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垣让孩子们早点休息,自己又钻进书房。目前,集团公司正在研究核电开发问题,由谢文垣牵头组织。虽然谢文垣利用大量的时间进行过一些可行性的研究。面对核电技术、核电产业的未来、风险和收益等等问题,他认为还应该再与企划部、技术开发部进一步地商讨,他把所关心的问题一一作了记录。
孩子们都睡了。赵馨茹去厨房给丈夫煮了一杯牛奶放着,她要等丈夫从书房工作完出来时让他喝。她还是那个习惯,虽然法国的牛奶不用煮,但她总是要煮一下。谢文垣把想到的问题做完记录后,又从书柜里找了相关的书籍放入包里就从书房出来。见馨茹还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他带上书房的门笑着说:“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您不也没歇着吗?我等您把牛奶喝了。”
“谢谢老婆大人。”说着走过去附在馨茹的耳边悄悄地说:“馨茹,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不能大声说?”馨茹瞅了他一眼问道。
“让我今晚慰劳你一下好吗?”
“文垣,我让您陪孩子出去走走,您总说没空,做这种事您倒是有空。”馨茹不高兴地说。
“那是两码事,我俩的事可以在晚上完成,可孩子们的事要占用白天。馨茹,你是不知道呀,我现在恨不得早日把核电站建起来,等将来我们回中国去了,也建起咱们中国的核电站。”
谢文垣说完后抬起杯中的牛奶一饮而进,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窗帘很厚,把外面的光全遮住了,谢文垣和赵馨茹在床上翻云覆雨,缠缠绵绵,直至筋疲力尽。馨茹贴在文垣的胸脯上,还在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文垣,摸着摸着馨茹自己又呻吟起来,谢文垣翻身再次进入馨茹的身子……,待到山崩地裂之后,一对筋疲力尽的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谢文垣一进办公室,就召集企划部和技术部的人逐项研究昨晚记录的问题,取得了共识,要求大家回去再做进一步深入研究,做技术攻关。开完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马上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谢文垣。”
“姐夫,我是玛丽。”
“玛丽,原来是你呀,有事吗?”
“姐夫,您今晚有空吗?我请姐夫吃晚饭,有点事想找姐夫聊聊。”
“电话里不能说吗?那好,你定好地点告诉我,晚上见。”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谢文垣急忙给馨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晚不回去吃饭了,玛丽找她有点事,和玛丽在外面随便吃一点。
“好吧,吃完了早点回来。”
下午六点多一点的时候,玛丽开着她的跑车来到了集团公司的大门口等谢文垣。谢文垣处理完最后一个文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玛丽看姐夫出来了,高兴地用手招了招,谢文垣过去上了车。
“姐夫,今晚我们去旧城老街吃野餐怎么样?”
“玛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怎么想起来去那个地方吃饭?”
玛丽一踩油门,车就往索恩河方向驶去。
“姐夫,您和我姐还有两个孩子来法国也有好多年了吧?我倒想问姐夫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和我姐在一起幸福吗?”
“玛丽,这个问题你也怀疑吗?”
“姐夫,我不知道才问您的嘛。姐夫,您知道吗?从我看到您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您啦,我喜欢和姐夫在一起的感觉。”
“小孩子,不要乱说,我是你姐夫。”
“我都二十多了,有人都当妈了,还是小孩子呀。”
玛丽说着,车驶上了一座桥,然后再往隆河的东岸开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里昂旧城的老街上。在老街,有一家葡萄园,玛丽把车停在了葡萄园的门口。
“玛丽,我不明白,你干吗跑那么远的地方来吃饭?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可以值得来?”
玛丽笑着看了姐夫一眼没说话。谢文垣下车后跟着玛丽走进了葡萄园餐厅。这时服务员把他俩领进了一间小包房里,谢文垣看到包房的顶上全是葡萄架就笑着说:“玛丽,到这里来吃饭花钱不少吧?”
