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求救信,慕容复召集众文武商议。有说要救的,也有说不救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救肯定是要救的,关键是怎么救。我们要统一燕云一十六州,不能光凭武力去征服,最重要的是收服人心。”慕容复道:“吴峦于四州颇有威望,此次我们救四州于危难之际,若能一举收服此人,顺势统一燕云一十六州,我燕云必将实力大增。”
“我军可兵分两路,一路直扑中原石氏大军。据报,此次石氏三军乃各方拼凑而成,战力未必能有多高。我方以五万骑兵乘其攻城之际出其不意从侧后发动袭击,届时三军首尾不能相顾,其军必乱;一路自新州而出,牵制耶律德光。”老将军吴山峰说道:“只要中原石家军一败,契丹军担心被我军夹击,其后必退”
“卑职愿领五万骑兵击退中原军队。”见慕容复频频点头赞同自己的意见,老将军主动请缨。
“也罢,就依老将军之计”慕容复稍一沉吟便点头同意:“待某亲自领兵牵制耶律德光,争取一举收服四州。”
王安留守幽州,负责调度兵马粮草。计议已定,全军一早出发急行军赶往救援。
而此时的应州城已是强弩之末了。军民日夜守城,早已疲惫不堪。大战间隙,士卒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城楼上睡觉。一个个衣衫褴楼,有的盔甲没了,有的袖子只剩下半只……
城墙早已残缺不全,被烟熏的面目全非。士卒们却再也没有力气去修复它了。任凭军官如何责骂,也都没人肯站起来去修缮城防工事了。此时除非敌人前来进攻,否则,绝不会有哪个士兵愿意费力站起来的。
守城物资严重缺乏,兵器损毁严重。城内能拆的全都拆来做工事来,能用的铜、铁也都已融做了兵器。弓箭早已用完,桐油告罄。士卒们大都拿着卷了刃的大刀、长矛在与敌搏斗。
“咚咚咚”一通鼓响。“嗤”一支火箭(剪头裹了桐油燃烧着)射上城楼,“噗嗤”正中一名士卒肩膀,一下子点燃了衣服。那士卒疼得哇哇大叫,边上的人正欲上去帮忙。“嗖嗖嗖”大批的火箭如飞蝗般射上了城头。
“敌袭!准备迎敌!”军官们大声喊道。士卒们飞快地翻身爬起,个个神情木然,拿起武器。谁也不知道下一轮攻击能不能挡住,自个能不能幸存下来。
士卒们虽奋力御敌,怎奈连日作战,早已疲惫不堪,且守城物资残缺不全。眼见得涌上城头的敌军越聚越多,而身边的战友却越打越少。此时城防危在旦夕,应州城陷落只是早晚之事。
“嘭嘭嘭”南城门外,一队中原士卒推着巨木正在撞击城门。一下,二下……“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下。像是一名不屈的老兵,完成了他光荣的使命。
“刀车上”一名守城军官大声喝道,同时扔下手中兵器,亲自上前推起了沉重的塞门刀车。
塞门刀车,是在城门被攻被时用于堵塞城的守城器械。前刀壁上装有三十二把钢刀,使用时将车推至城门缺口处,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这样对方很难攀援,形成活动的壁垒。
刀车是打造得一种极为坚固的四轮车,车体与城门几乎等宽,车长大概在四、五丈之间;车前有木架五、六层,各层固定尖刀若干口,车体有长辕;敌但攻破城门,数十成百兵士猛推刀车塞住城门。
敌军的长矛透过刀车的缝隙刺了进来,扶着刀车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士卒们仍苦苦支撑着。一个士兵倒下了,马上又有一名士兵悍不畏死的接替上来。
此时,士卒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守住城门,能守一刻是一刻。
万分危急时刻,“咚咚咚”三声炮响(为区别敌军擂鼓进攻的信号,此次夹击约定三声炮响为号)。东、南门外杀出无数骑兵。
“轰隆隆”地动山摇,但见天空中灰蒙蒙一片,大批铁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压向中原军队。
而此时的中原兵正全力攻城,对身后毫无防备。面对幽州骑兵摧枯拉朽般的攻势,毫无还手之力,全军迅速崩溃。
一时间,哭爹喊娘,惨叫声不绝于耳。士卒们连滚带爬四散奔逃,军官们虽大声斥喝,拼命想要约束部队。
“咔嚓”大都数军官没喊几声,脑袋就被人砍了下来。没死的一看,还打什么呀?!死的死,跑的跑,己方人都快没了,赶紧跑吧!于是把手中的兵器一丢,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丢盔甲、水囊等物好减轻重量。幽州兵追杀一阵便收兵回营了,倒也没有赶尽杀绝。
即便这样,十万人马,逃回去也不到半数。倒也不是幽州兵杀的狠了,一部分士卒投降了,一部分逃跑路上开了小差,或回家务农,或结伙上山落草去了。真正战死的尚不足二万。
正应了一句俗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石氏朝廷对外奴颜卑躯,一味乞和。对内残暴凶狠,苛捐杂税,一味压榨。如此倒行逆施,能有多少人愿意为其卖命呢?!
两军胜利会师,打扫战场,犒劳将士自不必细说。应州军民感激不尽,同时也见识到了幽州军力的强大。
话说云州,耶律德光接到探报,石氏兵败,又见新州军(其实乃慕容复亲率)在其身后蠢蠢欲动。见事不可为,为免遭夹击,急令撤军。
吴峦亲自出城迎接慕容复,两人相见,惺惺相惜,彻夜长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次日一早,吴便召集众人,宣布归附幽州,同时派信使告知朔,寰,应三州,各州无不响应。自此,燕云一统,一十六州尽归慕容氏。
未几,慕容氏宣布大燕国建立,犒赏三军,军民狂欢三天,同时昭告天下。燕云各州莫不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