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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情故事(2)

一阵狂欢过后,龙王杀气腾腾,一面让喽哕把三件宝送交公主,一面说道:“哼哼,灯蛾的触角还想充鹿茸’叫花子还想娶龙公主吗?罗布桑小乞儿,你还想不想教人间赛过龙界?小的们,把这穷小子推出去,挖出心来!正好凑够那一百整数。”

当罗布桑被押解着走出宫外来到花园边时,花丛中传来龙姑娘的说话声:“清水总能洗去污垢,善良总能征服邪恶。罗布桑,我来送还三件宝,请先披上隐身衣……”

龙宫里正在欢庆胜利的热闹当儿,两个刽子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大王,不好了,那穷小子神通广大,刚走到花园边就忽然不见了。我俩找遍了树林草丛,就是找不到……”龙王气坏了,抽出龙剑杀死了两个刽子手。喊道蠢货们,还不随我去找那穷小子!”“龙王殿下,用不着又劳大驾!我不是在这儿吗?”罗布桑站在殿门口说。

“抓住他!”龙王挥剑喊道。众兵将像一群疯狗一样向殿门扑去。可是,他们刚到殿门口,罗布桑不见了……

“我在这儿呢!”罗布桑又出现在大殿正中。众兵将又一窝野蜂似的围了上去……

“我在这儿呢!”罗布桑又横坐在龙案上笑着说。虾兵蟹将又气喘吁吁向上追去……

罗布桑一会儿出现在石阶上,一会儿坐在龙座上,一会儿又站在花丛中……虾兵蟹将奔呀,跑呀,追呀……

当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时,虾兵将蟹一个个像犁了三天地的癞黄牛,吐出舌头,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倒在地上。这时,你就是抽一百皮鞭,他们连地方也不肯挪一挪呢。

罗布桑威风凛凛地向龙王逼去。龙王抖抖颤颤地连滚带爬到龙案下,伸出两只拇指讨饶。

“哈哈,尊贵的龙王,俗话说得好:‘雄狮与狗斗,逼死了它,也显不出荣耀。’今天我先把你这颗狗头寄放在你的双肩上。你若再敢向人间滥收供税,大旱大涝地折腾人间,到时候我来取它,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罗布桑的话语像铁锤砸在砧子上那样坚定。

“是是是,小龙尊令。”龙王连忙答道。

当罗布桑借着凤翎的神力离开海面向家乡飞去时,龙姑娘的歌声在他身后传来:

柳枝儿不再晃动,

只盼来春再飞来。

灵芝草不再摇摆,

不怨梅鹿远方去,

不怨金凤远飞去,

只寺来春再相会。

龙姑娘痛苦地唱着歌儿’眼含泪花望着空中,轻轻地扬着那薄雾般的白头巾父王只准她和罗布桑每年见一次面呀……

罗布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他为了看个究竟,就先穿上了隐身衣,悄悄走进自己家的那顶破帐篷。

帐篷里两个哥哥正躺在地上又伤心又后悔地哭:“……当初我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哄骗弟弟,独霸了金银,害得他远走他乡。现在都两手空空又没了弟弟一一罗布桑啊,你在哪里?”罗布桑见两个哥哥这样想念他,高兴极了,立刻脱下隐身衣和两个哥哥见了面。老大和老二高兴得就像傻了一般,只顾淌眼泪,还以为兄弟三个是在梦中团圆哩。

当罗布桑听到两个哥哥说,在他走后不久,其合加布国王打尽坏主意敲榨去全部的金银不算,还抓去哥俩支“乌拉”差时,他气坏了:“我非除掉这个喝人血的家伙不可!哦,我学阿爸云游四方寻找幸福,现在明白了,幸福就在我们的脚下一有了三件宝,再加上一双手,我们的家乡就会变得上能比妙高山,下能比龙界。”“对对对!难怪阿爸临终时伸出三个指头,又举了举双手。”老大和老二齐声说道。

罗布桑拿出聚宝匣使劲地抽呀抽,抽出了许多银锭,然后分成三堆,对两个哥哥说:“请你俩一人拿上一堆。”可是两个哥哥谁都不肯动一块。他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悔恨地说:“好兄弟,财宝再也不会把我们兄弟割开了。它就像乌鸦,会把人引向腐尸堆的呀!”

