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驸饶命啊,额驸饶命,奴才有话说,手下留情啊。”范健眼见赵刚那闪着寒光的尖刀就没入他的身体,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复狡诈之色。脸色惨白如纸,急忙大声争辩道:“是皇上,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吩咐奴才这么做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等等。”吴应熊听罢一挥手,示意赵刚停下,赵刚手腕一抖,尖刀顺着范健的心口急转直上,倏的一下停在范健的脖子旁边,刀尖带起的寒气刮的范健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电光火石般的功夫,他已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道来回。
直到此刻,范健才真的体会到他婆娘说的额驸变得可凶狠了那句话的含义,这哪里是凶狠啊,这分明变成了一个既杀人不眨眼,又精明十足的恶魔。可现在真是有苦难言啊,谁让自己刚才分神,不经意间就被吴应熊给套进去了,现在证据确凿,自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你说,是太皇太后和皇上他们要你私自拆看平西王爷和我,也就是大清额驸的信件的?”吴应熊将平西王爷和大清额驸几个字咬的狠狠的。显然将这家书的名分给它上升到政治高度。
“是,啊,不是。啊,额驸饶命啊。额驸,奴才对额驸和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天地可鉴,老奴绝无二心啊……”范健此时才察觉出自己恐怕已经着了吴应熊的道了,无论回答是或者不是都在劫难逃了。他涕泪皆流的求饶着。妄图差混打岔蒙混过去。
吴应熊接下来的话无情的粉碎了他的幻想。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呢,让我想想,要是‘是’的话。”吴应熊装模作样的向北面的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嘿嘿道:“咱们现在就进宫和皇上,太皇太后他们去当面问个清楚,相信他们二位会很乐意澄清绝对没有嘱咐过你做这样的下作的事情,那时候,范大总管,恐怕你这污蔑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罪名就洗不清了,这恐怕不是杀头抄家那么简单的吧?”
接着,吴应熊踱步到满脸苍白如纸的范健面前,微笑道:“若是不是呢,那你这罪名也不小啊,偷看藩王和额驸的书信,够你死几次了,怎么样,范总管,服气了吧,请上路吧!”说罢,挥了挥手,示意赵刚动手。
“额驸饶命啊,额驸。”看着赵刚阴笑着将尖刀一寸一寸递了上来,范健心如死灰,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淌,仿佛阴间的黑白无常正微笑着向他走来,马上就要拘着他的一缕阴魂西下丰都了。
“额驸,真的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暗示我这么做的啊,额驸,您不能杀了奴才啊,额驸,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公主,公主,救命啊,救命啊,救救奴才啊……”到最后,范健忽然想起救星来,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对面房间的建宁公主。
“住手。”
一声娇喝传来,建宁公主带着王嬷嬷风驰电掣般闯了进来,正好看到赵刚的尖刀要切进范健的脖颈。
“啊,相公。”王嬷嬷倒是护夫心切,扑上前就要救他的‘男人’,不过被赵刚一把就给甩的坐了地上。
“吴应熊,你想干什么?”建宁公主柳眉倒竖,娇声叱问。
没想到这公鸭嗓的鬼哭狼嚎还真把正主给叫来了。
“劳公主过问。”吴应熊并未回头,背对着建宁公主淡淡道:“范总管私自拆平西王爷和本额驸的书信,而后又造谣说是太皇太后和皇上他两位让他拆来此信,想监视我吴家的,另有下人反应,范总管担任总管这几年,克扣府上所有下人月例达八成以上,并将宫内和平西王府赐下的金银宝物据为己有。看看本额驸的卧房内,空空如也,值钱的物事都被这对夫妇搬光了。不知这些大罪公主以为该如何处罚呢?”
建宁公主越听越是心惊,不能置信的望着范健和王嬷嬷二人,她平时根本不管府中事物,一切事情都交给此二人处理,没想到他们竟然欺上瞒下到如此地步。
王嬷嬷闻听吴应熊的话,知道事情要坏,忙哭泣道:“公主,您不要听下人胡说啊,老奴们没有做对不起公主之事啊,公主。”
吴应熊哼了一声,猛的转身道:“你的意思是本额驸的话也是胡说了?”
