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和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给胡须和尚和大当家递个眼色,三人立即离座,把少年围在了中间。肥和尚心知这少年实力不弱,毫不保留,催起最强功力应战。本来肥胖抖动的肌肉一下变得结实壮硕,双拳互击,发出金铁碰撞的鸣声,震耳欲聋,先声夺人。
“好一身横练气硬功。硬碰是不行了,得取巧。”少年暗暗心惊,故作轻松道:“你还比较像样,本少爷可以痛苦打一场。”
胡须和尚早沉不住气,先抢攻,少年侧身避过,飞快扣住他的手臂,四两拨千斤将他带向右侧攻来的大当家,挡住了他的进攻。肥和尚全力施为,浑身骨骼爆响,肌肉绷紧如钢铁,双拳夹着呼呼风声横推向少年。
少年眼明手快轻易扣住他的脉门,哪知肥和尚的双手犹如金刚一般,坚硬无比,又带着转势,一个拿捏不住被震开了,手指隐隐发抖。大当家忙从后袭来,少年轻功高绝,闪到他身后一掌拍向脑门。冷不防胡须和尚已欺近,铁头撞向少年的手臂。少年右臂生疼,挥左拳打中了胡须和尚的脸门。不想后背劲风袭来,忙旋转身体躲过,终是迟了一步,左臂还是被肥和尚的铁拳擦了一下,火辣辣的,幸未伤及筋肉。刚站稳,胡须和尚的的拳头直捣他的后脑。少年顺势横转,绕到胡须和尚的身旁,礼尚往来,对着他的脸门又是一拳。可惜刚才手臂受伤,力道不足,胡须和尚立刻反击,铁臂横扫少年的腰际。少年吃痛退开,撞向大当家那个方向。大当家双爪注满劲道等着他投怀送抱。少年随机应变,翻身在地,双腿交错夹缠住大当家的下盘。绊的他跌跌撞向肥和尚的袭来的铁拳上。一声闷哼,大当家如断线风筝一般飞起,撞塌了后面的墙壁。他的手下赶紧从碎砖中扒出大当家,一看,已经断了气。
“糟了,误伤了铁秃头。”肥和尚因自己的误伤而愣住了。
少年眼看是个机会,心生妙计:“多谢肥和尚,回去请你喝酒。”
这一说,大当家的手下以为少年与肥和尚其实是一伙的,两人是演戏来谋害大当家的。众人激愤立马围住了肥和尚,想为大当家报仇。肥和尚一时理亏,被他们缠住了。少年空出身来,取出盘龙棍全心对付胡须和尚。
“盘龙棍,你是燕蜚秋?”胡须和尚看到盘龙棍大惊。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石穿空是也。”说毕,舞棍如轮,呼呼风声向胡须和尚推进。
胡须和尚铁拳终难敌盘龙棍的劲道,被打得节节败退,双拳生疼难挡。最后只得用自己的双臂来抵挡。饶是如此,还是被击打得狼狈躲避,叫苦连天。
石穿空见胡须和尚快抵挡不住,改变棍势,抖出漫天棍影,罩向他的全身。胡须和尚渐感不支,身体摇摇晃晃。石穿空抓住空隙连续两棍打在他的膝盖处。胡须和尚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和尚变乖了,跪了之后还得磕头啊。”石穿空起了玩性,当头棒喝,胡须和尚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撞裂地砖。
“好棍法。”肥和尚终究还是起了杀心,料理了大当家的手下。
听得身后的肥和尚夸赞,石穿空回过身来,见大当家的手下全都躺在地上了,生死未卜。现在已成一对一的局势,只要沉着冷静应战,救出燕惊来不难。
肥和尚见识了石穿空的棍法,不敢大意,狂吼一声冲过来,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石穿空运棍成盾抵挡,但肥和尚的双拳劲力生猛,棍势如打在铁石上都全被弹开了。
“好刚猛的拳劲。”石穿空的手臂被震得发麻,盘龙棍险些脱手。
肥和尚攻破石穿空的棍盾,连消带打,双拳势不可挡。
石穿空无奈,举棍横档,被打得离地飞退,刚好撞向了墙上的塌了的破洞,整个人飞了出去。石穿空退了十来步才停住,冷静下来重思对策:“硬碰硬我肯定吃亏,试试打他穴道。”于是运劲于棍头,杀回内堂,盘龙棍化成点点棍雨洒向肥和尚全身。
肥和尚昂首挺胸,不闪不避,劲运全身,任由棍雨击打,只是出掌挡住了击向双眼的攻击。等到棍势一老,抬腿快速回击石穿空一脚。
石穿空的腹部中了一腿,犹如被铁柱击中,感觉肋骨都要断了一般。
肥和尚赶上一步,又在他的胸口补了一拳,拳劲透体而过。
石穿空整个人飞了起来,飞退间任不忘回棍打在了肥和尚的脑门上。跟着又撞向了另一堵墙,跌落地面,吐出一口鲜血。心里思忖着:“肥和尚的武功路数大开大合,刚劲有余,灵巧不足。有了!”