“噢,大哥哥,请你带上一堆银子买来牛群,二哥哥,请你带上一堆银子买来羊群一一牛羊是我们藏家生活的根本。”说罢,罗布桑又对地喊三声“洒达波拉”,召来地祗神说,“这堆银子请你用它请来汉家高明的木匠,请来藏家神奇的石匠,请来回民精巧的瓦匠。我要在王宫对面的山上建起一座城堡,让穷人全部住进去,再不受其合加布国王的折磨。”

真是“柴多火焰高,人众赛神仙”,一夜间,一座比王宫更大的城堡矗立在王宫对面的山上了。

在这座城堡里,人们不用交税纳款,不用支“乌拉”差服苦役;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牛羊;没有国王,没有军队,人和人都像弟兄姐妹那样亲那样近。所以,其合加布的百姓们都跑到那座城堡里去了,其合加布的所有财宝也被那神奇的聚宝匣陆陆续续聚去了。这一来,其合加布国王被活活地气死了。

那三件宝呢?罗布桑把凤翎头东尾西地摆在地上,它变成了一条清流,滋润着干旱的大地;聚宝匣埋在了石山下,它变成开采不尽的金银铜铁宝藏;隐身衣平铺在了地上,风起沙扬的大地立刻长满了牧草,山坡上冒出一片茂密的森林……人们只要有一双勤快的手,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个龙姑娘呢?哦,每当人们快乐地过香浪节时,她就踩着河水悄悄地来到这里。不信你们瞧,那薄薄的晨雾就是她的白头巾,那红红的云霞就是她害羞的脸蛋儿!

放羊娃与牡丹花

从前,广河有个穷苦的放羊娃,他一年四季,给地主放着一百多只羊。吃不上饭,他就在山里摘野果、挖蘑菇充饥;喝不上汤,他就趴在泉边,喝几口清凉水来解渴。

放羊娃没有父母,一个人住在羊圈跟前的山洞里,没铺头,没盖头,只有一堆烂麦草和一件破皮袄。他每天起早摸黑干活,就这样,还常常挨地主的打骂。放羊娃的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

有一天,太阳偏西了,放羊娃和往常一样,赶着羊群回家。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路边上丢着一支碗口大的粉红色牡丹花,那花儿水荷荷的,又嫩又俊。于是,放羊娃顺手拾了起来,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忽然,牡丹花唰地变成了大红色,花瓣也合拢起来,好像害羞,又好像枯萎了。放羊娃觉得好奇怪,心想:刚拾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败了?就把花又扔在路边上了。走了几步,放羊娃回头一看,胡大!那花儿开得又大又俊,又变成粉红色了,一点儿也没枯萎。放羊娃快跑回去又把花拾了起来,插在自己的破毡帽上,带回家了。

到了山洞边,放羊娃连忙在洞口挖了个小坑,把牡丹花栽了下去,还浇了点清水。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孤单,有牡丹花和他朝夕作伴了。这一夜,放羊娃睡得又香又甜。

第二天早晨起来,放羊娃先跑去看牡丹花。啊!多俊哪!牡丹花瓣上的露水,一颗一颗像珍珠似的,花儿开得比昨天还大,俊得快要破了。他又给牡丹花浇了两碗清水,便赶着羊群放牧去了。晚上,放羊娃回到洞里,咦!真怪,洞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碎草、破瓦片都不见了。最里头有个炕,炕上铺着新毡,一头放着新被子、新褥子和新枕头,另一头是两个大红箱子,铜扣、铜环,亮闪闪的。炕当中还放了一个小炕桌,炕桌上放着两碟菜,三大碗扯面条,还有一双筷子,碗面还冒着热气哩。放羊娃到洞口一看,那牡丹花仍旧水荷荷地开着,没有变暗样子。他心想:这好铺盖,好吃好喝许是谁可怜我,给我预备下的吧,于是,他就美美地吃了一顿。晚上,生平第一次在炕上睡了个直腿觉。

第二天早上’他照样给牡丹花浇了两碗清水,就去放羊了。晌午回家一看,不知是谁又给他把饭做好了。这回是炸得又脆又香的糖油糕,他又吃了个美当。晚上,他睡在新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想,也想不出个眉目来,于是下定决心,要在明天弄个清楚。

