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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在发展中求巩固(3)

我们的报纸是属于全华北的,报社通过社论、文章,把北方局和十八集团军总部关于战争、建设的领导意图,传达到各个抗日根据地,并且在敌后交通阻隔、重重封锁、电台尚未能担负起联系各地的期间,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派出特派员、特派记者、特约记者,专访八路军高级将领,直接深入晋察冀、平西、冀南、冀鲁豫、山东各抗日根据地,搜集宝贵的第一手材料,下面有各关抗日根据地的概貌,就是从报上发表过的文章、通讯中摘辑的。

晋察冀模范抗日根据地

1937年8月,八路军在延安誓师,出征抗日。9月,首战平型关。10月,夜袭阳明堡,收复了晋察冀广大失地,旗开得胜,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以救国救民大无畏的英勇气概,遏制了日本武士道的凶焰。10月至11月,我八路军从晋东北先后兵分四路,一一五师主力南下汾河流域,回师吕梁,一二〇师开往晋西北,一二九师进驻晋东南,聂荣臻率一一五师一部,受命留驻晋察冀边区。晋察冀是华北敌后创建最早的一个根据地。两年内,发展成为包括北岳、冀西、察南、冀中、平西、平北、冀东、察北、热西的大块根据地,成为牢牢插在敌人胸膛的一柄利刃。由于战略地位的重要,敌人早在1937年10月回师华北的第一个攻击目标也是晋察冀。延安《新中华报》在社论《加强抗日根据地的工作》(见1940年9月21日报纸第一版)中,高度评价了晋察冀根据地“在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民众组织等方面的工作,成绩特别显着,它不但是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模范,抑且为全国民主抗战的模范”。英勇的晋察冀军民,在30个月里与敌作战1000次以上。

在党的领导下,晋察冀充分发动群众。1938年1月11日至15日,隆重举行了晋察冀全区72县军政民代表会议,通过了统一全区军事、行政、财政经济、文化教育、民众运动的各项决议,选出了晋察冀边区政府-边区临时行政委员会(在先后得到阎锡山和国民党行政院的批准后,于2月初去掉了“临时”二字),宋劭文当选为主任委员,建立起敌后第一个抗日民主政权。1940年6月,颁布了《县区村暂行组织条例》、《边区参议会暂行组织条例》和《选举条例》。中共晋察冀分局提出了“施政纲领20条”,普选了各村村政委员会、村长、区长、县长,以实际行动促进全国的宪政运动。

在边区政府领导下,坚持贯彻执行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和政策,积极改善民生,实行“二五”减租,按分减息,大大提高了农民抗日和生产的积极性,努力发展农业生产,扩大耕地面积,兴修水利,植树造林,发展畜牧业、家庭副业、手工业;开矿、造纸、纺纱织布,制造日用品,力求自给自足,对敌展开了尖锐的经济斗争,实行对外贸易统制,建立边区银行,发行边币;文化教育事业广泛发展,戏剧、诗歌创作十分活跃。使原来落后的农村面貌一新,村村有小学,年年办冬学,出版多种报纸和杂志。在边区政府成立3周年的时候,也就是在1941年1月,《抗敌报》改版为《晋察冀日报》。

北方局给予报社一个任务,就是系统地介绍晋察冀的经验,报社曾先后派出副总编辑陈克寒、特派员陆诒、特派记者袁勃前往采访,发表了几十篇通讯,如《晋察冀抗战经验》、《晋察冀民主政治新的阶段》、《晋察冀的人民与军队》、《七千妇女热烈参政》、《晋察冀边区改选村政权的经验》等文章,总结开展促进宪政运动、发展人民武装、进行优抗工作、动员救国公粮、建设青年抗日先锋队、开展生产建设、加强财政建设、实行对外贸易统制、发动春耕热潮、重视文化教育、兴办民众夜校、冬学运动等的经验,并系统地介绍了晋察冀边区政府颁布的各种法令。报纸以晋察冀的先进经验,促进各个抗日根据地的工作。

冀中平原的人山

1940年5月13日,报上发表了冀中吕正操司令员对记者的谈话。这个时候,冀中正经历着敌人回师华北的疯狂“扫荡”。从1938年11月到1939年7月,敌寇对冀中进行了6次大“扫荡”。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冀中八路军作战380多次,歼敌9400多人。冀中根据地在胜利的反“扫荡”中日益巩固。但是,敌人利用平原的条件,在冀中建立了400多个据点,公路四通八达。我军驻地都在距敌据点10公里以内。冀中没有山,在广漠无垠的平原上,怎样坚持抗战呢?吕司令员自豪地说,我们冀中也有山,是人山,而且是有眼睛、有腿的山。平时看不见,一旦敌人出动,人山便拔地而起。我正规部队在一个村打仗,四处村庄的群众游击队、游击小组,少的几人,多的二三十人,四面八方,打枪打炮(土炮)困住敌人。群众有组织地送子弹、送水、送饭、抢救伤员,军民的血汗流在一起,政府和群众团体的工作人员全部生活在群众中,敌人来了,化整为零,分成小组,和群众一起打游击;敌人走了,化零为整。平原筑起人山的基本条件,就是正确执行抗日统一战线的各项政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爱国同胞,实行民主政治,改善民生。我军政人员吃苦耐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把军政民紧紧地联结在一起。