“姐夫,是不是感到有点吃惊了?这个地方还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我来这里吃过,我觉得在这里吃饭就是一种享受,所以我今天把您带到这里来了。”
“说吧,丫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姐夫您真扫兴,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我看呀,你这鬼丫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是不是又跟男朋友荦西吵架了?”
谢文垣和玛丽正说着,一服务员把菜目拿到包房里递给了玛丽。 “小姐,请点一下你们的用餐。”
“你给我们来一盘葡萄架野兔和两只野鸡腿,其他的素菜请你给我们配上就行了,另外再要一瓶白兰地。”
玛丽说完就把菜目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离开后,玛丽看着姐夫笑着说:“没有。姐夫,您就乱猜吧。”
“那究竟是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姐夫,我就要离开法国了。”
“离开法国?你要上哪里去?”
“去美国。”
“你去美国干吗?你去了美国,舅舅和舅妈他们怎么办?”
“姐夫,瞧您急的,我是去美国读研究生,上礼拜我接到了美国圣弗朗西斯大学录取的通知书。”
“那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就下个月十号。”
“玛丽,姐夫恭喜你了,到了美国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前段时间我听舅妈说你在减肥,我知道大姑娘家个个都爱美,可是你不能为了减肥不要身体了呀?”
“知道了。”
兄妹俩边吃边说边喝,不知是葡萄园的晚餐,还是妹妹的喜讯,还是……,让高兴过度的谢文垣多喝了好几杯。喝得昏沉沉的谢文垣站起来时都是东倒西歪的。玛丽赶紧搀扶他到车上躺下后,发动车子离开了葡萄园。
玛丽开车快到索纳河的时候把车停了下来。这时她转过头去看着睡的不省人事的姐夫,她想起第一次在车站见到谢文垣的情景,谢文垣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样子至今让她一直难以忘怀。此刻,她看到躺在车里酒气冲天的谢文垣,这个纯情的少女不顾一切地伏下身去亲吻着谢文垣,然后把谢文垣的衣服扣子一个个地解开来紧紧地靠在谢文垣的身上。
当玛丽开车把谢文垣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一直等候丈夫回家的赵馨茹心急如焚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她放下手中织的毛衣站起来,突然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她马上走到门前拉开门一看,果真是丈夫回来了。馨茹看到玛丽扶着喝得烂醉的谢文垣,她有些不高兴地问玛丽:“玛丽,你姐夫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你们究竟去哪儿吃饭了,这么晚才回来?”
“姐,我们到一个朋友家去吃饭说点事情,朋友在一起高兴呗,姐夫就多喝了几杯。”
玛丽和赵馨茹搀扶着谢文垣到客厅沙发上躺下后,就开车离开了。玛丽走后,馨茹赶紧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丈夫洗一洗,当她解开文垣的衬衣扣子时,发现文垣的衬衣上有口红印,馨茹顿时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她很生气地帮文垣洗完后扶到床上睡下,自己则在客厅的沙发上过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后,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和爸爸一道出了门。
谢文垣刚到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谢文垣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我是谢文垣。”
“姐夫,我是玛丽,对不起一大早打搅您了,昨天晚上没事吧?我姐她没说什么?”
“你姐她没说什么呀。玛丽,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我就不给你多说了,我先挂了。”
谢文垣挂了玛丽的电话后拿着工作记录薄就朝会议上室走去。
晚上吃过饭,孩子们在自己的屋里做功课。谢文垣在书房里整理着今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完以后,他又寻思下一步的工作方案。赵馨茹在客厅里织毛衣,樊东做完功课出来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对妈妈说:“妈,今天我回来的时候见着舅公舅婆他们了,舅公和舅婆说小姨要去美国了。”
赵馨茹有些惊讶,“儿子,是真的吗?你舅公和舅婆是这样对你说的吗?你小姨要去美国了?那说没说去美国干什么?”
