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深夜,外面天空上没有半点的云朵,季节正值初春,在一轮残月的照射下,天气显得分外的清冷,由是,徐风拂过,人的思绪也好像比往日敏捷了许多。
可是,在此时石飞的心中却早都有些糊涂了,有些疑问在心里不住地翻滚,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些问题问出来,怕也没有人会回答的。比方说,这灰衣道者究竟有什么底牌,否则的话他不会在此老神在在的,毕竟此时的他是与天庭以及三清为敌。西方教又到底做了什么准备,以至于这王灵官既然对此都已经了如指掌了,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与此同时,听了石飞所说之话,王灵官不由似笑非笑的看了两眼石飞,最后嘴边却还是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明白阿!他们信不信不是问题,就是不信难道三清圣人还为了此等之事和西方教做过一场吗?”说到这里,王灵官不由一阵的自嘲:“我王灵官怕是还没有这等重要呢!”
“别说是我,就是我那本尊玄天上帝在三位圣人心目中怕也未必有这等分量!”说到这里,王灵官不由得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灰衣道者:“是呀不是?”
王灵官一说到这里,石飞就明白了,所谓的被自己杀死,怕是只是托词而已,无非是给三界一个说法。这就是所谓的官方说法,也无所谓别人信不信,就像穿越者记忆中所谓的比基尼似的,其实就那两块破布,穿与不穿能差多少?不过是最后在心理上留下一块遮羞布罢了。
而后,灰衣道者冷笑了一阵:“没想到你还有这份自知之明!”
王灵官洒然一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就怕你老兄没有啊!”
听了这话,灰衣道者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看到这种情况,王灵官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只见他转过头来对着石飞说道:“其实他也不容易,你想啊,他的根基就在此处,独自一个人修炼到他这种地步,怕是也不容易,若是没有这灭法国的支持,他凭什么修炼到这种地步呀?”说到这里,王灵官冷冷的一笑:“也正因为如此,为了这片基业,他才不得不同意西方教的要求呢!”
“而且,就算他不为自己想,却也得为子孙后代想一下吧!”
灰衣道者听了这话,不由长叹一声:“不容易啊,你也知道这个?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天庭的重臣们从来不知道我们这些下界修士的苦楚呢!”
看着这两位,石飞却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他不明白这两位这是在干什么,按理说灰衣道者不是要杀王灵官吗?那两个人乒乒乓乓的直接打起来也就是了,而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呢?
是忆苦思甜,还是在摆龙门阵?
“说的倒也差不多了呢?”王灵官抬头看了看月色,突地喃喃的几句,然后才再度的抬起头来,放缓了语气,对着灰衣道者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还要等吗?怕是他们再也来不了了吧?”
乍一听到这话,灰衣道者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神色再也不再那么淡然,一股焦急之色终于从他的眉目间流露了出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灵官突地将扇子一合,敲击在手中,发出啪啪的响声,与此同时,王灵官嘴角露出淡淡的一笑:“真的不懂吗?还是你不想懂,或者说你揣着明白当糊涂?”
“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我来提醒你一下吧。”王灵官轻轻一笑:“西方教答应你的那些援手们现在估计还在自己的庙宇里念经呢!你就不用抱着那最后的一线希望了不撒手了。。。”
突然听了这话,灰衣道者双眼当时就瞪了起来,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焦躁了起来,好半天之后,他才比起了双眼,一点点调控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冷笑道:“想扰乱我的心绪吗?王灵官你打的倒是好主意呢?不过,我就是不信!“
王灵官摇了摇头,指了指石飞,露出了分外不屑的笑容:“其实啊,你这人倒是和这位小兄弟差不多呢,嘿嘿,都是笨的要命。”说到这里,王灵官又是冷冷的一笑:“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上边派我来这里,真是为了什么道场吗?”
未等灰衣道者继续回答,王灵官就继续说道:“老兄,这毕竟是西方教的根本重地,要是我们天庭把这里占了,接引,准提那两个老东西非得上天庭,找我们陛下算账去不可。到时候,就是三清怕也清净不下来了,那两个老家伙若是连传道的地方也没有了,非得和三清拼命不成。”
“你说我们有这么傻吗?就我们手里的那点实力,哪敢圣人任的老家占了啊,把人家逼到这种地步?你开什么玩笑啊?”
“再说,仅仅从天庭的角度来看,一家独大终究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西方教的昌盛还是有一定的必要的,我们又怎么会连一线的余地也不留呢?“
听了这话,灰衣道者突然想起一个可能,不由得哆嗦了起来:“你是说。。。?”
王灵官轻轻的一笑:“我来这里,无非是牵扯西方教的精力罢了,让其无暇外故也就是了。否则的话,西方教又怎能像现在这么老实?老早的他就去别的部洲和我们争夺道场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西方教的实力本来就不如人,这点上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似的,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心里对此怕是早有了默契,我过来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本来我以为稍稍的下几步子,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稍稍的敲打一下西方教的那帮秃驴也就是了。。。”说到此处,王灵官笑的越发的舒畅了起来,可是石飞却总觉得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可是,没想到这灭法国的弹丸之地居然还有你这么个大高手,倒是没让白下界一趟,说句实话,成你的情,这些日子以来,倒是一点也不无聊呢!反而我这一身的功力还精进了不少,省了数千年的苦工呢!”
听了这段话,灰衣道者气势登时的就衰弱了起来,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本来听精壮的一个人霎时间就像衰老了好几十岁似的:“这么说来,上面那几位已经谈好了?这西牛贺州以后就是西方教的传教之地了?”
王灵官点了点头:“没错,西牛贺州大部分归西方教,北俱芦洲归妖族,而剩余的两大部州由三清瓜分。。。”
灰衣道者不由惨然一笑:“怪不得,既然那几位把这个都谈好了,我这个棋子自然就被放弃了。。。放弃的好啊!要是我也会这么干的。”听着灰衣道者包含怨气的话,石飞不由得直起鸡皮疙瘩。
灰衣道者转过头来,仔细的端量了一下王灵官:“看你这样子,把所有的能说的、不能说的事都说了出来,看来是不准备放手了,你大概是已经打算好了,要把我和这位小兄弟彻底的交代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