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年看着大当家没被马车伤到,心里一惊:“这家伙果然有点斤两。”趁他尚未站稳,火速发难,身法快绝无伦,双手拿棍在手,当头一棒,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大当家的头上。棍招劲若奔雷,大当家头痛欲裂,幸好铁头功修为深厚,不至于一败涂地。绿衣少年原以为此招必能击倒他,哪知手中的棍传来一股反震力,双手麻了一麻。这一滞被大当家有了反击机会,双爪已袭向自己的大腿。少年腾身翻转避过,还未落地,背后和脑门又觉劲风袭来,又转身,再避过。刚落地,腰间已挨了一爪,力道奇猛,整个人撞向了路边的小摊上。这一回合,两人各挨一招,谁也没占便宜。
绿衣少年没有倒下,看来没有受伤,提棍又攻向大当家。大当家双爪咯咯作响,蓄势以待。可是绿衣少年的棍势密如暴雨,凌厉非常,大当家直觉头上,双臂,乃至整个身体如着电击一般挨了个遍。绿衣少年得势不饶人,旋转铁链上的短棍,对着大当家的头连续四击,又回棍横扫其腹部。大当家颓然飞退,撞在了后面的墙上,跟着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刚才那四棍,打得他的脑袋剧痛难当,此刻再也站不起来。
绿衣少年见状,知他再无反抗之力,便去查看燕惊来伤势。幸好燕惊来内功修为扎实,身体强壮,胸骨并没有断,只是受了内伤。于是抱起他,转身欲走。
“我还未败,休走。”身后的大当家又叫将起来。
绿衣少年暗叹口气:“这人真是死缠烂打,死不罢休。”又放下燕惊来,操起盘龙棍化为漫天棍影罩向大当家。
大当家左支右拙,连连中招,跟着腋下一痛,整条手臂酸麻无力。跟着胸口又中了一棍,气滞不畅,连连后退。只觉得全身骨头似被打散,剧痛难当,站立不稳。
绿衣少年抖棍又上,棍影重重,虚实不定,连击大当家的头、脸、肩、胸、腰、腿、膝、脚。然后迅速闪到他的身后,在他后脑勺又补了一棍。打得他晕头转向,扑跌在地。
“这次总该结束了吧?”绿衣少年进前查探,没想大当家还有余力,一个滚地翻身抱住他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痛得绿衣少年大为震怒,无名火起,对准他的天灵盖一棍砸了下去。大当家终于晕死过去。
“惊来哥,惊来哥。”铁星四人跑下楼,见燕惊来躺在地上,没有知觉,急的直叫。
“他没死,只是受了内伤。快送去叫大夫。”绿衣少年踢开大当家的身体,收起盘龙棍。
杨明见他救了燕惊来,抱拳道:“多谢少侠相救。”
四人感激万分,绿衣少年客套几句便告辞离去。铁星与单杰,游小刀带着燕惊来回了星火门,杨明跑去请了大夫过来。他们四人都是皮肉伤,包扎下便无大碍。只是燕惊来伤的不轻,需靠药物调理,还好身子健硕,没伤到要害。
***
“太好了,惊来哥,你醒了。”铁星四人围在燕惊来的床边,关心着他的伤势。
燕惊来见四人鼻青脸肿的,心知他们也受了不少打,内疚道:“都是我不好,连累大家。”
铁星抹着泪,道:“你昏睡了一天,我还以为…还以为…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是啊,惊来哥。”单杰偷偷抹泪。
“我们是如何脱险的?”燕惊来不知道自己晕后发生了生么事。
铁星道:“是一位绿衣少年出手相救。”
杨明道:“对,他把大当家打得落花流水,我们才无事的。”
游小刀也接上去:“那大当家像条疯狗似的,打都打不退,还咬了那少侠的腿。”
“幸好那少侠武功高强,没有受伤。那条盘龙棍打得大当家满地找牙。”单杰说得眉飞色舞,边比划着。
“盘龙棍!”燕惊来惊到,欲起身,“是不是大师兄?”