“妈,小姨好象是去读书。”
“读书?”馨茹看着儿子不解地问道。
“妈,我长大了您也送我去美国读书?”
“好啊。你好好地念书,将来爸爸妈妈也送你去美国读书。”
樊荔做完功课也从房间出来了。馨茹放下手中织的毛衣站起来搂着两个孩子说:“妈就你们两个孩子,妈希望你们将来有出息,好好地念书。中国古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都是说读书的重要性,只有多学点知识,将来才能做成大事。”
赵馨茹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叫两个孩子先去睡了。馨茹洗漱完以后,也去床上躺着看书。谢文垣把工作方案整理完后,就去卫生间洗漱,然后进卧房准备躺下,馨茹制止了他:“文垣,先别关灯,我们谈一下。”
谢文垣忽然听馨茹还有话要说,他把手缩了回来看着馨茹说:“馨茹,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不行,我想现在说。”
谢文垣听馨茹那坚硬的语气,心里有些不快,他说:“馨茹,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不可,我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明天早上又是会,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说呢?”
“我说过了不行,这个事情我不想再拖到明天了,就现在说。”
谢文垣没法,把床头柜的台灯关了。“那好吧,我们躺下说。”
“文垣,我和你结婚十几年了,我哪一点对你不好?我哪一件事没顺着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馨茹的话让谢文垣莫名其妙,他把身子转过来:“馨茹,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懂你说这话的意思?”
“我问你,那天晚上跟玛丽出去吃饭,衣服上的口红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馨茹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其实,谢文垣衬衣上的口红印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谢文垣也无法解释得清楚。可赵馨茹认为丈夫来到法国后,心已经不在她那里了,她觉得谢文垣和玛丽的关系不正常了。而谢文垣呢,他承认他确实很喜欢玛丽,他和玛丽曾一块儿去看过跑马赛和斗牛赛,也一块儿下过餐厅进过舞厅,甚至还开着车一起去过巴黎的圣母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玛丽是恋人。别看谢文垣四十多岁了,潇洒俊朗的谢文垣确实赢得了好多女孩子的喜欢。
赵馨茹躺在床上说着说着就哭泣起来。
“什么口红,我不知道啊,那晚玛丽约我吃饭,告诉我她下月十号要去美国读书,我替她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她把我送回家了嘛。”
之后各人想各人的心事 ,想着想着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倔犟的赵馨茹把女儿的换洗衣服装在行李箱,拉着女儿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学校去了。谢文垣无奈地看着馨茹和女儿,他也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儿子樊东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妈妈带着妹妹走了,他看着爸爸问道:“爸,您和我妈又吵架了?为什么呀?”
“小孩子不懂,快去上学。”
“爸,我还没吃早餐呢?”
谢文垣进厨房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只好带着儿子开着车出去了。他们往学校的方向驶去。车到学校附近,谢文垣停住了车,父子俩推开车门下去吃早点。谢樊东看着爸爸那严肃的脸,大胆地对爸爸说:“爸,我妈对您那么好,你们俩究竟为了什么事,我妈很生气地和妹妹拧着行李走了?”