天麻麻亮,放羊娃像往常一样,给牡丹浇了水,便赶着羊群走了。可是,走不多远,便丢下羊群,一个人回来,蹲在洞口的一个大石头背后,偷偷地朝门口望着。

忽然,门口的那朵牡丹花动了起来,三摇四摆,变成了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大姑娘。那姑娘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人看她,便挽起袖子,忙了起来。又是扫地,又是做饭,一会儿就全做好了。

放羊娃看得出了神,他忍不住大步跨到洞门口叫:“阿姐!这两天是你给我做饭哩!”

姑娘正在洞里洗手哩,一见放羊娃来了,脸唰的红了,半天没吭声。过了一会,她才微微抬头,笑着说:“看你’把人吓得,我还当是坏人来了哩!”

放羊娃问道:“你到底是花,还是人?”

那姑娘笑着问:“你看我现在是个啥?”

“人呗!”放羊娃傻笑着说。

“我不是人,也不是花,我是个月宫里的仙女。”

那姑娘慢慢地说:“我在天上看到你的日子过得难辛得很,想下来给你帮忙,但我的阿大不答应,他说:‘你要下凡,就别再当仙女!’我说:‘不当就不当,仙女有啥稀罕!’阿大见我和他顶了嘴,便生了气,把我变成一朵牡丹花,从天上扔下来了,他还说:‘去,当你的放羊娃的媳妇去,那放羊娃不把你一脚踏死才怪哩!’”

“我可没踏你!”放羊娃说。

姑娘笑道:“你那一天要是踏了我,哪还有今天呢?”

从此以后,小两口就过起了好日子来了。放羊娃每天仍去放羊,

媳妇没事时,仍变成牡丹,立在洞门口等放羊娃回来。要是地主和坏蛋来了,她就唰地变黄变枯,而洞里仍然是乱草、破瓦片、烂皮袄,什么箱箱柜柜、衣裳、被窝都不见了。坏蛋和地主们走了,一切便又恢复了原样。

冬不拉,哈萨克民间流传着两个传说。一个传说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哈萨克族既没有部落也没有头人,只被一个名叫可汗的外族首领统治着。这个可汗年近半百,秉性残暴,有一独子。在他50大寿的时候,王子对可汗说:“我要带上猎手去猎回一百只野兽’给父亲的生日作寿礼。”可汗听了,高兴地回答说:“你真不愧为我的儿子,这样做更能显示出你的英雄本色。”

但是,长期给可汗放马的老牧人呼斯赛英听了王子的话后,便诚心诚意地劝他不要夸海口。王子认为这是蔑视了他的尊严,举起皮鞭对老牧人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带上猎手猎狗向草原尽头奔去。

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过去了,还听不到王子胜利的消息。可汗心急万分,就让武士们把铅锅抬到宫殿里,烧得铅水滚烫沸腾,并招来所有的仆从,指着锅里的铅水说限你们三天之内给我把王子找回来,如果谁要带回不幸的消息,我就用这铅水浇灌谁的嘴巴。”仆从们怀着恐惧的心情,跨过草原,走过森林,去寻找王子。可是,两天过去了’却没有找到踪影。大家都很着急,便商量着怎么进一步找到王子。挨过鞭打的老牧人呼斯赛英说:“凶恶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我们到原始森林里去找吧,说不定会找到的。”

第三天下午,太阳快要压山的时候,老牧人呼斯赛英终于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王子的尸体。看到这种情况,他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已经找到了王子,可他那颗恶狠狠的心早已被野兽吃光了;惊的是回去之后,怎么向可汗交代呢?人们从四面八方集拢来一看,全都很担心。有的人提议:“干脆不给可汗去报告,就在这深山里住下来,打猎度日。”有的人说不行,这样只能走脱自己,走脱不了父母子女。”大家一筹莫展。

天,渐渐地黑了,森林东头闪烁着篝火的光。老牧人呼斯赛英便提议先到有火的地方投宿,第二天再好好计议……

点燃篝火的是一位身材魁梧、银须鹤发、面容慈祥的老人。他热情地用好茶好肉招待着这些夜来之客。但是人们一个个闷闷不乐,无心吃喝。老人询问他们的心事,呼斯赛英才讲述了苦愁的根由。老人听罢,安慰大家说:“你们不要着急,先吃饭喝茶,事情由我想办吐”

大家吃喝得正香的时候,老人围着篝火走了一圈。远处突然飘来了牧笛的声音。老人侧耳细听,默想了一阵,便兴奋地告诉大家:“现在有办法了。”

大家一听,齐声问道有什么办法了?”

