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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川故事(3)

第二天天刚亮,有人叫门:“巴扎尔’巴扎尔,开门来!”巴扎尔出去一看,果然有两个穿一身青的人牵着青马,马上搭着青鞍子,来人说,我家主人请你去!巴扎尔牢记白发老人的话,果断地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不去!”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喊:“巴扎尔,巴扎尔,开门来!”巴扎尔出去一看,真有两个穿白衣,戴白帽的人,牵着三匹白马,搭着白鞍子来请他。巴扎尔便上马去了。走了不远,来人说请你闭上眼睛。”他一闭眼,只听得哗哗流水声,过了一会儿,来人说:“请客人下马。”

他跳下马,被请了进去。这里是一座金顶银壁,白玉铺地的水晶宫。宫里坐一位穿白纱戴银冠的老人,脖子上还缠着巴扎尔的白布衫子。老人站起来热情地接待了他。一会儿,宴席摆齐了,尽是山珍海味。老人给他斟满酒劝他多喝几杯,并且激动地说:“多亏你打伤了黑龙,保住河水,还救了我的命!”说着顺手拿起了成匹的绫罗绸缎:“这些薄礼,你收下吧!”巴扎尔说:“我是个放羊人,这东西我不能穿。”老人又命令侍从拿金银珠宝来!”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闪光耀眼的珍珠、玛瑙和珊瑚全端了上来。巴扎尔摇头说这东西是珍贵的,可是对我用处不大。”老人忙问:“好心肠的年轻人,你要什么?”

巴扎尔牢记梦中白发老人的话,一看南墙上,果然有一朵水仙花。他指着水仙花说把那朵花给我就行了。”

老人很为难。可是巴扎尔救了他的命,也只得忍痛割爱了。他说:这朵花是我宫里的心爱之物,既然你要,就送给你吧!”

巴扎尔把花揣在怀里,白人白马把他送出了水晶宫。在半路上,他掏出水仙花一看,有些枯萎了,不好看了。他心里想,金银珠宝我不要,要这朵花有什么用呢?便把它扔掉了。走不多远,忽然听见一个嫩声嫩气的姑娘接二连三地喊他:“巴扎尔,讨来就活,巴扎尔,讨来就活!”他四处望了望,原来话音是那朵花发出的,甚觉奇怪,又回去把那朵花拣了回来。

巴扎尔回到家,把水仙花放在花盆里,倒了一勺清水,放了几颗卵石,水仙花就苏醒了。过了几天抽出了绿叶,吐出了花朵,清香四溢。巴扎尔看着亭亭玉立的水仙花,青春的心弦好像忽然被谁拨动了,觉得屋里有了春,有了香,有了美。

自从水仙花开花以后,有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他想:我不吃山珍海味,要是有烧壳子(烧模模),沙葱菜吃,也就心满意足了。回到家里,果然见一盘子黄灿灿的烧壳子放在锅台上,还有一盘沙葱菜,翠生生的,还泼了辣椒油,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他觉得很奇怪。第二天,他想,我不穿绫罗绸缎,有一件白布衫穿也好,回到家里,又见一件雪白的新布衫搁在炕头。他一穿,不长不短,不宽不窄,正合身。从此,他想什么,家里就有了什么,他感到奇怪极了。

一天,太阳刚刚偏西,巴扎尔就溜回家,在窗外偷偷地察看屋里的动静。等了两袋烟工夫,只见水仙花向左摇三摇,再向右摇三摇,忽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穿着粉红衫子绿裤子,一甩两个翠蓝色玉耳环,转过身到锅台前,在锅台上用右手拍三下,再用左手拍三下,说道汤出来,饭出来,酒肉菜菜全出来。”顿时锅里热气腾腾。巴扎尔看着,高兴得满眼泪花打转转,怕她又变成水仙花,便蹬蹬蹬几步,跑进屋里,站在花盆跟前。姑娘听见脚步声,转身想跑进花盆去,可是被巴扎尔挡住了。巴扎尔心肠好,心眼实,只顾望着姑娘笑,不知说哈好。过了半晌,姑娘羞答答地说:“巴扎尔哥,你不要怕,我名叫水仙,是和你一起过的。”就这样,他俩成了夫妻,恩爱相依,曰子越过越美满。

