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自从和黎明、苏鹤坤先生联手把码头及日本运来的那批军火和烟土炸掉以后,紧接着他又与精武门联手炸掉了日本鬼子放在仓库里的军火,还把日本人运来的粮食全部分给了上海的老百姓。为此,日本人恼羞成怒,他们通过多方调查,发现林平最可疑,于是发出通缉,全力抓捕林平。林平在转移突围时不幸被日本鬼子的子弹击伤了腿。日本人抓到林平后,就把他关在潮洲帮的仓库里。当时潮洲帮的仓库里还堆放着物资。林平被抓进去的当天夜里就下起了暴雨,林平在想今天夜里下那么大的雨,看守的肯定不是那么严,这可是出逃的一个好机会。他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离地三米多高处的墙上有两扇窗户刚好开着,他高兴极了,庆幸自己还有逃出去的机会。他把仓库里装货物的麻袋拖到靠窗户的地上,再把麻袋垒起来,他爬上麻袋堆,一直爬到窗户口逃了出去。
严彪和弟兄们知道林平被抓以后,通过紧急磋商,来到潮洲帮的地带内,然后找机会慢慢地再靠近仓库营救林平。林平从窗口出来,刚好碰上严彪和几个弟兄来救他,他们在雨夜中把林平给带跑了。
林平出逃后的当天晚上,他不可能再回到公馆里去,严彪叫他暂时躲避在闸北他和母亲住过的老房子里。
“平哥,暂时先委屈一下了,等找到机会我们想办法把您送出上海。”
林平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对严彪说:“阿彪,明天能不能请个医生来,我的腿伤再不弄的话,是逃不走的。”
严彪很小心地离开了老房子回到家里,他让母亲煮了一碗汤面悄悄溜进了老房子里。
“平哥,这是我妈给您煮的一碗汤面,趁热赶快吃吧。”
“阿彪,您来的时候后面有没有尾巴?”
“平哥,我来的时候很小心的,没发现有尾巴跟着。”
“阿彪,这里也不能呆长,现在日本人花重金缉拿我的人头,搞不好明天他们就会追杀到这里来。我想了一下,今天晚上我必须得离开,这里未必很安全了。”
饿急了的林平一边对严彪说着,一边把送来的汤面囫囵吞枣地倒进肚子里。
“平哥,您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出去叫两个弟兄过来。”
严彪和两个弟兄背着林平正要从老房子出来的时候,林平突然说:“阿彪,先不忙。您先去找曹建民,希望得到他的帮忙。时间不等人啊,您尽快去尽快回。”
睡得正香的曹建民被一阵阵的敲门声惊醒,他马上穿好衣服就去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严彪,曹建民看着慌慌张张的严彪,就问道:“严彪,出什么事了?”
“曹哥,咱们进去再说。”
严彪随曹建民进屋后,就把林平的事全部告诉了曹建民。
“严彪,这样行不行?刚好我世叔有一个房子在杭州,干脆把林平用我的车先送到那里避避再说?”
“曹哥,看来只有这样了。”
“严彪,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接林平。”
曹建民和严彪直接就去老房子接林平。
严彪跑过去把林平扶起来说:“平哥,咱们现在就离开。”
“去哪儿?”
