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通送信
杨秀忠把三个中队,分为两个伏击点。杨秀忠和三秀,芝兰在店里为一个伏击点,也就是设下三个伏击点,外围两个伏击点是连着两个山的山路,第三个伏击处是一遍荒草斜坡,坡中有一条路。说是一条路,几丈宽都可以走人。杨探长将二三两个中队放在这里,实力不弱。应该是重兵伏击。第二围伏击点,由第一中队埋伏,董彪协助。雷豹大哥协助第三围二三中队。将三个中队一处一处指定地点,说道:“你们在指定地点休息,千万不可喧哗。这是暗伏,若对方知道有埋伏,就说不上出奇兵可言。这关系几百弟兄的生命,不管是谁违令就地处决。秀忠回到店里叫万通去云雾山庄去报信,将大哥雷豹领到外层与两位中队长见面,说道:“两位中队指挥官,还有大哥你们看见山寨里的一队,两队人就让他们过去,别理他。如果有第三队人则不能放过,误必全部剿杀;又对第一中队长和董彪说道:“第一队敌人来,放他到店里来。若有第二队则不能放过,往死里打。
秀忠回店说道:“大嫂,弟妹,碧秀你们三人为一组,在店东面守株待兔。不能放他们溜出东边范围,不要放走一个余孽,我和芝兰为一组,伏在门前空坝场外。”杨秀忠将芝兰留在身边,并不是红秀添香;实在是放心不下芝兰莽撞性急,只是为了她的安全作想。贺芝兰倒好,难得接义二哥开口留在身边,这是求之不得,洋洋得意。只要有机会,显露一手飞镖功夫给二哥看。不说杨探长精心布置罗网,且表云锦山庄女主吴金函接到门报,门外有一个先生自称赵越的求见夫人。”梁夫人道:“请他进来”夫人暗惊,心里知道没有要事东野不会到山庄来。梁夫人急忙出来接见东野。觉得有一种灭顶之灾已經来临,便问道;“东野君为何如此狼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三十年来雪龙樱子(梁夫人吴金函)第一次叫出日本人的名字。以许预感到了及限,纸已今包不住火了。
东野道:“夫人!我们的分会已經被警方端掉了,除了我逃走已外,其他人无一幸勉。”
梁夫人道:“慢慢把事情經过说详细一点。”
东野道:“我们分会所发生的事,事前没有一点征兆。就是当晚我们的人依旧做自己的任务,外出的人员都回住宿睡得很眠。突然闯进一伙人,特别前面三男四女,动作之快,枪法精准可谓神妙,后面约有一个小分队的警察。”
梁夫人道:“东野君,你是有名的快枪手。右手的枪伤是怎么回事?”
东野道:“那些警员无可畏惧,倒是那三男四女不知甚么来路,特别是那带头的中年秀士,我是一个鹳冲天,从工棚顶上的放生洞穿过才得以逃生。就是那带头的隔棚盖一枪击中我的右臂。”
梁夫人面色凝重,说道:“四川东南的成名豪杰我都了解,难道是他?柳含烟去把纸笔给我拿来。”夫人把纸探开叫东野把领头人的相貌特征详说出来,夫人按东野提供说法勾出大体轮廓,涂出衣衫打扮,五官面相,递给东野问道:“东野君,你看看是不是他?”
东野一看,说道:“夫人画得维妙维俏,只是少了一点美丽的短鬍。”
梁夫人面色大变,变得很难看,自说道:“冤孽,我担忧的事终于来了。”
东野问道:“夫人认识他,凭夫人的才智也怕此人?”
梁夫人反问道:“东野君你以为你是侥幸逃脱?我可以这样给你说吧!是他故意放了你,凭你的飞行功能逃出他的手心?你听说过川南秀书吗?”
东野道:“是他,他怎么会到重庆来?”
夫人道:“干这行职业,什么假设都有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已經引狼入室。你的行踪已經告诉他们我就你们的上司,云锦山庄就是总机关。更糟的事有可能已經发生,比总机关重要十倍。我得马上到重庆。我走已后,山庄由你临时防守。你要记住我的话,杨秀忠以许已經尾随快到了,自然有内线来报,不管情报真假。千万不能出击,我到重庆很快就会回来,切忌。”
东野道:“关长,是否过几天去重庆?”
