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药王论医
素娘说道:“我刚才梦见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天是那么的黑,风也是那么大,大雨傾盆如注。我打开房门,看见一个少年书生被淋得落汤鸡似的,来到房檐下躲雨。他看见我前来说道:“妈妈!我好冷,我沒有家,我来借妈妈的房子避避风雨,不知妈妈同意否?”素娘道:“孩子你愿意住多久都行,那少年沒有在说什么?他冒着风雨去了,借着活闪的电光,只看见他背影在狂风暴雨途中慢慢消失。任我怎么呼唤他也沒有回头,也沒有回音。顺清感叹道:“夫人思子心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闲言不提,在说素娘度过一场劫难,受了露气风寒较深。经过小方救治,人总算可以立得起来,但始终沒有得到根治,总是闷气沉沉很不舒服。又过十来天,突然恶心呕吐,一天数发,吃什么吐什么?杨母见素娘吐得历害,几天来沒消受一点什物。说道:“二丫头【杨含秋】你去请张药王来给你嫂子把一手脉;这样吃什么吐什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杨含秋才十一岁跟嫂子素娘最要好,听娘说给嫂子请太医,自是乐意。张药王的住家不算远,不过五里路远近。含秋是这里请诊常客,那是因为杨母的心口痛。杨母这点养身病说来也奇怪,有时候突然发着,家里忙,杨母问有人去药王那里请医沒有,杨父说二丫头早就去了。杨母一听来了精神,痛苦轻松一半。甚至不吃药也起得床来。在说张药王已经七十高龄,行医人岁数越高经验越丰富,求医者越多。张药王自是不能出门,儿孙们每七天到崖区採两担生药回家。药王在家炮制生药,生药性烈,通过炮制后,药效平和,老人儿童妇孺都相宜。还有原因:一则年高不能走远路,再则上门求医的病客多,出诊会耽误病客就医。有人来求医方便把脉,处方,配药,都很忙。这两天总算清闲,自个儿卷着旱烟坐在门前抽,看见门前来了一个小姑娘,等走近了才看清是杨家二丫头。药王想刚刚才清闲,来一个难缠的杨含秋。是杨莲重家来请诊那就麻煩了,不去不行。一者杨莲重跟药王交情深厚,二来杨家二丫头最难缠。原因是这个杨含秋太聪明,简直是瑶池玉女临凡。这丫头只比孙子小两岁,内心却有一点愿望,含秋能成为自己家庭的成员。每次含秋都给药王包药,背药背兜,拿杵杖。张药王不敢推委,怕二丫头不依不绕,拉着鬍子走。张药王最珍惜自己的美髯,平时掉了一根都很痛心,对含秋丫头又爱又怕。药王问道:“二丫头今天所为何事?”含秋道:“今天又要请张爷爷动步了,我嫂子欠安。”药王道:“你嫂子几时生病。”含秋把大哥被蛇咬,嫂嫂去接他误入蟒蛇谷的事一五一十说得清楚。药王听了,大致已知病因。包了二十多味药放在背兜里,含秋又去找拐杖。药王道:“不用了,这几里路还难不到爷爷,丫头走吧!”杨父见对门大路上药王来了,便到晒坝边去迎接。见了握手说道:“老贤叔,有劳你了,有劳你了。”药王道:“贤侄客气了。”
药王进门,含秋端坐椅,拿烟叶,升开水。药王非常喜欢杨二这点鬼精灵,说道:“含秋,快去叫嫂子来把脉看病。”
“不要为我去忙,张爷爷,这就麻煩你了。”素娘从屋内出来说道。药王道:“少夫人说那里话,你先把左手放在脉枕上。先看心肝肾三部脉论证吉凶,次看右手三部论病轻重,三三九候。药王一边把脉,一边说医理。医者仁也,就是今天上午吵架,下午来求医,也要尽心治病救人。故而医者无仇家,医病要四诊合参。‘望,问,闻,切,’辩证施治。望;‘看病家气色,望形态’。问;‘一问饮食,二问便,三问寒热,四问汗,五问头身,六胸脯,七聋,八渴机当便,九问病历十问因,妇女要问经带产,小儿要问麻科般’。闻,‘嗅气味’。切;切脉。以频湖脉学为大全”药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道:“人老话多,说得在多你们也不懂。”药王把脉论证。看了舌胎,问了病因又说道:“少夫人心脉洪大,肝脉玄长都是好脉。脾脉迟缓,脾寒夹湿。肺上寒热未尽。为有两手尺脉滑如玉珠走盘。左手更胜一筹。”杨母急道:“那怎么办?”张药王说道:“老夫人别急吗,听我把话说完。”
二,灵儿出世
