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原看着这个明媚的女人,仿佛春天一般的脸上却透着满骨子的冰冷蔑视,三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给她这样的信心:“陈茭,你倒是挺得意的哈,是不是三虎给你撑腰就觉得自己牛了?”
“是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和三虎相提并论。”
钱盛这时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你这女人,要不是段原给你罩着,早他·妈给你弄死了。穷拽个屁。”
陈茭被他骂得语噎,她看着段原似乎还算斯文讲理,钱盛则是一脸的凶煞样,况且刚才还被他凌辱,看样子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于是陈茭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不过仍强撑着说:“你们弄死的人还少?我爸粮库里多少好人被你们打死、折磨死,做的事禽兽不如!”
段原将冲上前的钱盛拉了回来:“这个世界都变成这样子了,你还是醒醒吧。我们不打他们,别人能放过粮库这个香饽饽?生死只是迟早的问题,要怪只能怪你爸没能力保住自己的人马。话又说回来,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他爸的保护,你好好配合我去找何灿利和三虎他们,我一定保证你和小孩的安全。”
“你拿什么保证?就凭你有什么本事能带我回到三虎那里?从这里没走出五百米就被人打死了吧。”
“保证你个屁保证,我和老段两个人从青松一路过来,四五十公里路,护你个娘们进市区能有多少难?”钱盛说。
“乡下来的?怪不得不知道市区的深浅,哼哼。”
段原好奇地说:“你倒是说说看,这里的深浅在哪儿?”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何灿利最爱说这句话。你想象一下,能有什么样的疯子会把末日当成好的?反正你自己认为有本事带我回黄江区,那就走着瞧,自己看。”陈茭说。
段原也懒得再啰嗦,他回到张小云那里,告诉他打算即刻就动身,张小云踌躇了一下:“你真打算就去三虎那里?”
“是的,准备一下马上动身。”段原坚定地回答,“你能给我辆车最好,当天就能到黄江区。”
张小云看着段原,心里暗想你也太乐观了,不过嘴上仍说:“行,给你辆金杯,加满油,我这边还有三个人想去黄江区寻亲,正好带上他们。”两人计较完,张小云就带着三个人过来,其中一对是母子俩,一个是男青年,“小赵和他妈想去找父亲,小李则打算进去找儿子。”几人和段原介绍之后,张小云偷偷和段原说:“如果出现意外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赶紧回到这里。”
段原心想才十公里不到的路,需要这么悲哀么,看来小张做到一点位置之后,开始对什么事情都过虑了。
段原、钱盛几个人在医院里补给了不少枪支弹药和食物,吃完一顿饱餐之后,拿上了之前藏在外面的枪支行囊,便由钱盛开车,六人朝东驶去。
初出医院的时候段原心情不错,心想自己的盘算比较完备,跟三虎接头之后就能找到何灿利,那就找药有希望了。不知不觉车辆在废墟中穿行了三十分钟左右,便进入了徐江区,驶进了零零路这段狭窄街道。正当段原想着应该用何种方式与三虎接洽、从何灿利那里取得解药时,车辆停在了一个街口,路口中间居然坐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女人,仅有一些破败的布条遮住了****。
“求求你们,救命啊。”那女人满脸痛苦地哀求说。
“盛子,停车别动。”段原决定看看情况,“谁都别下去,注意警戒。”
车辆停了两分钟左右,现场除了女人越来越凄惨的哀求,别无他声。
“没事的吧,孩子你拿包饼干去给她吃吧。”那名搭车的小赵妈妈看不下去了,掏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儿子,不过这时段原眼睛瞪着小赵,吓得年轻人不敢伸手接。
陈茭看不下去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警戒了半天,又不离开又不救别人,装什么蒜呐?”说完拿上饼干打开车门就要下去,段原这时一把拉住她,不过凭着惯性,陈茭还是挣脱了束缚走向那名女人。
走上前的时候,陈茭才看清那女人也不过三十来岁,虽然满面污垢,但五官端正,仍属美人胚子,不由得心生怜惜:“喏,这个拿去吃吧。”说罢伸出右手将饼干递给女人。
“谢谢,谢谢,你真是好人。”那女人伸出双手接过饼干,右手拿过饼干之后,左手却立即拉住陈茭的手,“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没地方去了,看你是好人肯定能救我,你们让我干嘛我都愿意……”
陈茭被拉住之后也不马上挣脱,反而蹲下身来和那女人解释自己要去哪里云云,而后者则是不断纠缠。
眼看两人僵持了几分钟,段原感到不好,因此探出头大声呼喊陈茭让她回来,而陈茭则置若罔闻。段原只得准备下车拖走陈茭:“盛子、小赵你们看住车,小李你和我下去。”
两人打开车门,走到陈茭旁边让她回去。陈茭则嘟囔了一句“狠心的男人”,继续劝解那女子。
段原没办法,只能来硬的,他和小李一人拉住一条胳膊,准备往车上拽的时候,那名女人突然起身扑在了小李身上撕咬,并大声吼叫起来,顿时整个路口狂叫声大作,无数的石块从周边楼房破窗中抛丢过来,生生砸在了车上和段原三人身上。还没等段原找到可以开火的目标,周围的废墟中突然站起来十几个人,有的手里拿着棍棒,有的手里拿着刀具,有的则拿着石块,拼了命地冲向段原和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