“大家都知道他抢了个女人,谁知道他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金世杰一字一句的说道,然后给阿达使了个眼色,让他看松翰儿怀中那被裹得结结实实的女人,“如今抢了女人的人,那些女人差不多都被你们看光了,只有他这个还遮着脸。也多亏了他这么做,所以你只要到走晚点,别被你们部落的人看到,然后说是半途中跟人换的,有谁会起疑?”
这也是金世杰着急的原因,这帮人这次抢了不少女人,如果确定那个女的不是凌巧春,他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远走高飞。如果她是凌巧春,那他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这,”阿达明显心动了。
金世杰见状,也不逼他,反而悠哉的闭上了眼,“话我说在这里了,想不想做看你的。如果你打算做,我帮你想办法。如果不打算做,那咱们就快马加鞭,离着那诱惑越远越好。”
有的时候,请将不如激将。金世杰不说话了之后,阿达反倒是下了狠心,当下一甩鞭子,从着喉咙里说了一个字,“抢!”
汉女在胡地少有活得下来的,但是活下来的往往都很值钱。阿达的帐算很简单,抢了这个女人,不管她漂不漂亮,自己都多了个暖床的,划算的很。如果漂亮,将来生个漂亮女儿,那他也可以跟着百夫长一样,送一个给大汗,然后换个官当当。如果女儿多了,他还可以坐等卖高价。
如果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那他总算睡了一场,况且松翰儿那里还有那么多财物,他拿了那些,这买卖也很划算。
打定主意后,两个人便行动了起来。只是因着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被“狼”咬死的人特别多,所以如今人们都警醒了,少有去偏僻的地方,所以如何诱着松翰儿离开大部队,这还是个问题。
这天晚上,胡人们终于越过了边塞的最后一道关隘,踏入了他们熟悉的草原,顿时都放松了不少。他们在这一片背风的山坳里停了下来,驻扎起帐篷等着整理队伍。因为第二天早上就要各奔东西,所以这天晚上帐篷内都十分热闹。有这些天相处久了处出感情的人结成了安达,便聚集在一起饮酒作乐。毕竟这些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下次要再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阿达跟着一帮人喝的醉醺醺的,到着松翰儿的帐篷里去胡闹,试探他动不动弹。这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冷漠,黑着脸将所有人都赶走了,临着大家一出来,便有人吐了口唾沫的说道,“呸,装什么,咱们是看着他有一手好捕猎的手艺,才跟着他套套近乎,他真当他是个人物了。”
“别恼,别恼,今天这么高兴,别让这种人搅了兴致。”阿达一边说着,一边信服的想着,自己那个奴隶猜的真准。他原本是打算如果松翰跟他们喝酒,就趁机把他灌醉了行事,谁想到奴隶说松翰是绝对不会喝他们送去的酒。现在看起来,还是他高明写。
阿达又跟着人到了一个大帐篷里去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装出喝吐了的样子,呕在了旁边人身上,于是被嫌弃的扔回了他自己的帐篷。等着那些送他回去的人一走,他立马骨碌的翻身,问着盘腿坐在角落里的金世杰,“他果然不肯喝酒,这样该怎么办?”
这些天阿达十分信任金世杰,都想给他一匹马让他自己骑着走了,但是金世杰以不要太引人注目为由拒绝了,连在着帐篷里也妆模作样的绑着绳子。不过这绳子是活扣,绳头就在他自己手里,只要随便的拉一拉,便能解开了。
金世杰懒洋洋的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朝着他走过来,“我早就说了你的办法不管用,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吧。等下你给我一匹马,我骑着马离开,然后你装作惊慌失措的去找他,告诉他你的奴隶逃跑了,请他陪你一起去抓捕。”
阿达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他之所以先前不同意金世杰这个计划,就是他怕金世杰真的借机逃跑了,那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不通胡语,如今又过了边关,我往哪儿逃。”金世杰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打消了他的念头,“与其被抓去给别人当奴隶,那还不如给你当奴隶。”
“你放心,我个宽厚的主人,你帮了我这么多,等回去我不会随便把你卖掉的。”阿达将着厚厚的巴掌拍在金世杰肩膀上,努力做出一副好主人的样子,却见着金世杰吃痛的皱着眉头歪了身子。
见着他这么柔弱,阿达总算是放了心,然后问金世杰,“那怎么样请动他来帮忙?”
“金子。”金世杰淡淡淡的说着,然后将着一个绸缎做的小袋子给他。阿达打开绸缎,然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小袋子金币,顿时眼睛发亮,“要给他这么多?”
“你看看他是怎么守着他的东西,就知道他有多贪婪了。不喂饱他,怎么能让他跟你走。”金世杰平静的说道,阿达却是有些心疼,紧紧的攥着那袋子金子舍不得放手,“让我好好想想。”
“我要怎么解释去找他而不是找别人?”阿达转移了话题,偷偷往自己腰带里塞了几个金币。这不是他的金子,应该是这奴隶身上自己带的。没想到他还是个有钱人,等回到家里,自己非得好好的检查检查他身上的东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