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跟老二各抄一个带叶的大树枝冲了上去,踩住木笼就往入口处抽,以防止山魈爬出来。
两只山魈在里面还觉得有些莫名奇妙,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个木笼里了。山魈突然哇哇一阵暴叫,然后就张开刀钩般的利爪拼命地往木笼的出口处抓。老大跟老大用脚踩住堵在入口处的大树枝,腾出手来撇了一根细柔枝条,除去上面的树叶就成了一根鞭子,只要山魈的爪子一伸出来,就狠狠地往上一抽,让其再次缩回去,如此反复,山魈便不敢往堵在树叶上面的抓了,向后蜷缩在一起。
老二嘿嘿笑道:“这么容易就将这个所谓的山魈给逮住了,老大,下一步怎么办?是将这两个家伙炖了呢?还是烤了?”
大金环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山神就是这样的猴不像猴,鬼不像鬼的东西,依我看,直接把它们掐死就算了。”
“你说鬼不像鬼,难道你见过鬼啊?”老二问。
我知道老二喜欢跟大金环斗嘴,就岔开话题问老大:“抓住这两只山魈是为了让它们给我们带路去找独眼镖吗?那赶快用绳子拴起来,让它领着我们走吧。”
老大笑道:“不要小看了山魈的破坏力,大金环,你快将那根大木头给我,架在木笼上面压住出口,等下你们就可以见识到山魈的残暴面了。”
大金环对老大很顺从,这时候也不禁摇摇头,低声嘀咕:“对付这么两个鬼猴子,需要这样费劲吗?”等他将大木头架在木笼上面之后,老大让他跟老二各坐在一端,以压住笼子,老大自己则是抄着光杆细枝站在木笼旁边,盯着山魈的一举一动。
黑黄两只山魈都紧紧地用利刀般的爪子抱住脑袋,浑身还有些瑟瑟发抖,好似胆子都被吓裂了。它们抖了一阵,就开始向四周张望,然后尝试着用爪子去抓抓眼前的木头,木头之间是用极具韧性的树皮扎住的。这些树皮强度很高,可要是山魈用爪子去抓,也很轻松就可以撕开。老大就看着这两只山魈的爪子,每当快要碰触到树皮捆扎的接口时,他就挥出皮鞭般地细枝抽一下,让它们立马缩爪。
山魈蜷缩起来个头不大,但木笼的空间也十分有限,一只山魈在里面缩成一团倒是有些宽余,两只山魈挤在一起就显得拥挤不堪了,山魈被抽地连木头都不敢碰,发出一阵瞅瞅的尖叫声。
“哎哟!还变声了,难道是在求救兵吗?告诉你们吧,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老二调侃道。
我本来也想调侃一句说天王他妈来了也不行,可是看到老大那紧张的神情,就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老大紧锁剑眉盯住木笼,弄得我们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山魈上面。
黑黄两只山魈咆哮完之后,就开始有些躁动不安,张开抓子往木棍上推,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开始将爪子往对方身上推。黑山魈一不小心,唰地一下将黄山魈的一块头皮给抓了下来,黄山魈疼的赫赫直喘,抡开了就给黑山魈一巴掌,瞬间在黑山魈脸上抓下几块皮。黑山魈嗷了一声,眼珠子都发红了,抡圆了前肢往上一扑(动作很大,但空间限制了,没有太大幅度。)瞬间一声惨叫传出,黑山魈在不经意间将一只爪子插进了黄山魈的左眼里,霎时间血滴喷涌而出。
黄山魈吃了这个大亏之后,再也不管了,张嘴抡爪就往上杀,爪子碰到黑山魈的身子就抓,嘴巴碰到就咬。黑山魈也同样拼命地反击,一下子血肉四溅,咆哮连天。
我们都被这个场面震住了,没想到山魈对于同类也毫不留情,只要脑子一热,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将对方撕碎。黑黄两只山魈不顾一切地在木笼中打斗,还好木笼结实,老大又不让他们的爪子靠近脆弱的树皮接口,大金环跟老二稳住笼子,山魈也只能够在笼子里挣扎撕咬。
一场血雨腥风的搏斗过去了,此时黑山魈已经奄奄一息了,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滴。黄山魈体格比较健壮,经验较为老道,在丢失一只眼珠的情况下依然占了上风,这时候也接近力竭,呼啦呼啦地大口吸气。
黄山魈少了一只眼睛,瞪着另外一只血眼看着黑山魈,仿佛仇恨未解,张开嘴巴又扑了上去,直接咬住了黑山魈的喉咙。我们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黑山魈的整个脖子都被咬断。除了老大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黑山魈彻底断气,整个笼子都充斥着一股极为浓烈的腥臊味,老大朝着老二跟大金环一摆手,让他们走开,让后用脚将木笼翻了过来。黄山魈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抓住机会的能力还很强,见状立马顶开树叶从木笼里钻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没命地往前跑。
老大领头追了上去,同时对我们喊道:“快点跟上,千万不要跟丢了。”
我们也随之一起跑了起来,在山魈互残之前我们还觉得这个地方大山环绕地很有趣,可是见到山魈之间就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万一自己掉队遇到山魈,或者是其他更加厉害的不明生物,那这条小命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月还是那样圆,朦胧的四周不再是一种意境美,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黄山魈虽然跑得快,但刚才跟黑山魈之间的搏斗也让它大伤元气,外伤内伤都不少,加上少了一只眼睛,钻起草丛来都更为困难。老大领头用工兵铲开路,我们一路尾随。
黄山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有时候踢到石块就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往前,也根本不在意身后的我们。走出了大概有半小时,山魈突然一头栽在了一个土坡上,毫无站起来的意思。
这一下出乎老大的意外,他也站住不动,要是这只山魈也死了,那谁给我们带路了?
“我去看看这个鬼猴子死了没?”大金环想凑前去探探虚实,被老大拦住了,他说:“山魈生性残忍狡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老二也有些着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老大挥手让我们席地而坐:“等!”
我们刚坐下,就听见一声极为悠扬的笛声从西北方面传来,笛声一响,刚才还瘫死在土丘上的山魈突然来了精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撒开四足就往笛声方向冲,仿佛服了兴奋剂一般。
老二骂道:“他娘的龟孙子,老子刚坐下它就跑,等我逮到它非把它的皮剥了不可。”说着起身跟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