“去杭州,先去我世叔杭州的房子里避一避,等您的腿伤好了之后再说。”曹建民说。
曹建民背着受了伤的林平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老房子。看守林平的人突然发现关在仓库里的林平已经逃走了,就惊慌失措地跑去报告。等日本鬼子来到仓库的时候,曹建民和严彪带着林平早已离开了上海。在车上,林平有气无力地对开着车的曹建民说:“建民,给您添麻烦了,我想我在杭州也不能久留,这日本鬼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丧心病狂地到处缉拿我,所以等我的腿伤稍微好些后,我还是尽快离开杭州去我爸妈那里。”
“阿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到杭州后,尽快把腿伤治好,阿彪留在杭州招呼你,我会抽空过来看你们。”
话说日本人抓不到林平,向巡捕房施加压力,弄得王重山进退两难。
通过严彪精心照顾和医生的治疗,林平的腿伤好了很多。一天,曹建民背着王重山再次把巡捕房的车开了出来,去杭州看林平,他想林平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杭州不能再呆了,因为被王重山发现了。王重山这个人有点扛不住,曹建民怕王重山跑去日本人那里告密,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在去看林平的时候先去杭州火车站买好了两张去广州的火车票,让严彪护送林平去广洲。
“阿平、阿彪,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去广州的火车票,估计日本人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今天晚上我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呆一宿,明天早上直接就进站,这样比较安全。”
“阿彪,你一会儿出去买两套衣服和帽子,今天晚上要穿着出去,我把你们送走后,为了安全起见,我得连夜赶回上海。”
第二天早上,林平和严彪顺利地进了火车站。他们安全地逃离后,曹建民没多久就被革职回家了。失去工作的曹建民回到家以后,妻子庄紫涵也病了,经检查是伤寒,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一个人带着女儿,靠他去码头扛大包艰难地生活着。
林平和严彪回到广州家里,老根叔和妈妈见到他俩那个狼狈相,就心疼地问道:“儿子,你和严彪怎么成这样了?”
“爸爸,一言难尽啊。在上海那边出了点事就跑过来了。”
半月后,严彪要回上海去了。林平吩咐他回到上海后去看望一下曹建民,安抚一下。林平就暂时留在广州跟爸爸一起做着茶室的生意。
半年后,在爸妈的催促下,林平与帮自己家做茶室的姑娘郝玉莲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了孩子。就这样一直熬到新中国成立了,林平和妻子郝玉莲带着他们的儿子林海洋从广州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火车站的站台上,曹建民和严彪一直等待着火车进站,林平从窗口探出个脑袋来张望 ,严彪的眼快一下子就看见了林平。严彪拉着曹建民的手一起跑了过去。
“林平,林平。”
林平听到喊声,让妻子带着孩子慢慢地下车,他挤出人群第一个下了火车。
“阿平,您终于回来了。”曹建民高兴地说。
三个大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牵挂、激动,像打翻五味瓶一样,任凭眼泪流个不停。
“建民,谢谢您。”林平很伤感地对曹建民说。
“林平,别这样说,我们是好兄弟呀,那时候我不帮你,您今天会跟我站在一起吗?”说话间,郝玉莲和儿子来到他们身旁。
“建民、阿彪,还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们,真的好高兴。来,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
林平用手指着妻子郝玉莲和儿子介绍着:“这是我妻子郝玉莲,这是我儿子林海洋。”
林平把儿子喊到身边对他说:“海洋,这是你曹伯伯,这是你彪叔叔,快喊呀。”
小海洋歪着个脑袋看着曹建民和严彪,还不好意思,就笑着躲到妈妈的背后去了。
当林平知道自己去了广州以后,曹建民为了他而被革职后的悲惨遭遇时,他很内疚。“建民,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被革职的,我对不住您。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共同在上海新成立一家商会,把我们已经失去的都找回来。”
曹建民和严彪把林平一家送去赵公馆后就回去了。
林平回到上海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和曹建民、严彪共同在上海新成立了一家商会。共同的志向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同甘苦共患难,在短短的三年里,他们的生意就发展到了上海各区域,甚至还做到了杭州、广州和南京等地。
一天,放学回家的谢樊东从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国上海的信,信上歪歪倒倒地写着谢文垣和赵馨茹亲收的字样,谢樊东拿着这封信回到家里交给了在书房工作的爸爸。
“爸爸,咱家有一封从中国上海寄来的信,信上还写着您和妈妈的名字。”
谢文垣一听儿子说上海来的信,接过来一看,“阿平。”
“馨茹,阿平来信了。都好几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你快过来一块儿看看信上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