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天空漆黑的异常干净,虫鸣蛙叫在清凉的晚风中格外动听,晚风吹动着小楼后的墨竹,发出“沙沙”的声音,为这清新的夜晚添了一份静谧。
吃过晚饭的竹语一家人在院子里的长木凳上休息,竹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笛子,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吹奏起来。竹语在母亲的怀抱里,跟着闭着眼睛倾听的母亲轻轻左右摇摆,一曲终了,一滴水滴到了竹语的手上,竹语疑惑的抬头。
“妈妈,你怎么哭了?”竹语轻轻摇了摇母亲的手臂。
回过神的文芝用衣袖抹掉了眼角的泪,“你很小的时候爱哭,特别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那时你父亲每次就是吹的这首曲子,你才不哭闹,很安稳地睡了。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竹语也长大了,突然再次听到这首曲子,就不自由的流泪了。”
竹语疑惑的望向父亲,似乎很难理解母亲的哭泣。竹醴咳嗽一声,“竹语,去把你自己的笛子拿来,我要看看这两年里你的笛声有没有进步。”听到父亲的吩咐,从小一直喜欢和父亲学习笛子的竹语高高兴兴的向木屋二楼跑去。
看着儿子高兴远去的背影,竹醴苦笑道:“文大女侠,你就不能忍忍么?要是被儿子知道怎么办?”
“哼”,文芝转过身瞪了竹醴一眼然后声音低垂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啊,我们倒无所谓,可想到儿子才十四岁,以后没有我们的陪伴,我就……我就……”
竹醴走过去把手搭在了文芝微颤的肩上,“儿子的未来需要他自己去闯,总不能一直待在我们的膝下。只是有些对不住你了,跟我以后,就没过几年安逸的生活,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命了。”
竹醴抚摸着妻子的秀发,望着眨眼的天空道:“可惜看不到那小子以后能拐到一个什么样子的媳妇了!”说着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噗”“你一个大男人想的比我们女人还心细啊,你咋不说孙子会长啥样呢?”破涕而笑的文芝翻着白眼看向丈夫。竹醴尴尬的收回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父亲,我拿来了。”竹语拿着一支全身漆黑的笛子从楼里跑了出来。
虫蛙似乎不知疲倦的继续在这夜里鸣叫,只是有时会被断断续续的笛声打破,“这个调有点高了。”“吹这一段的气息要更足一点。”…………
这一日,竹语几人依旧在楚林的注视下拿着兵器在广场上跑着,“快二十二圈了。”竹语心中默念。
几人跟随楚林学习,时间已过去了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几人一直向今天这样跑着,适应了兵器存在的几人已经能达到二十二圈了,但这也是几人现在身体的极限了。
二十二圈后,大汗淋漓的几人就要停下酸软的双腿。“别停,继续,速度慢点,但别停下来。”楚林的喝声从高台一角传来。
几日里习惯听从的竹语几人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二十三圈半的时候,汗水早已模糊了竹语的双眼,身体的负荷已达到了极限,心跳声击打着双耳的鼓膜,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口蹦出来,均匀的呼吸早已紊乱,今日格外刺眼的夏日烤的大脑发晕,双臂机械的摆动,全凭身体的意识在向前移动着。
快到二十三圈终点时,竹语眼前突然一黑向地上摔去。一直注意着四人的楚林掠到了竹语身旁,扶着竹语坐下,然后手掌按到竹语的头上,“调整呼吸,宁神。”
竹语感到一丝清凉注入了他发晕的头脑里,伴随着声音的传来。竹语连忙调整着气息,片刻,气息渐渐均匀,心跳也慢慢趋于稳定。就在这时,竹语的头顶出现了一根碧绿青翠的竹子,天地间的灵气向这根竹子聚拢而来,灵气从竹子的叶里进入,慢慢通过竹枝向主干流去。
到了某一时刻,天地灵气停止了聚拢,灵气在竹子里也停止了流动。突然,这根竹子颤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