药王道:“少夫人身怀六甲已在二十天左右,而起是一个男孩。这个孩子很不一般,聪明富贵。”素娘道:“张爷爷,此话怎讲?”药王道:“少夫人命门脉跳动象似串珠滚动,该男丁也!龙宫肤色微黄主贵也。夫人丰体不瘦,面色桃润。孩子身体强,五臓结实,一定是一个漂亮孩子。正如书上所说,子贱母多病,子贵母华开。”杨母眉开眼笑的说道:“等我曾孙出世,我请你喝老窖。”药王道:“喝老酒就勉了,儿孙是前世修来的,是你们杨家善根深厚,百里灵秀集结你家。我们行医人,不过提前预知罢了。”杨母道:“我说话算数,请满月酒叫二丫头来接你。”药王:“好吧!满月酒我吃定了。我行医几十年,只有在书上见过说是龙宫肤黄男孩贵。凤池肤黄女孩贵。今天我第一次开眼见,刚结珠胎,未通经脉,贵气透在孕母龙宫上。先不说这些,红蛋酒我一定来喝。我现在给少夫人配三剂化湿安胎药。凡是人生病该分两类;‘一是杂病,杂病就是慢性病。二是时令病,时令病随四季气候变化而生病。就是春天多风温,夏天暑热,秋天燥气,冬天伤寒,长夏湿热。风,暑,湿,燥,寒,时令病来如猛虎,去似洪流。时令病多有传染,又叫瘟疫。春有风瘟,夏有湿瘟。这都是气候变化,病毒繁殖。故而古人制定了四季用药歌;春参苏,夏五苓,秋五积,冬十神,四季伤寒均可用,荆防败毒效如神。春天用参苏饮,夏天用五苓散,秋天五积散,冬天用十神散,四季伤寒均可用荆防败毒散。前段时间天干,次后突降大雨,接着时雨时晴黄梅天,空气湿毒过重。湿瘟病很快就出现。少夫人是受风餐露宿,发病快。通过小方处理,还有残余湿毒未去,本该用通浰法。由因身怀六甲,只能用芳香化湿法。三剂后寒湿毒风自然去也。胎儿外通天气,内通母气,胎珠自然稳固。凭少夫人的气色母子以后一向平安。不表张药王谈论医理,且说素娘怀胎十月,不见孩子有动静。天天盼,就是不见孩子有出生之意,时间长了素娘也任其自然。杨母却急了,叫:“‘二丫头(杨含秋)你去问问药王爷爷,怎么怀胎十一个月还不生产。含秋回来,杨母拍不急待的问道:“药王怎么说。”含秋道:“药王说不要怕,男孩科月是个宝。在娘腹中多一月,胜过出生两个月,孩子无灾少病。”杨母心里自然高兴,也就放心了。自从素娘十月怀胎,顺清从未出过远门。在家里干一些小农活,目的等待孩子降生。可是望眼欲穿,还是沒有一点预兆。等了两个多月,也正是农历五月十九,红日西斜,酉牌时刻。素娘说道:“我肚子隐痛隐痛的,下身发胀。”杨母知道是这么回事。吩咐道:“顺清,快把素娘扶到床上去。烧半锅热水,把木盆提桶放好,做好产前准备。”顺清把素娘扶到床上,用绵被塞住素娘的背心。素娘靠住床头,把下妆脱掉。顺清忙去烧水,听见门前喜鹊叫了几声。突听素娘叫道:“顺清快点来,孩子出身了。”杨母耳朵本来有点背,平时跟她说话要大声,说慢一点才听得清。还有产房是她大忌,不到一百二十天她是不会进产房,进了产房说病痛多。这次不同了,隔了一间屋,杨母听得清晰,孩子出生了。杨母正在拔黄豆叶,扔掉手中农活。走进儿媳的卧室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素娘道:“好像是男孩。”杨母擦一擦眼睛,还相信不过自己的耳朵。进前弯腰细看,看清了。心中好象去了一块石头。说道:“还真是一个生茶壶嘴的。”杨母见孩子还沒吭声,一下急了说:“顺清快摔瓦罐,孩子是一个闷生子。杨母什么忌讳都忘记了,抱起胎儿,把孙子口中的胎泫抠掉,孩子哇的一声哭了。正好顺清摔瓦罐,杨母更信摔瓦罐的灵验。杨母把脐带适当处两头勒三下拴好两段,在缝中剪断。将胎儿的肚脐拴住,用辣酒寖泡过的棉花和布把脐带包好。另一端拴在剪刀上,怕的是宿回产妇肚里,胎盘难也脱身。杨母草草洗了一下孩子,用破衣破裤包好。据说旧衣旧裤包了孩子好养,不生病。男孩子用围腰布包更好,也后脸皮厚,对社交大有益处。杨母抱着孩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跟他父亲小时一模一样,一对眼睛黑白分明,头平额宽脚方正,定能顶天立地。好男儿志在四方,忠孝两全。此子眉清目秀,起名秀忠。药王说他是百里灵秀所聚,就叫灵儿。”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灵儿在祖父祖母的呵护下,也算过的是金色童年。然而,人有旦夕祸福,且能所料。正当灵儿欢乐无知的时候,杨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正是:树折鸟巢将颠覆,粱断大厦势必倾。杨家出了什么大事,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