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踮着脚在这不大的绝地绕了一圈又回到那块石头旁,心中感到一阵绝望,我想现在我是不想死也不成了。我倚坐在那块石头上,心中是一片惘然。
这样惘然的坐了不久,腹中的一阵阵饥饿感将我从那种惘然的状态中唤醒,想想自己差不多快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而没有像一个正常人那样一日吃三餐的时间则不知有多长了,我想到自己曾看到一本书上说一个人如果只有水喝大概可以活半个月到二十天之久,如果没有饭吃没有水喝也可以活一个星期之久。我想自己在这绝地上,虽然没有吃的,但却有雪水可以喝,那起码得等到半个月或二十天我才会死,而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凹里是不会有人来救我的,(现在回想起自己那时虽然经历了一番生死,但由于失恋后这么长时间都冰封自闭,还没有完全从那种越来越偏激和狭隘的思维模式中走出来,还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从未想到过向外界求助,其实那里虽然荒无人烟,而少林寺却在对面不远处,我只要大声的呼喊求救还是有可能引来人的,但那时的我半点也没想到这点。)那我要等十几天后慢慢的被饿死,想到自己将被饿的奄奄一息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各种虫子和细菌以及微生物一点点的蚕食分解就感到毛骨悚然。
“我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想到这里我再次踮着脚察看周围的形势,希望可以找到一条路逃出生天。
我先抬头打量从上面摔下来的悬崖峭壁,这段峭壁笔直耸立,而且很高很高,一眼看上去只能看到铅灰色的天空。不过从下往上都是东一株西一棵的生长着不知名的灌木,没有生长灌木的地上裸露着光滑的岩石,岩石上点缀着薄薄的积雪。我的目光顺着那些生长在崖壁上的东一株西一棵的灌木一路向上观察,这些灌木仿佛一段悬挂在悬崖峭壁上的天然阶梯,直通顶部。
虽然这段阶梯看起好像直通顶部,但要想顺着这段阶梯爬上去可不是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摔落下来,再次摔下来也不一定有第一次摔下来那么好的运气了,而且表面看起来这好像一段天然阶梯,可不知这段阶梯是否牢固,是否还有未知的危险。于是我来到那几棵碗口粗的松树旁,用手扶着松树朝山崖下察看,看看能不能顺着山崖滑到谷底。从这里下到谷底已不是很高,都能清楚的看清谷底的情形,还有从这里到谷底的崖壁上也长满了灌木,而且比上面的悬崖上长的更茂盛、浓密,顺着这些灌木爬下去应该很容易,看了一会就有种跃跃欲试,想立刻爬下去的冲动。但同时心里又有种隐隐的不安。我曾看过一部叫《勇夺芳心》的电影,可能因为我和电影中沙鲁克汗饰演的男主角一样都过早的失去了母亲,所以电影中有段男主角已过世的母亲说的话牢牢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他的已过世的母亲说:“在人生的每个转折点,你会找到两条路。一条是正确的,一条是错误的。错误的路很容易走,它会诱惑你;而正确的道路却很艰难,充满困难和险阻。在错误的路上起初你会很成功、很幸福,但最终你会失去一切;在正确的路上,起初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你要面对风险和困难,但最后你一定赢!”那深印在脑海中的那段话再次呈现出来,我想到虽然看起来我很容易到达谷底,但到了谷底有没有路还不知道。即使有路,在这雪后的深山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我又想到往上爬的崖壁,那崖壁虽然很高很难爬,但只要爬上去了就能找到来时的路,再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去郑州。
于是我再次由下往上打量着向上的悬崖峭壁,找好自己等会攀崖时可以借力的灌木。可是这样一路向上看去,大约几十丈后,视线便被下面的灌木挡住了,于是我盲目乐观的想上面的情况应该也和下面差不多都长着这些灌木吧。
在观察着悬崖上的情况时候,心中已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当我一路看去看到头顶的天空时,那种跃跃欲试的心情顿时止住了。
一团团的雾气不断的聚拢蒸腾,灰黑色的天幕慢慢的遮盖住那丝丝的亮白,苍茫的暮色开始笼罩住四野,天马上就要黑了。
摔下悬崖后几次昏迷,不知时候时间过去了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日暮时分了。我想等到天黑那怕我有猿猴般敏捷的身手在黑咕隆咚中,攀爬悬崖也保不准会摔下来。最好还是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去攀爬。
找到了出路,心里总算安定了,我再次来到摔下悬崖时落到的那堆茅草旁,然后跌坐在上面。坐下来后我又注意到那只脚了鞋子的脚,而刚才把周围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那只丢失的皮鞋,可能是摔到下面的悬崖下去了。这时我想到等天一亮我就要攀爬悬崖,这光着脚还在这寒冬腊月里爬悬崖可不行啊。
可是不光着脚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