似有所感的竹语喃喃道:“终于突破了。”然后就晕了过去,竹语头顶那已停止颤动的竹子明显增长了一截,也慢慢消隐下去。
看着最后一个突破的竹语,楚林紧绷的脸舒展开来,微微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说道:“十四岁的魄士,算的上小天才了。”
然后,“你们的儿子出事了。”楚林向君家训练场的方向吼道,巨高的音调令高台上的大钟轻鸣不已。
一炷香的时间,梅钟,兰啸,竹醴,菊毅四人急速联袂而来,探察了自己的儿子身体,看着微笑的楚林,明白了状况的几人相视苦笑,然后同时起身向楚林道谢。
楚林依旧如初的摆了摆手衣袖。“带他们回去吧,等他们醒了,告诉他们,今天下午到书楼,直接到三楼上找君名意。”几人应声后各自背着儿子回家了。
下午,君家书楼三楼,君名意看着眼前几个眼神乱飞,就是不敢和他对视的竹语四人,不禁苦笑。
刚刚突破的几人到书楼前碰到后就跃跃欲试,想打一场。恰好被三楼窗边的君名意看到了,一声“咳嗽”才制止几人的想法。
“等你把魄技学好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君名意“狠狠”地拍了拍几人的脑袋。“这几天你们看了这么多书,谁来讲讲魄技。”
“魄技,分开来看就是魄和技。魄指魄力,技指武技。魄历年后才开始拥有魄物的人们,与魄历年前的武技相结合而形成的一种更强的战斗技法,简单来说,魄技就是一种武技,但需要和魄力一起结合施展。”兰影悠悠谈着。
“魄技按照破坏力的强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而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个阶,黄阶魄技一般就是单一的一个动作,比如刀的砍,枪的刺。之后的玄阶,地阶就是要看武技的复杂性来划分了,而天阶魄技在《详解魄技》里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有“天地变色”四个字来概括。”
“如魄物的存在一样,也存在着一些特殊的魄技,有关于人的五官之类的魄技,就是关于视,听,闻,味,触这些方面的魄技,类似这样特殊的魄技还不少。”梅钟接过竹影的话补充道。
“看来你们对都仔细看了《详解魄技》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桌上有八张魄技卷轴,黄阶四张,玄阶四张。黄阶是按照你们武器准备的,玄阶的就要你们自己选了。”说着带着四人走到了桌前。
竹语翻开桌上的魄技卷轴,看向了卷轴的介绍。
劈斩:魄力入臂,双手持刃,一往无前。刀斧类基础魄技,黄级下阶。
诡挑:魄力入臂,斜提长枪,挑敌以弱。枪矛类基础魄技,黄级下阶。
突刺:魄力入臂,平举单剑,动如脱兔。剑类基础魄技,黄级下阶。
一击:魄力入指,矢眼一线,蓄势待发。弓箭类基础魄技,黄级下阶。
四人对于黄阶魄技卷轴没有多看,各自收好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然后火热的双眼盯向了玄阶的魄技卷轴。
碎浪:单脚支撑,另一只脚蓄力而发,有破地,碎浪之势。玄级下阶。
崩山:单手握拳,弹射而出,能碎石为屑。玄级下阶。
鱼游:化身为鱼,轻盈灵巧。玄级中阶。
音刃:聚音成刃。玄级中阶。
看完介绍的梅辞,菊枫二人对视一眼后望向君名意,“这哪是我们四人要选嘛,分明就是我和菊枫两人选。”梅辞“恨恨”地说道。
君名意诧异的笑了,饶有趣味的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看?”
“还用说么?这么明显,兰影是弓箭手,碎浪和崩山这两魄技对他来说用处不大,而一个弓箭手需要灵敏,也要和对手拉开距离。喏,“鱼游”这身法魄技才是最适合他的。”
“至于“音刃”这魄技就更明显了,我们四人里除了竹语,谁还会乐器?”
“呵呵”听到梅辞说玩,君名意不禁一笑,“蛮聪明的嘛,那你们两个怎么选。”
梅辞和菊枫商量了一会儿后,梅辞选择了“碎浪”,剩下的“崩山”就到了菊枫手里。
看着众人选好后,君名意继续说道:“回去后,用魄力注入卷轴就可以获得相应的魄技了,嗯,黄阶魄技先放着,等你们武器能熟练后再学。对了,今天你们都晕倒了,你们楚爷爷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他说明天开始教你们运用兵器。”
“耶”四人兴奋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