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义释山庄
大门上方突然打开两道暗口,一边伸出一挺轻机枪。意思压退后面的追兵,走在败军后面冒牌寨兵中,杨秀忠眼明手快,用轻机枪左右扫射击,将其垛口里的人击毙。三秀使出昔日军旅生涯的杀人手段,贺芝兰也是杀人狂魔;四个女人,七只短枪对付前面的寨兵就像点卯一样,弹无虚发,枪枪要命。追兵没了障碍,如同潮水般冲进大门。秀忠见大队警兵进寨,叫道:“大嫂,你们一起把伪装脱掉。”那些伏击在墙楼上垛口里的人训练素质很强。尽管庄内大乱,没有长官的命令,他们不会善离岗位。这些人处事不惊却帮了秀忠他们一个大忙。山庄宽阔,寨兵巷战术强,皆是飞檐走壁之徒,直到天亮战斗才结束。
秀忠下令搜庄,说道:“兄弟们,搜庄不可妄取财产,我们是执行公务的警察,不是破门抢劫的土匪。一但查出,论罪处死。”来回搜查三遍,寨兵无一人投降,也无一人幸存,赵队长右手有伤,对秀书生偷袭,被货芝兰一镖锁喉击毙。只是奇怪的是,庄主一家老幼不见踪影。
秀忠正打算收兵,突见梁夫人的看书室有人影晃动。秀忠纵身抢进书房,书房里面简单,除了书柜,三抽,卧遢,其它什么也没有?秀忠想我还未到眼花瞭乱的时候,夫人这间书房定有古怪。杨秀忠做事也够精细,屋顶,墙壁都是白壁无遐的粉壁,地面虽是石板,也严丝合缝。卧遢下看过也无一点破绽。秀忠想莫非书柜下面有地道,书柜高长,里面书籍包罗万像。古书,新书,洋书,约有二百余斤。这点重量对杨秀忠来说,秀忠想移动不过举手之劳。可是移来移去也没有线索。秀忠想奇怪,三抽上足小更不可能装有机关。随手提了一下三抽,一个四五十斤的三抽,反而没提脱丝。三抽的足底有一挂钩,挂钩钩着一盘弹簧。突然发出咔喳一声响亮,夫人的卧榻往地底下滑,呈现出一道地门。地门是九步梯回步又是九步梯就是一间地下室,秀忠道:“梁老爷,请出来吧!”梁世记觉声音很熟,好像没有恶意。才从地下室出来,丫头,佣人,儿子,儿媳,孙儿孙女三个共十六口人。
原来,梁雪慧见娘去了重庆,这个才来的赵大队长没把老庄主,少庄主放在眼里,对庄里的人呼来喝去,这种喧宾夺主,梁雪慧心有不满,便向父亲说知。梁老爷心里一惊,怕的是雪慧知道他妈的底细,故而吱吱唔唔遮掩着。今天见孙大队长把庄兵调出山庄,墙楼上的庄兵戎装革带,全副武装,如临大敌。梁老爷觉得山庄要出大事,便吩咐一但山庄有异常通知庄里务工人员到夫人书房来。其实这个地道梁老爷也不知情,是最近一年才发现妻子是东洋人,而且山庄的地下工程浩大,地道机关重重,自己一无所知。原因二十年前自己在重庆营消大米,两个孩子也在重庆上学,一呆两三年,夫人經常到重庆来温暖自己的心。后来夫人说夫妻隔远了,两地想思不好。多请两个帐房先代消,两个孩子也回乡上学,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是多么美好。现在想起来又荒唐又搞笑,同床异梦睡了三十年,二十年前多情多义的夫人把自己的家底翻了一个底朝天,二十年了还朦在鼓里。庄后崖壁上内顿积上万斤炸药,一但山崖炸蹋,土石可也推倒整个山庄。梁老爷发现这一秘密,不好说,也不敢说。一直提心吊胆这一起灭门大祸的到来。梁世记听见枪声,慌忙领着家人进入地下室;一是为了避难,二是怕雪樱会的人引爆炸药毁了山庄。下了地下室,先把暗门机关锁死,不让他人进入暗道。刚才是梁雪慧出地道是看上面还有人没有,被秀忠看见,才把他们请了出来。现在山庄已經破了,梁世纪也没必要躲避。
杨秀忠向梁老爷拱手为礼说道:“梁老爷受惊了,我是一个临时侦探,受命破一起命案,这起案件盘根错节,也牵涉深远。你们山庄也混进了日本特工,在你们招护院庄丁的时候被东洋人投了机。你们的白大总管白云川就是一个特务头子。他们借山庄护院为掩护而盗窃我们国家机密,据我所知三庄里一百五四号人,无一不是雪樱会的成员。”杨秀忠保留没有戳穿梁夫人的底细,怕的是梁公子受不了,一个慈祥母亲竟然是东洋特务。
秀忠道:“我对梁老爷有一个不情之请,作晚清剿这些狼狈为奸的乱贼,警方伤亡二三十人,梁老爷是一方富豪,出面安慰,安慰他们亲属。
梁老爷道:“可以,可以。我拿半个家产来安慰他们。战死的警员每人五千块大洋,每个有功警员三百,警局我另有慰问......”
秀忠道:“山庄里的事,前辈自行清理,警察弟兄们也帮着清理战场。你们领了梁老爷的赏赐,回警局交差,我得马上回山城。三位队长回复卢局,警局的功劳我一定上报,弟兄们后会有期。”梁老爷觉得这位探长陌生又面熟,但实在想不起他是谁?梁雪慧也没想道他是当年妹妹的未婚夫婿。也许杨秀忠不似当年不男不女的粉面书生,今天的杨秀忠,虽然是堂堂一表的中年秀士,由因嘴巴上下长满了冉须,没有闲时间刮掉。男人有了鬍须就露出刚烈之气,真添了几分雄风。那种不怒自威使人望而生畏,在这非常时日梁家父子那里敢造事多问。秀忠也怕老爷子认出他,难堪下不了台面,故而急着离去。秀忠一走,大哥,大嫂,三弟,弟媳,妻子,兰妹一起离开了山庄。秀忠对他们说道:“大哥,三弟!这里大事已了,大哥,三弟你们把证件,手枪给我,我回到重庆找到大师姐废了她的功力,完成师父的遗愿。到警局缴纳证件,归还手枪我便回来。”贺芝兰不想离开二哥,内心恋恋不舍,又怕在田碧秀师父面前流露出感情。也只好随哥哥,嫂嫂们一起回到家乡城里。杨秀忠只身回到重庆,在这个全国规模最大的城市,茫茫的人海之中找一个人,由如大海捞针。只好先找一个偏避的旅店住下,向店家讨了一桶热水,洗了一个澡觉得一身轻松多了。就在店里买一顿便饭吃,正要出去走走,听得店外有客人来。秀忠刚出门,看见来客着实吃了一惊。吃惊的是来人竟然跟自己打扮,面容,高矮,身材一模一样。秀忠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扮成我的模样?”
那人笑道:“我是来送信的,当你看过信一切都明白了。”
那人将信封递到秀忠手上,说道:“我的使命已完成。”便先自去了。正是:惜日亲情全不认,翻脸就是敌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