冀中抗日根据地经历了三个时期。第一阶段为创建与发展时期(1937年9月至1938年11月)。1937年9月15日,守卫河北的几十万国民党军队不战自溃,吕正操所率领的东北军五十三军六九一团,坚守阵地,孤军作战,转战月余。于10月5日,向敌后挺进,在当地共产党的组织和密切配合下,组织人民自卫军。首战拿下阳高城,消灭伪军2000人,声威大震,连克6城。1938年2月,人民自卫军派出先遣队,开辟大清河以北根据地,在平津保三角地带开展游击战争。4月,粉碎敌人第一次对冀中的“扫荡”。5月初,成立了冀中行政主任公署,建立了统一领导冀中全区的人民政权。政令所及,西至平汉路,东及津浦线,北起北宁平津段,南达沧石线。4月下旬,统一整编冀中部队为八路军第三纵队,开始向正规化迈进。1939年1月,贺龙师长率一二〇师一部,助战冀中,与三纵队协同,策应徐州会战,向北宁、平汉、津浦三大铁路发动攻击,三度攻入保定,连克7座县城,拖住了大批敌人,给予正面战场以有力支持。

武汉失陷以后,冀中进入反“扫荡”的大战阶段(1938年11月至1939年7月)。粉碎了敌人冬季、春季两次大“扫荡”,几乎无日不在战斗中,大小150多次战斗,歼敌5000余人。在此期间,敌我进行了大规模的交通战。4月里,我主力掩护6.7万多群众,大破冀中公路网。10日之间,挖1000多条宽1.7米、深2.7米的大沟,纵横交错,改变了平原地形,使敌汽车寸步难行,机械化部队顿失优势。

1940年的“七·七”以后,冀中进入深入发展的第三阶段。8月20日,冀中军民奋起,投入“百团大战”,进行了三次大规模战役进攻,作战390多次;毙伤敌伪3800多人,破路100多公里,参战群众达26万以上。在我根据地日益巩固的条件下,坚决执行晋察冀边区的施政纲领,进一步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1940年8月,开始进行村、区、县三级民意机关和政权机构的选举,全区80%以上有公民权的人民参加了投票,建立了“三三制”的各级民主政权机构,颁布了保障人权等重要法令,实行减租减息,大搞生产建设,开展文教工作,农村文娱活动十分活跃,有农村剧团1100多个、歌舞队1800多个、农村宣传队600支、儿童团员40多万人。

1941年,敌人开始推行所谓“治安强化运动”,实行“蚕食政策”,加紧了经济掠夺和奴化教育。从此,敌我斗争更加尖锐,冀中平原游击战争进入更加艰苦的时期。

远后方的冀察热

冀察热根据地处于华北敌后最前线,是在冀东、平西、平北三个根据地经过长期残酷斗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1939年冬,北方局提出了“巩固平西,坚持冀东,发展平北”三位一体的任务,经过一年多的奋斗,到1941年夏,胜利地实现了。

冀东抗日游击战争几经曲折。1938年6月,由宋时轮、邓华组成八路军第四纵队挺进冀东。7月上旬,冀东地方党领导了17县20万人的大起义。轰轰烈烈地组织起来由10万人参加的39个总队的抗日联军。第四纵队和起义部队的抗日联军会师于遵化,摧毁冀东广大农村的敌伪政权,连克6城,一度切断北宁铁路。但由于缺乏平原游击战经验,1938年9至10月间,除留下少数部队坚持游击战外,第四纵队和抗日联军西撤平西,沿途遭到日寇的围、追、堵、截,受到严重损失。1939年1月,以萧克任司令员,组建了冀察热挺进军,重返冀东。不久,又成立了冀东军分区,李运昌任司令员。在新的党政军机构领导下,冀东再次燃起抗日烈火。4月,生俘日军冀东宪兵司令日皇表弟赤本大佐。12月,成立了晋察冀边区政府冀东办事处。随着政权工作的开展,广大群众组织起来,全面开展了各方面的工作。由于冀东扼制着华北同东北的喉咙,是日寇已统治6年多的地区,经常驻敌4万余,建筑据点400多个、公路320多条,环境异常艰苦。我军在广大群众支持下迭建奇功。3至4月间,在盘山击落敌机1架,毙敌少将1名。从5月开始,与来犯之敌1.3万余人血战35昼夜,大小战斗47次,毙伤敌1700多。5月下旬,我主力部队突破长城敌防线,长驱北上,转战月余,收复滦平、承德、丰宁、遵化等县广大农村。其时,冀东抗日政权下已有200万人口。1940年2月,成立了冀东专员公署。

