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悔过自新
师徒虽然走得匆忙,有一种奇怪响声还是听得见。这种声音很奇怪,人在走动它却“喀嚓,喀嚓”响个不停。站下来听什声音也没有,法师向前走几步,徒弟也向前走几步,“喀礤,喀嚓”响几声。法师道:“徒儿,你听见没有?”
徒弟道:“师父,我好害怕啊。”
法师道:“怕什么?把背筐里的司刀,令牌拿出来,法师把两样东西抓在手,将令牌八方照耀,什么也没有,回头一走动那响声又作怪,好像小鬼在后面追踪。法师一怒之下回手把令牌往后方抛去,结果一样无济于事。把司刀也抛出去还是压不住,徒弟却怕极了,一闪身跑到师父前面,“喀嚓,喀嚓”响声大着;徒弟更加使劲往前跑。这会法师看清了,徒弟背那背筐后吊了一张竹笋壳叶。
两天后,田碧秀可以在户外走动。秀忠回家看望夫人。在家里呆了一天,见夫人无大碍。便到清乡司令部把自己的想法自新方案向张司令口述一遍。
张司令道:“此事可行,多教少诛,就按照你自己的决定去办,避勉心有余悸的人再生事端,这是一种完善的结局。这样足可安定人心,到那天我也请萧司令来参加。”
杨秀忠自草一份通告书,就在县里排板印发一百余份,张贴在各乡,各保。
通告:自贡顿关劫行案的大局已定,对于此案负有责任的相关人员交付自贡警方,军方已經认可,均已服诛。国民政府以三民主义治国,不连坐,不罪及家人,少诛多教化。对曾经参与打家劫舍,自贡顿关抢劫国行的人员。只要没有背负命債不分首恶次要都给与缴戒投诚,悔过自新的机会,重新做人,安居乐业,成为奉公守法的国民。有才能的留后待用,为国家出力效忠。每一个自新人员交悔过书一份,落款乡,保,甲,地址和姓名。招抚日期定于民国二十九年阳春三月二十九日,地点,裴石乡一十五菩萨仪式场。越期不在招抚,未缴戒自新的,抢劫罪依旧成立。希望有负罪之身的人不可自误。
卢州联防队总部(印)县清乡司令部(印)四平山清乡团(印)年月日
石首在当时属于县里的一个小乡,虽然是名符其实的乡政府所在地,也不过十多户人家。就是集市天也不怎么热闹。一乡街市就建在两山中的田冲里。杨团总没有把招抚仪式设在石首乡上,而是设在一石五菩萨的山顶上,这里是一个宽阔的矮山,从大路到山顶有十多米远的坡路,上去是一遍茅草不生的脊土,周边有几块草坪,稀疏几堆坟墓,山顶最高处搭有一个招抚仪式台,凉阁晾棚,搞得简单而华丽。当中有几张公桌平例,公桌两边尽头每边挂有一张红符,一丈二尺长的红符上有副醒目的对联,上联是:“缴戒投诚,重归正道。”下联是:“悔过自新,再作良民。”红符外侧是三层横拴的竹杆,竹杆是用来缴戒用来挂兵器的。缴戒人员从侧面上台,缴戒悔过后,从正面走出下梯到比武场。这重的意思是;自新后走正道,不回头走偏路。比武场用石灰撒有两条线;一条是自新人员自愿表演技艺的站例一队,不愿表演技艺站例一队。到了三月二十九日,清剿团的兵丁,清乡司令部的清乡军,卢州联防总部的侍卫军,处处戒备森严,看热闹的人拥挤在教场边圆,桌台内萧司令,张司令,杨团总,刘师爷,胡文书。台上是萧司令带来的警卫军。警卫军都是萧司令的贴身侍卫,个个彪形,全副戎装革带。武器装备都是进口美式五十响捷克快枪,一班人排列在两边红符内。红符外两边是接待缴戒的团兵,老虎山,太阳山,大嘴上,四面山丘上皆有清乡军把守警戒,气势威严。缴戒人员从台两侧排队。杨团总令刘师爷喧读缴戒开始,两边土匪带着刀,枪,子弹从两侧上台。把武器交与接待团兵,团兵将细红布拴在器戒上,贴上名字,吊在竹杆上。缴戒过后,到台中央交悔过书一份,文书,师爷给他所在乡,保地址姓名备了案录。发给红袖章一个令套在外衣袖管外,上书有‘新民’二字,都从正面下台;有本事的便挨在参加表演一队,不愿表演的新民排列一队。缴戒已过,开始比式武术,刀法,枪法。这些新民中也有不平凡的高手,他们武术,刀,枪各有所长,也有所短。团兵们也有条有绪对演技艺。杨团总看了两边的人,新民和团兵们比式旗鼓相当。团总知道这伙新民都是亡命之徒出生,不压住他们的气焰,怎样教化。到了最后杨团总说道:“我想单独和新民们比试,先比枪法,比枪取决于自愿。一个一个的来和我单比,会双枪的就用双枪比,会单枪的就用单枪比。不射击靶环,而是面对面互射击,但是不要怕打到我,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这样一提到难住了所有新民,没一人敢应战。杨团总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已經是自新国民,我不会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至于我恐怕你们没本事把子弹射击在我身上;如有本事只管往我身身上呼。至于比拳脚功夫,一对一也可以,一起上我也同意。”
二,军匪比武