王嬷嬷偷眼看了看自己的太监相公,只见他满面惨白,双眼无神,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好自己顶着,硬着头皮献媚道:“额驸,老奴说错话了,额驸,老奴的意思是您千万别听信那些个下人的话,老奴忠心耿耿……。”
吴应熊懒得听她废话,嗤了一声道:“是与不是,到他们住所搜搜便知。”
建宁公主面色铁青,望了望毫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吴应熊,半晌,沉声道:“押着她俩,去西厢房。”
“完了。”这是范健和王嬷嬷两个人心中同时响起的两个字。
范健此人可能由于身体缺陷的原因,最是贪婪,虽然府中的财物很多被他购买了房屋田地,可他却又一个嗜好,就是摆弄金银珠宝,所以他屋中有两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地契田契,古董珍宝,没事就拿出来摆弄稀罕一番,这些物事全都被他藏在了床下,根本就不可能不被查出,二人都知道此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心中把吴应熊恨得要死,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软弱无能的家伙怎么就变成催命魔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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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赵刚和李飞鹰带着一帮侍卫从范健二人卧室抬出的一箱箱金银珠宝,建宁公主面无表情,那王嬷嬷跪在她的脚下,双手把着她的大腿,鼻涕眼泪不要钱般哗哗流淌,不停地哭诉求饶,一会儿回忆建宁公主小时候,她是如何如何精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当她生病的时候,自己是如何衣不解带的服侍在她身边,一会儿又连抽自己的耳光,自责自己是多么的糊涂,没有管教好范健,他这才起了贪念,望公主看在这么多年他们尽心尽力伺候公主的份上,饶他们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云云。
那范健也跪在那不停地掌自己的嘴巴,口中说着那千百遍的求饶的话。
这一顿恬噪听的吴应熊腻味死了。他正专心致志的查看那些搜出来的财宝呢,。哪有功夫管那两个贱人的死活。打从上辈子出生起,他还是头一次见过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明晃晃,白亮亮的,这要拿到后世,估计几千万都不止吧,够他干十倍子警察的了。
偏偏那建宁公主似乎心软了,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缓和下来。
“额驸。”
建宁公主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公主有话请说。”难得听到建宁公主这么温柔,当着许多人的面,吴应熊也平心静气的讲话。
“范总管他私拆王爷家书确实罪大恶极,但本宫……本宫想……”建宁公主一时也找不到说辞来给范健脱罪,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羞恼的玉面通红,内心里将范健这狗奴才骂个臭死。
她心里也知道这私拆吴应熊家书十有八九真的是太皇太后暗示的,范健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的替死鬼,这个确实有些冤枉他了。虽然此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这话却又无法说出口。总不能说是太皇太后的责任吧,皇室尊严何在?一时间,建宁公主也有些心烦意乱。真想一狠心就把范健这奴才拉出去砍了,一了百了,偏偏那个王嬷嬷的哭求弄得她无法硬下心肠。
吴应熊将手中玩弄的玉如意丢尽箱子里,啪的一合箱盖,来到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的范健面前,思索片刻,他本意也没有杀这个范健的意思,毕竟,作为宫里派来的明线,范健的所作所为都是得到上面暗示的,他此举也无可厚非。
要是吴应熊非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就算杀了这么一个奴才又能怎么样,反倒给他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就算杀了一个犯贱,保不住府里还会有更贱,最贱,可能宫里也会派更精明的人来监视他……总之,结果可能更遭。
现在看这个范健似乎没啥太大能耐,留着也许比杀了更好,只要吓破了他的胆,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就行了。
想罢,吴应熊转头冲一脸为难和希冀神色望着他的建宁公主露齿一笑,明亮的牙齿,帅气刚毅的面容晃得建宁公主一阵恍惚。
“公主不用为难,应熊明白,公主和王嬷嬷范总管相处多年,主仆情深,不忍他们受死,好,应熊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这件事本额驸就不追究了。”
王嬷嬷和范健闻听此话,简直如听天籁之音,欢喜的不知所以,本以为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他们竟然让吴应熊随随便便的就给赦免了,王嬷嬷不住的叩头拜谢道:“谢额驸大恩大德,谢公主大恩大德。”
那边厢范健更是夸张,跪爬上来抱着吴应熊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叩谢不止,差点没恶心死吴应熊。
吴应熊一脚将他踢开,转而严肃的道:“本额驸不责罚你,公主替你求情是一方面,再则,本额驸也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平西王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书信你看了吧,啊?”
“看了看了,奴才该死,偷看平西王爷的书信,奴才该死。”范健诚惶诚恐。
“信里面有没有对大清不敬的话语?”吴应熊逼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信里面有没有犯上谋逆,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奴才保证,绝对没有。”范健汗如雨下,后背的衣服都被汗给塌透了。
嘿,吴应熊轻轻一笑,心想,除非吴三桂是傻子,会在明面上的书信来往写那些话语。想来也知道里面肯定都是些日常问候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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