平西抗日根据地,位于晋察冀边区东北、平汉路以西、平绥路以南的河北省西北部,直接威胁北平、张家口,面积约1.5万平方公里,所辖11个县、人口15万。1938年6月,杨成武将军率部开辟平西根据地。9月,为保卫阜平,主力回师晋察冀。10月,萧克将军再次进兵平西,收复4县,建立了专员公署。平西境内山险岭峻,与外界隔绝。野山坡为南北20公里、东西15公里的一个山坡区,有几十个村庄。据当地群众讲,从明朝燕王“扫北”以来,没有外界军队进去过。居民还保留着部分明朝服饰,妇女不缠脚,穿的是两头翘的鞋。1929年,民国已成立了18年,那里的田契上还写着“宣统22年”。他们一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外人很难进入。经过我军深入工作,发动群众,当报社特派员陆诒途经该地时,群众已被完全组织起来,自卫队、儿童团站岗放哨,学校里小学生读书声琅琅,一切与其他根据地没有差别。敌寇对深山区进行“扫荡”十分困难,敌人便采取了残暴的手段,一个时期内有计划地派飞机10至30架逐村轰炸,妄图毁灭我根据地。敌人的残暴并没有毁灭我根据地。敌人不得不出兵“扫荡”,当他们进入深山后,都被我军民打得头破血流,不敢久留,狼狈而逃。为打通平西与冀中、冀东的联系,1940年秋,我军乘“百团大战”的影响,挺进永定河以北、北宁路平津段之间的广大地区,进行游击战。12月20日,一度攻克丰台,震撼北平。

1940年1月,萧克将军率劲旅一部突入平北地区,开辟了新区,控制了东起潮河、古北口,西至张家口、宣化,南起平绥路、十三陵,北至独石口的广大地区,设立了晋察冀边区第四专员公署,辖5个县。平北根据地的五分之二的面积在伪“满洲国”境内。

坚持冀南平原游击战

1937年12月,八路军一二九师一部进军冀南,收复了除大名以外的50多座县城,是冀南的大发展时期。1938年2月,举行了全区军政民代表大会,选出冀南军政委员会筹备委员会。8月,成立冀南行政主任公署。9月18日,召开了冀南行政区参议会,颁布八大施政方针,选举杨秀峰、宋任穷为冀南行署正副主任。9月,鹿钟麟挂着河北省府主席的头衔来“收复失地”并大搞“摩擦”。冀南出现“双专员”、“双县长”的离奇局面,阻滞了冀南抗日根据地的建设。

1938年11月,回师华北的敌军,发动对冀南的第一次“扫荡”。

1939年1月7日,敌以机械化部队为主,出动20,000人之多,围攻冀南腹心地区,鹿钟麟弃地逃往冀西。我八路军坚决迎战敌寇。在这个过程中,敌在我冀南区外围建立150多个据点,修筑公路400多条,割裂全区,然后进行分区“扫荡”,在一个小区域内往返“梳篦”。起初,由于我军缺乏坚持平原游击战的经验,曾暂时难于应付,情况十分严重。但是,我广大军民在党的领导下,抱定坚持平原游击战的决心,边打边学,研究了与敌人作战的新特点,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终于冲破了严重的局面。为适应残酷的斗争形势,我军政民各级机构力求短小精干,军区司令部经常只五六个同志,行政公署全部人员也只有十几个。各级政府机关和群众团体的工作人员,在准备反“扫荡”时,就划定各自的活动区,分头领导对敌作战。并对敌占区主动进攻,深入敌人内部,进行争取、瓦解伪组织人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共同抗战,打击敌人。冀南就是通过这样的艰苦工作,坚持了平原游击战争。但是,在鹿钟麟逃跑后,蒋介石又调石友三顽军从山东西来,到处捕杀八路军人员和地方干部,先后惨杀我八路军人员和地方干部1000人以上。我军忍无可忍,于1940年2月,发动“讨石”战役,歼其大部,残部南逃过黄河,扫清了“摩擦”顽军,我冀南进入了初步巩固阶段。在抗日民主政权领导下,逐步全面开展了各方面的工作,成立了冀南银行,发行冀南钞票,打击伪币。经过“百团大战”的军民大破袭,沉重打击了敌人的“囚笼政策”。

敌后的冀鲁豫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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