肥和尚在他思忖间又抢身攻来,石穿空这次学乖了,展开身法,巧妙避过,抖动棍头的那截短棍,以异常刁钻诡异的角度戳中了肥和尚右手臂上的穴道。肥和尚顿时觉得右臂脱力。石穿空趁他身形一窒,又一棍横扫他的足踝处,打得他站立不稳。石穿空把握良机,狂风扫落叶般,乱棍专打肥和尚的关节等软处,可惜每一棍都传来反震力。棍势慢慢上移,石穿空调转棍头,狠狠插向了肥和尚的耳朵。
棍劲入脑,肥和尚感觉整个脑袋像炸了般,抱头狂叫。突然狂性大发,扑过去抱住石穿空。石穿空没想到有此一招,被抱的勒得紧紧的,难以脱身。肥和尚狂吼着,抱着石穿空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轰”一声,整堵墙被撞塌了。二人一起摔到了外面。
石穿空借机挣脱了肥和尚,脑袋嗡嗡直响,须臾才定下神来。一看旁边的肥和尚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立即运棍****他的另一耳朵。
肥和尚如遭电击,抱头在地上翻滚,嘴角不住卡出血来。
石穿空知他的气硬功已被破去,双手抓棍,源源灌注内力,打出密雨般的棍影,连环狠击肥和尚全身各处要穴,犹如雷霆万钧之势,速度之快肉眼难辨。
肥和尚硬功一破,照单全收,惨败。
一轮狂攻,石穿空也是气力不济,虚耗甚巨。
“好。好。好。”一声喝彩在大门外响起,声若洪钟。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和尚,全身肌肉犹如钢板一样。
听那声音,石穿空已知这黑和尚内力深厚,犹在肥和尚之上。今日连遇强敌,他非但没有暗暗叫苦,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
“石穿空。好小子,竟能打败我二弟。”黑和尚双目锁定石穿空,慢慢逼近。
石穿空很想与这黑和尚打上一场,但今次是救燕惊来而来的,未免节外生枝,还是速速离去为妙。于是转身冲入房内,抱起桌案上的燕惊来,准备从另一堵破墙离开。只要离开赌坊,石穿空深信以自己的轻功,必能摆脱黑和尚,任他追到天明也追不上自己。谁知黑和尚知道他的心思,那巨大身形已在外面挡住了墙洞。石穿空整个人撞在上面,感觉撞在铁板上一样,被弹了回来。
黑和尚嘿嘿冷笑,无视破墙,径直走进大堂,那堵墙就像豆腐一般被他的身体刷出一个人形大洞。
石穿空抢先进攻,抡棍狂风暴雨般密集狠击,务求先发制人,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惜事与愿违,黑和尚不还手,任由他打,反震力之强更胜肥和尚。石穿空虎口破裂,盘龙棍上截的短棍也崩裂了。
“小子,今日你只能走鬼门关。”黑和尚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十足,吃定了石穿空。
话音刚落,石穿空迅速将大当家的尸体踢向黑和尚。黑和尚随手一挥,将迎面飞来的大当家的尸体拍飞了出去。就这么阻的一阻,眼睁睁看着石穿空已出了大堂,奔向大门。
“大意。”黑和尚想不到他如此机智,还是被走脱。捡起一块碎石,劲运手臂,对准石穿空的后背弹了出去,跟着自己飞快追了上去。
石穿空听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奈何扛着燕惊来,身法失了灵活,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噗”吐出一口鲜血,忍痛没停下脚步,反而借着这股力道加快了身法,将黑和尚远远抛在了后面,一路飞跃出了城门。
深夜的天空一朵疏云都没有,明月当空,照得地面泛白泛白。顺着官道奔了许久,渺无人迹。石穿空知这样的夜色、地形,一览无遗,很容易暴露自己。见附近有一片茂密的小树林,便拐进了进去。希望借着树林的掩护,躲过黑和尚的追杀。
终归连场恶战,再加上刚才中了黑和尚的飞石,石穿空伤势加重,渐渐气力不支。在树林中穿行良久,忽然前面出现一片空地,一座荒败的破庙出现在眼前。石穿空不及多想,便奔了过去。刚一进庙,双腿发软,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背上的燕惊来也一起滚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