夫人道:“如果粉杏子出了事,一切都完了。我们都得谢罪于天皇。”
店主万通忠厚老实,为人记恩不记过,只知道梁夫人的好,从来没想过她是东洋人。前天山庄里来人,传梁夫人的话要留心一个人,川南秀书生杨秀忠,此人是一个忘恩负的家伙,当年为了逃婚害死了二小姐。如果发现这个人,庄里佣人指着画像说道:速报山庄,梁老爷要为二小姐报仇。杨探长说夫人是日本人,若真是那样那是要命的犯罪。到底谁是谁非,倒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好在夫人这边没说啥,只是报一个信。杨探长也没说什么,只通报同样一个信,我把这件事做了,带着妻小尽快离这块事非之地。
万通按杨秀忠的吩咐到云锦山庄送信,山庄週围的明岗暗哨都认得万老板,因为他们吃了万老板不少便宜。梁夫人对山庄里有一个规定,头目,门卫,山庄里的明暗岗哨的值勤人员有此待遇,每十天给他们一天自由假休息,这些人休息天快活死了;万老板却遭了殃,累死累活只收点成本。当然,他也是云锦山庄的常客,大门随意进出。今天也是如此,大门门卫问了一句:“万老板有事到山庄?”
万通道:“有点事要见梁夫人。”
门卫道:“夫人不在,这里由赵队长暂时代理,有事找他也一样。赵大队长正在墙楼巡视,看不尽中国的青山绿水。
有人说道:“万老板来了。”赵队长料定是送情报来了,便亲自接见万通问明详细情况。
二,连环破敌
。赵队长暗喜,把机关长的吩咐全忘了。马上布置除掉杨秀忠一伙人。有道是英雄落见相同,东野君把参战人员分成三队,第一队挑十二个,枪法功夫都在一流的精英。二队三十六人,第三队六十人。这种层层罗网阵,任你杨秀忠有多狡滑你也休想逃过天罗地网。三队勇士间接相距不远,约隔半里路之间。他们无声无息像幽灵一样在月光下,拱着背向三岔路口前进。先锋队是十三个人,前面带路的就是万通。搞间谍工的人是谁也不会相信,东野也是如此,如果情报有诈,第一个开刀就是万通。可见东野君要杨秀忠的命是下了大本钱。为什么呢?东野记得雪龙樱子临走说过一句话:“有了川南秀书生是大日本帝国的不幸。”东野是武夫出生性格自傲,听到这句有辱帝国尊严的话,比骂他祖宗还难受。把一个小有名气的中国人评论过高,今晚我就要把这个川南秀书生在这里消失,看机关长有何话说。东野暗中下了死命令,进店只管下杀手,鸡犬不留。也许东野建功心切,一心除掉杨秀忠,没想到过人家怎样除掉自己。正是:只知自己拖地网,怎晓他人张天罗。杨探长正等待抛纲撒网,鱼儿终于露面了。被仇恨填满脑袋的贺芝兰差点误了大事,其实杨秀忠把贺芝兰留在身边,不是为了红袖添香,放心不下贺芝兰性急莽闯,只是为了他的安全作想。贺芝兰倒好,这回金兰二哥开口把自己留在身边,真是求之不得,心里又舒畅又得意,处心积虑想在二哥面前露一手,以表示自己不笨不傻。反手从右脚皮靴付袋上抽出三支寸金钢镖,掐成连珠镖预发形势。秀忠也搓挪手中的雨花石,每粒应在出手方便的受力处,要粒粒都能裂石穿云。目的要这十二人在伸手间毙命,不然万老板会难逃后面的毒手。就在这紧要关头,秀忠见芝兰探头伸手。秀忠情知不妙,这丫头抢了先机。情急之下右手打出流星石,左手把贺芝兰抱压在胸前。呯呯几声枪响,一条条子弹拖着流星尾,从秀忠二人头背上飞过。月光下的十二个幽灵委缩倒在地上。
秀忠起身问道:“兰妹没事吧!”
贺芝兰道:“没事!感谢二哥急时,芝兰又逃过一劫。”过后杨秀忠心里有点不过意,贺芝兰谈笑自如。当时芝兰压在秀中胸前,贺芝兰的感受只有贺芝兰自己知道。
秀忠责备道:“你这丫头太心急了,抢先出手害我流星石大打折扣,做事三思,不要看自己的优势。要处处看人家的利害处,衡量自己的实力。你一点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东洋快刀手,枪法一流,武功深不可测,他们受过高级训练,进退有序有幕,子弹压在堂里,食指不离板机,只要那里有响动,便于闻声射击。这些人一但被惊动,两秒钟内便可消失站立身形,他们迅速卧地还击。人只要一卧倒,你那寸金镖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要不是你抢了先机,我教他们一枪不发就晕倒,别想在醒过来。
芝兰道:“二哥是说他们......?”