老人乐呵呵地回答:“我的左边有一棵红松树,你们把它砍倒。”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树砍倒了。老人又说:“我的右边还有一头枣骝马,你们把它宰掉。”大家也照着做了。老人就对大家说你们都去安心休息吧,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大家睁开眼睛一看,老人正抱着一支崭新的瓢形乐器在弹奏,都争相围过来观看。老人笑嘻嘻地说:“这东西可以避免可汗残酷的惩罚,也可以传达王子的消息,还可以给你们带来欢乐。”说着,就将冬不拉送给了老牧人呼斯赛英。大家这才明白:砍倒的红松树,做了冬不拉的身壳;宰掉的枣骝马筋,拧了冬不拉的琴弦。大伙儿不由得暗暗称赞老人的智慧和手艺。

可汗听说找王子的人们回来了,又命令武士们在殿角里烧起铅锅,当铅水沸腾后,召见寻找王子的人们。呼斯赛英他们就带着冬不拉来见可汗。可汗恶狠狠地指着沸腾的铅锅说:“你们给我带来了王子的消息吗?”

“我们只带来了这个。”呼斯赛英说着就弹起了冬不拉,整个宫殿里都响起了山林的风晡声,野兽的咆哮声,王子的追猎声,马蹄声,惨叫声……

可汗被激怒了,他像发疯的狮子一样吼道:“你们给我带来了王子惨死的消息,你们难道忘记了用铅水灌嘴巴吗?”

呼斯赛英不慌不忙地指着冬不拉说:“尊敬的可汗,你不是听着吗?我什么话都没说,全是它发出的声音啊!你要惩罚就惩罚它吧。”

可汗便命令武士们往冬不拉口里灌铅水,还命令武士们去捆绑呼斯赛英,要给他口里灌铅水。呼斯赛英用力推开武士,用愤怒的歌揭露可汗和王子的凶恶。歌声感动了殿上所有的人,吓昏了可汗这个吃人的豺狼。他从高高的宝座上摔下来,一下掉进了沸腾的铅锅里。

从此,冬不拉这支腹呈梨形、颈细而长、以弦隔音、仅有两根弦的弹拨乐器,就成了哈萨克族的心爱之物。世世代代的歌手们,都用它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

第二个传说是,在很早以前,哈萨克草原上出了个美丽的姑娘。她找对象的条件是:一是小伙子在赛马场上得第一;二是摔跤能手;三是能射一手好箭;四是让松树能唱歌说话。草原上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具备了前三个条件,但最后一个条件难住了他。怎么才能使松树唱歌说话呢?他左思右想,后来想出个妙法,把松树制成一种乐器,上面绷上羊肠子做的弦,这样一来,松树就唱歌说话了!后来人们把这种乐器叫“冬不拉”。

小鹦哥爱妈妈

土族山乡,山清水秀,牛羊满山。这年的夏天,气候十分宜人,这时有个鹦哥妈妈唱着歌儿,飞来飞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要孵一窝小鹦哥。她找来找去,前后找了三处地方,孵了三次,历尽了千辛万苦,最后一次在松树梢上孵出了一只红嘴绿毛小鹦哥儿。小鹦哥长得非常漂亮,非常可爱。小鹦哥的妈妈在叙述往事时唱道:

这山高来(哈)那山儿高,

那山的后头(哈)马莲高。

马莲的窝儿里孵鹦哥,

担水的阿姑们拿水泼。

这山高来(哈)那山儿高,

那山的后头(哈)柳树高。

柳树的梢儿上孵鹦哥,

放羊的娃娃们拿棍橇。

这山高来(哈)那山儿高,

那山的后头(哈)松树儿高。

松树的梢儿上孵鹦哥,

最后来样出个小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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