“不是大师兄,那人从来没见过。”铁星伸手扶着燕惊来。
杨明打量着燕惊来的身形,道:“不过,他的身型倒是像极了惊来哥。光看背影还真难分出来。”
燕惊来闻言,道:“他在哪?我要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他救了我们便走了。”游小刀端了碗药,递到燕惊来面前,“先喝药吧。”
燕惊来喝了药,若有所思:“今次除了我伤势不轻,你们都只受了皮肉伤,已是不幸中的大幸。那个大当家胡搅蛮缠,我想他还会寻机会找我们麻烦。晚上大家要提高警惕,防止他来突袭。”
“他再来,我们照打。”杨明信心十足,不以为意。
“不要大意,以他的性子,什么卑鄙手段都会使出来,我们根本防不甚防,还是小心点为妙。”燕惊来正色道,“我已没大碍。我们几个人轮流守夜,我猜这几天他必会来。”
四人连连点头,佩服燕惊来深谋远略,按着吩咐出去了。燕惊来盘腿运功疗伤,希望自己尽快恢复,有十足状态来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
天色入黑,月明星稀,星火门一片安宁沉静,周围静得出奇,只闻蝉鸣阵阵。铁星和游小刀守上半夜,二人靠在大门后,望着星空发呆。已过去两三个时辰,两人见无动静,心想今夜不会有事。铁星打了个哈欠,眼皮微微发沉,游小刀也是哈欠连连。二人看看时间差不多,欲起身去叫醒杨明和单杰来换岗。谁知光想着要起身,身体偏偏懒的起来,越来越想睡,最后二人竟趴在地上睡着了。
突然一道黑影翻墙进来,是个高大的和尚,落地无声,轻功甚是了得。接着又翻进来一个人,是个满脸麻子的和尚,也是落地无声。他走到铁星和游小刀身边,蹲下来查看:“药力不错,这两人已迷晕。一时三刻醒不了。走,进屋看看。”
二人进到大堂,空无一人,又往里间寻去。进到后面,见有六间房间,便慢慢摸到燕惊来等人的房间。
高和尚脸贴着窗纸听里面的动静,麻脸和尚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管,戳破窗纸,往着里面吹迷烟。之后嘴里默默数着数,跟着两人取出一样东西塞住自己的鼻孔,直接开门进屋。
房内有五张小床,空了两张,另三张上躺着人。麻脸和尚摸到床边,借着月光看清这三张床上躺着的少年都赤着上身,身上带着绷带。其中一张床上的少年身形比其他两位少年都要健壮,便对高和尚道:“这小子这么粗壮,应是燕惊来。”
“走。”麻脸和尚抱起燕惊来,放到高和尚背上。二人火速离开。
两人跑到大门口,也不理会躺在地上的铁星和游小刀。开门出去,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外的一颗大树边。二人将燕惊来背上车,便驾车离去。
马车离去后,树上也跳下来一个人,是那位绿衣少年。他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展开身法跟了上去。不紧不慢,始终与马车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被发现。一路跟到了城门,绿衣少年加快几步,像一溜轻烟钻到了马车底下,顺利进了城。马车进城后又七拐八拐,行驶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听得车上的人下车进了屋,绿衣少年才从车底钻了出来,抬头一看,见到四个大字——黑狮赌坊。
“又是这个老秃头。”绿衣少年大为叹气。心想,这些人平日里自己作恶多端,便觉天经地义。一旦自己遭了罪,却一定把他人除之而后快。看来今日唯有彻底打垮他们才能平了这次风波。想罢,昂首阔步向着大门走去。
门口的两个小卒见有人深夜前来,上前喝道:“什么人。速速离开。”
绿衣少年无视二人,两拳打晕他们,一脚狠踹大门。“砰!”大门应声而碎,惊动了里面的人。
“哪来的野小子,找死。”刚一进门,见一身材高大的光头和尚向自己飞身而来,双腿提出,化为满天脚影当头罩下来。
绿衣少年看清腿影,不紧不慢的道:“和尚不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跑出来助纣为虐,该打。”伸手便抓住了高和尚的脚,另一手成爪状抓住他的胸口,提着他摔在了身后的门柱上,又抬腿揣在了他的膝盖上,再补一腿踢晕了他。这一手干净利落,瞬间废了高和尚。
后面的麻脸和尚见状,双拳一错,欺近绿衣少年,取他面门。绿衣少年矮身避过,双手出爪,扣住了他的咽喉和丹田。麻脸和尚顿时无力反抗,被提起来也被摔在了门柱上,后脑被挨了一掌,晕了过去。少年拍拍双手,径直走进大堂。进得大堂,见大当家包着头坐在上座,旁边站着几个手下。另一边则坐着两个和尚,一个满脸胡须,一个肥头大耳。而后面靠墙的桌案上却躺着燕惊来,昏迷不醒,看来迷药还没散。
肥和尚见绿衣少年短时间内已收拾了高和尚和麻脸和尚,知他武功高强,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满脸堆笑:“这位少年真英雄。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事好商量。来,坐坐。”伸手招呼,甚是客气。
绿衣少年不屑道:“哼!你们把人都掳过来了。是在商量吗?”
大当家见自己人多,又有帮手,胆气也粗壮了:“肥老二,跟他客气什么,大家合伙上。还怕收拾不了他。”
胡须和尚也是个暴脾气:“臭小子,我二哥好声好气跟你讲,别给脸不要脸。”
“哼哼,一丘之貉。大当家,你请的帮手也不怎么样吗。废话少说,尽管放马过来吧。”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客气。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