“他们都死了。”秀忠答道。
芝兰道:“我打的飞镖呢?”秀忠道:“劳而无功,就在你伸手间,你的目标已經移位了。也就是在他们挪动时中了我的雨花石,就在那时二三人向我们开了枪。如果你不信,自己去查验飞镖飞到那里去了。芝兰不信去查验尸体,果然连环三镖都走了空。最没出息的是万通,吓来呆若木鸡。探长道:“万老板还不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里,他们在店左侧。”万通如梦初醒,正要到东路找妻子儿女,这时韩水秀,田碧秀,花蕊秀和万方氏,两个孩子都来到店门前,万通领着家小,担着银钱借着月光,走出这不祥之地。这第一场战斗如同昙花一现就结束了。杨秀忠说道:“我们把寨兵的着装剥下来穿上,各人选一支长枪,子弹一粒不漏全部搜来带走。”
贺芝兰突然道:“二哥你来看,这是什么枪又沉又大。”
秀忠接到手说道:“好家伙,这东西是新的,我在三星崖见过,能一个人单独使用的歪把子轻机枪,能发射连珠弹。是那个人手里收获来的?”
贺芝兰道:“是最后那个人手里取来的。”
秀忠抬眼一看,说道:“此人是这个小队的领头。”
这时第二层响起了枪声,秀忠大喜,对方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敌人果然是分批而来,我们去协助第二伏击点,。可是枪声响了一阵子,便稀疏了下来,好似双方在放冷枪似的。探长一行人飞奔山冲口,秀忠轻声说道:“你们先隐蔽在草藤里,我先观察一下。”
秀忠凭着自己有夜視的优越,看明白了。“真是人有过失,马有漏蹄”以为在险地伏击,一举歼灭他们。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故而轻敌。那是一条山腰窄脚路。上下都是陡坡壁,看是绝路。竟忘了他们是些什么人?这种险路对他们而言是小菜一碟。一个个躬着身子如同鹤步蛇行,听见枪响,人人如同闪电般靠立路壁,背面贴着路坎擦壁横行。在当前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时间久了,这些警员等待的是灭顶之灾,寨兵们一步步脱离伏击区,凭这些人的武功技巧从侧面草崖攀上去不是难事,若是绕到警员背后偷袭。只有两步路;一是被击毙。二是逼下悬崖。
杨探长边看边想,推理得心惊肉跳,总算来的是时候。杨秀忠讨过贺芝兰手中的长枪,指着冲口对面的路口放了两枪。二中队的队长杨木林问董彪:“董探,是何人在冲口那边打枪?”
董彪道:“杨队长,我们快把警员分成三个组。调两个组去把两边进出路口封死,这是杨探长在提醒我们。”一语惊醒梦中人,杨队长哪里打过仗,平时吆喝,吆喝小偷,扒手,吓吓地痞流氓还可也。在生死场上还是第一回。没上战场之前心里恐惧;现在正交战反而壮了英雄胆。自知由如骑上虎背,只有将老虎打死才有活路。正是前击虎头,后揍屁股,重要跨紧虎背。中队长带一组二十人到前冲路口伏击,董彪带二十人阻击后路口,副队长六十多人严防敌人攀上陡壁。秀忠见他们调度跟自己谋事相合,也就放心了,说道:“我们走!绕到外层伏击点。”
一行五人,在那荒草荒藤中攀壁爬岩绕到伏警员背后,秀忠怕造成误会,便脱下着装。正好警方与寨兵激烈交战,第三中队队长陈宇乾闻到一股制鼻的雄黄酒味,回头一望见是杨探长在身后,说道:“原来是杨探长。”
秀忠摆手,暗示小声一点。陈宇钱明白,二人移步草平土壁,说道:“探长有何吩咐?”
秀忠附耳轻说道:“我们的计划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陈队长叫过身边的警员,把杨探长的计划传到二中队,雷豹也在二中队,一定按计划行事。
四个女人只管放空枪,杨秀忠手中的歪把子哒哒哒的叫过不停。
雷豹道:“我们快撤,敌人已經绕到背后偷袭,二队往右撤,三队往左撤。”败兵如落花流水,只恨少生了两只脚。
坡下伏着的人很奇怪,见伏击兵纷纷向两边狼狈而逃。五个寨兵从上冲了下来,一人手里抱着歪把子轻机枪,前来救援定然是自已人。有人问道:“你们是那一队的?”
秀忠道:“别问了,我们第一组十二人就剩我们五个。小队长当场死亡,这挺机枪未落入他人之手,被我取回来。第二组被困死在擦壁崖,我们被赶得紧,晓幸冲破伏击与你们会合。我们在不撤走恐怕来不及了,等追兵赶到,都知道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会不要命的卷土重来。快撤,秀忠五人和寨兵们拼命往山庄里狂奔,警察却在后面追赶。山庄大门的门卫见是自己人,后面追兵又紧,急忙开门迎接。追兵不离不弃鱼贯而来。正是:鉄桶山庄刹时破,枪林弹雨血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