这条河呢,也因为有巴扎尔从龙宫讨来新娘子的传说,人们管它叫“讨赖河”了。

鸳鸯池

金塔夹山南面有一大水池,北大河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入,因此池里四季有水,湖波荡漾,风景秀丽。

相传很早以前,池的南面住着一家姓刘的财主。这财主家雇的长工中有两个童仆,一男一女,年方十七八岁,共同伺候着财主夫妇。这男的呢,叫杨生,女的呢,叫柳娃,两人经常在一起,相处得十分要好。柳娃相貌出众,柳叶眉,杏核眼,棱鼻子,圆脸蛋,十分惹人喜爱,时间一长,贪心好色的刘财主却把柳娃看中了,想娶柳娃做他的小老婆。消息传出,可急坏了柳娃。她跑去和杨生商议,两人约定要逃出这个火坑。

一天清晨,杨生和柳娃双双逃出了财主家。这事很快被刘财主发现了。他便亲自带了十几个人四处追捕。太阳快出时,杨生和柳娃被刘财主追到了夹山南面的水湖边。此时,两人一看走投无路。心想与其被刘财主抓去受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事。当刘财主马上追到跟前时,只见杨生和柳娃手牵着手,双双跳入水池中。刘财主一看傻眼了,只好扫兴地返回家中。

第二天,附近的人们突然发现池中漂游着一对鸳鸯,自由自在地在池中戏水。太阳出来时,这对鸳鸯把水旁山石照得金光闪闪。因此人们都说这对金鸳鸯是杨生和柳娃变的。财主知道后,哪能善罢干休,差人请了最好的木匠,做了一只小船,决心要把这对鸳鸯捉住,船做好后,刘财主亲自坐在船上,驶入池中。说也奇怪,这对鸳鸯也有意向财主的船游来。等鸳鸯靠近时,财主十分高兴,便伸手去抓’财主一伸手,鸳鸯就钻人水中。手缩回来,鸳鸯又钻出了水面。就这样,刘财主抓了七八次,每次都抓空。气得刘财主又吹胡子又瞪眼,发誓非抓住不可。于是,他直瞪着水面,嘴里不停地喊着抓!抓!恰好,鸳鸯也钻出来了。只见财主猛地伸手去抓。这一抓由于用力过猛,小船压翻了。刘财主一个跟头栽到了水中,沉下了池底,变成了癞哈蟆,直到今天还一直喊着“呱!呱!”,可金鸳鸯却照常生活漂游在这座池水上,所以,后来人们就把这个水池叫做鸳鸯池了。

据说有一年,一声巨响,鸳鸯池边的夹山突然炸开了一个口子,池水流到了夹山北面,金塔的人民从此有了水浇地,种庄稼再不发愁了。但是,池中的鸳鸯也从此不见了。民国末年到新中国成立后,金塔人先后修起了鸳鸯池水库和解放村水库。现在还有人说,这两座水库就像一对鸳鸯,用它们的乳汁和汗水养育着金塔人民呢!

蔡旗堡

甘肃省民勤县城西南一百里的长城线上,石羊河西岸,有一座古城堡名叫蔡旗堡,是明长城的重要关隘。现在的城池为嘉靖二十四年所建。城堡东西与长城相连,方园占地二三百亩,周围有坚实的城墙,城高三丈五尺,周长五百四十丈,城四角有高大的烽火墩。城里有庵观寺院,文武圣庙,很是整齐。这些古建筑,现在虽然拆毁了,但是遗迹还在,尤其是它们的形貌,还保留在许多老年人的记忆之中。民谣说先有蔡旗堡,后有镇番城。”

关于这蔡旗堡的由来,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

据说千年以前,这地方山水秀丽,草木丰茂,气候适中,是一块种庄稼、牧牛羊的好地方。这就引来了好多中原的老百姓在这里开荒种地,安家立业,渐渐兴盛起来。可惜那时朝廷隔得太远’鞭长莫及,管顾不到这里。因此北地的匈奴人看到这块肥肉,常常发兵前来侵袭,抢老百姓的牛羊、财物和粮食,还想长期霸占这个地方。附近的匪兵贼寇,也常到这里来骚扰,弄得人们不得安生。后来,这里出了个姓蔡的青年,他生得魁梧英俊,文武双全。他不仅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懂得兵法韬略。他有心出来保卫自己的家乡,可惜孤掌难鸣,敌人来了,他单枪匹马迎战,结果败在匈奴人手里。