张司令想,杨秀忠怎么如此狂妄,迟早会吃亏的。这些新民中狂妄的人也不少,他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亡命徒,第一个不服的就是孙仲凯,孙仲凯人称神枪手,就是赤空拳二三十人也敌不过他。孙仲凯道:“我谢谢杨团总给我们自新的出路,我很感激,今天我和团总比试一下,我若輸了,是我枪法不精,死有余辜。我若赢了,为杨团总偿命也值。”
这与打靶环同,立靶环方位前是一遍田冲,不会有一个观众。这二人对击就不同了,三方都是人,怕子弹走偏伤及无辜。张司令道:“我不同意,秀忠你是团总怎么把二人的性命做游戏,如果万一伤及无辜。”
秀忠道:“司令放心,我的枪法还真如游戏,不会要对方的子弹越过中线。”萧司道:“随他们心愿。”
两人相隔数丈,每人面前一张一样长方的条桌,上面各放两支一样的合子枪。裁判喊起,两个各自把子弹压上堂,放回原位,两人各自立正,双手下垂贴于两腿外侧。裁判喊一,二,三两人同时双手抓枪,也同时枪响。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受伤,观众也没有人受伤。那么子弹有飞到那里去了呢?杨团总没说话,把双枪放回桌上。孙仲凯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双枪,眼睛盯在身前七尺处说道:“我输了,我输得口服心服。我再练三年也不是杨团总的对手,恐怕在场的弟兄枪法没有一个胜得了杨团总的枪法。”
孙仲凯走到桌前七尺处,捡起两**弹碰弹的锡鈀交给裁判。裁判又拿着绕场示众。有人惊叫道:“我的天那,杨团总是人还是神,怎么把对方子弹当目标打,了不起,了不起。”外行那里知道杨团总是以对方枪眼为目标。世人谁又有能力击落对方的子弹,那是无稽之谈,只要在场的人无不堂目结舌。孙仲凯最为清楚,在抠动板机时,手枪往后一坐险些掉到地上。说明在抠枪时对方的子弹已經射到枪口眼上,又被自己的子硬推出去。另外萧司令知道杨秀忠有此枪术。张司令看着杨秀忠,想不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事情。
徐天梁信不过这是真的,也团总比了一局,结果都一样,枪是扣响了,由因震动力大,手把持不住而掉到地上。徐天梁是单枪单比,无懝这个丑更比孙仲凯更出大了。
徐天梁道:“杨团总那里是神枪手,应该是如来佛手。”这句话不是在拍马屁,出自徐天梁内心。
团总道:“我们不用在比了,我来表演飞行功献一丑。我就在这西面柴山上,杂树,青杠新叶已經封林,我在树面上跑三圈。”众人觉稀奇,草上飞的轻功只是一种传说,谁又修练成过。杨团总运气跑步到了柴山提气一纵身奔到树颠上向前奔跑,就好像在树冠上滚动的蓝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一会儿从山左边回到原点。他的脚步没有停留,足足绕山三圈才归原位。片刻鸦雀无,突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佩,都说:“杨团总真乃神人也。”这些新民被杨团总镇住了一点不良之,不敢在生异端,规规矩矩做人每人半斤酒,半斤肉的午餐大聚,从此各自回家安居乐业。萧震庭回到卢州,下令把杨汉城押到罗汉场公开处决。由因看热闹的人多,执法人员的疏忽,杨汉城瞅准时机,挣断绳索,提气奔逃。因为法场的行刑处前方都是一望无涯的梯水田,这些下坡梯水田都不宽,只在一丈多点宽一块挨着一块。杨汉城的轻功的确了得,一跃一步一块田,背影很快远远消失。执法人员没半法,两边山岸观众甚多,根本不敢开枪射击,最容易伤级无辜,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去了。
杨汉城知到弟兄们都自新做人,还是感到幸慰,总算弟兄们有了一条归路。自己早已归隐,这次晓幸逃脱,没有必要再生事端,从此销声匿迹。
萧震庭下了一道没有结局的追捕令,也不想迁延时间,便把大案结了。张司令荣升五县联防处的处长,原有清乡团取消,杨秀忠跟张处长当副官。两个清乡团合并为联防处第一大队,李正奎为大队长,雷豹,董彪为一,二中队长,每人才有一份固定月俸。早在一九三八年,川中最高军政长官刘帅生病,国民政府趁机施压,说刘帅有十八个师未曾上报,私办军队国法是不容许的,国民政府要严厉查办此事。刘帅本是劳累成疾,病就重。加上压力大,统一川中的军政王候在万县医院不治去逝,其年四十九岁。国民政府把十八师改编加入番号。蒋委员长重新起用光杆司令冯帅为川中三军主帅,这个忠厚老实的冯帅跟委员长有一段忘情之交,想当军事委员长,当总统,这个老大哥没少出力。自己身边的将官却被委员长老弟用金钱买跑了,到把自已弄成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