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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迟到的节日

说来仿佛是一场闹剧,可又难以否认它真实地存在于我们心中。2007年6月旧,黑板上书几个大字:“祝大家节日快乐。”

所有人对之莞尔,却又难以抑制地自娱起来。

六一国际儿童节,纵使那分天真早已难觅,重温旧梦仍是我们高中学生共同的念想。于是众家纷纭,各显神通。“六一”,也在高中部的门门户户间沸腾起来。短信不失为一种极为经济又快捷的交流手段,譬如:祝某小朋友节日快乐之类打趣的短信通常以群发的方式穿梭于我们头顶的电离层,礼尚往来,乐此不疲也。

再者,同学相见时,除了平常身份似乎又多了一点其他。大家会相互抚对方肩膀,更有甚者直摸头顶已示辈分之差距,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儿句勉励之言,俨然长辈教诲小子一般。

如是种种不胜枚举,然而在这背后,不得不说,我们在内心深处是极为渴望童年的,尽管我们也才刚刚离开那片“乐土”不久,却有相当倚老卖老的身份,以至于借国际儿童节表达我们的一番情思。

不可否认,这样的心态是从未有过的,至少如此张扬地宣泄自己心中所感是史无前例的。儿童,这个感觉几乎是上辈子所经历的时代,早已在我们心里及肉体上难觅遗迹,那我们于今的排山倒海而来的怀念也只不过是以青年的心态去感怀而已。这就仿佛是一个攀登者,他在山脚下对红日高升时壮观的赞辞与其自立于山巅再颂的圣歌从语调到出发点皆是相去甚远的。一来人所站立的高度不同,心所出发的起点也不同;二来人所呼吸的空气有异,吐露的心声也便不一样了。

我们在年幼的时候往往对高处不胜寒未加理会并且对自己所溺的幸福亦不置可否。正是这种万事不人吾目的心理让我们更加怀念那场游戏一样的童趣。而今,我们站立于半山腰,依旧去向高处赞叹,同时又加上了对低处山谷优雅闲适的眷顾,自然是最累的了,以至于要依靠宣泄来释怀自己对无望回归孩提的愤感。

我们难以抗拒地长大了,就像小草不可拒绝阳光,一匕鸟难以逃避蓝天一样。我们在攀登人生的旅途上渐行渐远,越来越疲惫。然而正因为我们在半山之腰,我们才有机会俯看云中山谷,怀念遗失的美好的同时仰视金晖的浚峰希冀未来,这难道不是一个绝妙的位置吗?

在六一节的回忆中将这些胡想写下来,仿佛是牢骚又似乎是凌云壮志。何必去定义呢?总之我们的节日迟到了,因为所谓儿童节并不是儿童去过的节日,而应该是那些不再是儿童的人尽情幻想的日子吧!

2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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