他气愤不过,就备了一点盘费,单身进京去搬兵。走呀,走呀!不知走了几月几天,吃尽了千辛万苦,好容易才走到京城。有一天,皇帝上朝的时候,他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皇宫。御林军看他平民不像平民,官员不像官员,立即把他抓起来盘问。他说是来向皇帝搬兵的。御林军问他身任何职,他说是老百姓。御林军说他是个刺客,要杀他的头。他大喊冤枉。正巧一位清官大臣,听见有人在宫门大喊冤枉,立即过来,叫人给他松了绑。让他详细讲了匈奴人人侵的情况,就把他领到皇帝面前。皇帝让他据实上奏。年轻人就把家乡遭受匈奴以及匪徒们的侵扰,百姓受苦受难,派他进京搬兵的事情,说了一遍。皇帝听了,把他夸奖了一番,封他作镇远将军,给了他一道圣旨,允许他就地筹饷,招兵买马,镇守家乡。

姓蔡的年轻人回来以后,立刻把圣旨传给当地老百姓。一听有了皇上的旨意,谁不遵守呢。真是“插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不多几天,就有好几百名小伙子报名当兵,很快立起了旗帜,成立了“蔡旗军”。老百姓不但筹集了军饷,而且自愿捐献,出人出力,筑起了一座“蔡旗城”,城里修了营房,烽火墩,叫蔡旗军驻在里边,终日操练。

这个消息被北地的匈奴听到了,匈奴人怕“蔡旗军”日后真的成了气候,他们趁“蔡旗军”翅膀还不硬,就带领三千骑兵来攻打蔡旗城,想把蔡将军的队伍扼杀在摇篮里。蔡将军得知匈奴有三千人马,自己才只有八百兵将,必须后发制人才能取胜。他命领八百军队严守城池,不准出战。匈奴人都是骑兵,马不能登城,只好在城下射箭。八百“蔡旗军”人人手执强弓猛射匈奴人。敌人在城下往上射不准,“蔡旗军”居高临下,百发百中。三天三夜,敌兵攻城不破,反而死伤了大半人马。

到了第四天夜里,蔡将军早让八百兵士吃饱喝足,趁敌军正在睡觉,悄悄出城摸到敌营,只听一声炮响,蔡将军率领的八百蔡旗军,闯进敌营。敌人连日征战,疲惫不堪,黑暗中急忙应战,不少匈奴人来不及骑马就徒步战斗。蔡将军一马当先灵活地指挥,八百壮士个个奋勇杀敌。终于把匈奴骑兵,杀了个落花流水,丢盔撂甲,扔下营帐,向北逃窜。蔡将军率领将士,直追到白亭海以北,才凯旋而归。这一下,蔡将军威名远扬,附近的土匪盗贼,一个也不敢冒犯。蔡将军又在蔡旗城周围几十里的地方,修好几座烽火墩’随时报警,蔡旗城南门外,修了一座蔡旗墩,把蔡字旗高高插在墩上。从此,匈奴人再不敢犯境了。从此,这地方安静了好多年。

以后,蔡将军年老去世了,可蔡旗墩上的蔡字大旗,还是永远插在上面,随风飘扬。人们就把这座城堡,叫做“蔡旗堡”,一直到现在。

马牙雪山

天祝藏族自治县境内,有一座银光闪闪,剑峰突起,直插云霄的山峰一马牙雪山。它像一道天然屏障,横贯在富饶美丽的扎西秀龙滩草原南面。那山峰像一把把闪光的青龙宝剑气势雄威,引人注目。

相传,很早以前,扎西秀龙滩上生息着华锐藏族牧民,他们过着十分舒心的日子。那时候,碧绿的草儿像大海的波浪一样翻滚,雪白的牛羊像天上的云彩那样荡漾,星星点点的牧人帐篷,像是失落的珍珠一样点缀在四处,五颜六色的山花正尽情开放,清风中飘着醉人的奶香,伴着一阵阵优美婉转的牧笛声。人们说,扎西秀龙滩是华锐的金银宝滩,是牧民的命根子。

可是,这样的日子没多久,不幸的事儿就发生了。距离这儿五百里的黑龙洞里住着一个极其凶恶残忍的九头妖魔,它呼风唤雨,弄咒做法,给当地牧民造成了深重的灾难。说它凶,长着九颗狮面头,十八只铜铃似的红眼,十八只铜铸铁炼的巨手,九个血盆似的大口中长满了利刃般的牙齿,走起路来,地在颤动;呼喊一声,山也在摇摆。说它残,它吃牛羊,吃人不吐骨头,而且撕碎后,狂笑着一口口吞下去。现在,它已吃光了那儿的牛羊,牧人们也早已恨透了它,它正饿着肚皮盘算着怎么办,急得牙齿磨的“咯咯”响,九双手抓耳挠身,想不出一丝办法来说也巧,正在这时候’一股北风徐徐吹过,风中飘来令人流涎的奶香,还交加着牧歌和牛羊的叫声,闻着这直扑鼻孔的香味,听着这扣人心弦的声音,妖魔惊喜地跳起来,一骨碌钻出洞口,拚命地煽动着鼻翼吮吸着,暗暗想:啊,太香了,好久没有闻到过这样舒心的香味,啊!这是那儿,嘿嘿,这是北方,真是天赐佳肴,机不可失哟!想到这里,它狂笑三声,吐出一股阴森森的黑云,偷偷向北窜去。

这一天,正值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草滩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向会场的中心,姑娘们穿着彩色的衣裙,佩着“叮呤”作响的装饰品,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语,小伙子们也显得格外英俊,尤其是骑手们穿着骑土服,系着五颜六色的腰带,头上的红带像火焰在嗦嗦摆动,他们牵着打扮一新的骏马,准备和对手们争个高低。还有坐在草地上、帐篷中饮酒唱歌的人到处皆是。

中午时分,风和日丽,万里晴空。不一会一块乌云翻腾着从南面飞来,云影盖住会场,使人们不由得打起寒颤。这块忽高忽低’忽停忽走的黑云,它睁着铜铃似的十八只眼,第一次看见滩上那么多膘肥体壮的牛羊,那么多健壮的人群,不由得抹着嘴巴,流着口水,恨不得扑下去吃个痛快。

扎西秀龙滩上有十三个弟兄,都是先祖华秀的后代,他们剽焊、勇敢、勤劳、诚实。这天,也穿着华丽的服装,牵着自己的骏马,扎下了吉祥宝帐,准备在赛马会上大显神手。当九头妖魔驾着风云在会场上空停留时,最小也最聪明的弟弟嘉洋罗哲首先发现了被黑云围住的妖魔。他惊呼着快来看,云中有一个怪影。”十二个阿哥都跑出帐外,异口同声地问在那儿?”

“在黑云中,啊,妖魔!”

弟兄们仔细观察,都看清了妖魔的形体,那丑恶的嘴脸,不可一世的神气,令人做呕,胆小鬼见了会吓得魂飞魄散。十三弟兄经过商量以后,准备先让牧民们迅速转移,然后对付妖魔。

牧民们骑着马向四处分散,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十三弟兄……

十三弟兄抽出了宝刀,严阵以待。

九头妖魔也看得真切,气得大喊大叫,口喷一道道灼人的火光,张牙舞爪,从天上扑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嘉洋罗哲举起弓箭,“胆”的一声,箭像一道光亮飞向妖魔。百发百中的利箭恰恰射中了妖魔的正面头,疼得它满地打滚,声嘶力竭地叫唤,疯狂地扑到地上,喷出更加厉害的大火,烧死了许多牛羊和人,又抓起几个人,狂笑着撕成了碎片,塞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随后,又抓起一匹惊呆的马,扔出几里路。

老人们说:“不惩罚坏蛋,好人就不得安宁。”面对行凶作恶的妖魔,十三弟兄怒不可遏,晴朗的天被乌云遮盖,鲜艳的花遭冰雪蹂躏,安宁的日子倾刻间被糟塌。十三弟兄毫不畏惧地迎上去,同妖魔展开了极其激烈地战斗。

这一仗打了三天三夜,只见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杀声震天,狼哭鬼嚎。当魔鬼掉下了第七个头时;嘉洋罗哲的阿哥们也先后牺牲,他带着血战到底的复仇思想,独自和魔鬼决斗,只见他机灵地躲过对方的毒火,左杀右砍,随着一道寒光,一声“咔嚓”魔鬼身上直冒血,受伤的魔鬼暴跳如雷哇哇”直叫,更疯狂地扑向嘉洋罗哲,恨不得把他撕成十八片后再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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