谢文垣无法给儿子解释,他抬起头来骂了儿子一句:“小孩子懂什么?吃完了快去上学。”
樊东吃完早点堵着气背着书包去学校上课了。谢文垣直接开车去集团公司。
谢文垣刚到办公室,电话铃就来了,他走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我是谢文垣。”
“谢总裁,我是办公室秘书,今天早上还继续研究核电的整建方案吗?如果继续的话,我电话通知各部的领导。”
“你把开会时间更改在下午,我这里有事马上要出去。”
“谢总裁,我知道了。”
谢文垣放下电话后走到窗口边推开了窗户,然后点燃一支烟抽着遥望着远方。他想着昨天晚上馨茹对他说的话和今天早上看到馨茹拿着行李箱带着女儿离开家的情景,他眼眶里渗出少许的泪水。此刻,他想起了当初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馨茹时,馨茹美丽恬静的脸和甜蜜的微笑让他那么陶醉,那么迷恋,最后和馨茹坠入了爱河,有了爱情的结晶。想到这,他掏出手绢来擦了擦眼睛,然后带上办公室的门就去学校找馨茹。
他开车来到学校门口,想等馨茹的第一节课下了之后进去学校。就在这时学校的下课铃响了,他直接就往学校走去。
“先生,您是那家孩子的家长?现在还没有放学呢?”学校一个守门的老师走过来问道。
“我找赵馨茹老师。”谢文垣笑着说。
“赵老师今早不在学校,出去开会去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赵馨茹老师的丈夫,我叫谢文垣。”
“原来是这样。谢先生,您来值班室坐一会儿,赵老师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守门的老师说着。
谢文垣一直在学校的值班室,好不容易等到馨茹从外面开会回来了。
“馨茹,我等你好半天了。”谢文垣喊住了馨茹。
“您不是今早有会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馨茹看着他没好气地说。
“我已经把会议安排在下午了。馨茹,我和你好好地谈谈好吗?”
“我现在没时间,有什么话等下了班之后再说,您回去吧。”
“馨茹,你也知道我很忙,马上下午就要开会研究核电整建工作的事,难道你让我带着家庭这些烦恼去工作吗?时间紧,我们就在你学校附近的咖啡屋说行吗?”
赵馨茹跟着丈夫谢文垣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屋。
“馨茹,对不起,今天我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那天晚上我是多喝了点酒,可你说的那个口红印我确实不知道。因为玛丽说要去美国读书了,我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难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不会高兴吗,她可是我们的妹妹啊。我喝醉了,后来的事我就记不得了。但我保证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吗,我爱你。我知道玛丽喜欢我,可我是玛丽的姐夫,怎么能做出格的事呢。”
谢文垣稍作停顿,又说:“馨茹,你不要再瞎想,我向你发誓,我永远都是你的丈夫,我这辈子都会守着你,守着我们这个家。”
赵馨茹静静地听谢文垣说,不插话也不表态。不知是委屈还是惭愧,亦或想起了往事,只见眼泪又流出来了。谢文垣掏出手绢,亲自替馨茹檫去:“别哭了。我谢文垣这辈子只要有你和孩子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就已经足够了。乖,你不开心我也没有心思工作呀,你总不会希望我工作出错吧。今天下午我有个会还要开,开完会我先去学校接儿子,然后到学校来接你和女儿,今晚咱们就去巴斯克海滩吃晚饭,已经好长时间没去哪了。”
谢文垣和赵馨茹夫妇俩终于合好了。
下午会后,谢文垣对办公室的秘书说要提前走一下。谢文垣开着车离开了集团公司到学校接儿子,谢文垣在老远就看见儿子背着书包走出来,谢文垣喊道:“樊东,樊东,爸爸来接你了。”
谢樊东听见爸爸喊他的声音,就朝前看去。然后小跑着来到爸爸的跟前笑着说:“爸爸,您今天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接我?”
“儿子,今天晚上我们去巴斯克海滩吃晚饭好吗?”
“爸爸,妈妈和妹妹她们也去吗?”
“当然喽。现在你妈妈和妹妹就在学校等我们呢。”
“爸爸,妈妈不生你气了?”
“爸爸妈妈好着呢。”
谢文垣发动车子急速地往馨茹的学校驶去。这时馨茹和女儿已经在学校的门口等他们了。还是女儿樊荔眼尖,老远就看见爸爸的车开过来了,她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您看是我爸的车,我爸来了。”
谢文垣把车开到馨茹和女儿的跟前,樊东推开车门,“妈妈快上车。”妈妈和妹妹坐上车后,谢文垣一脚油门,朝巴斯克海滩驶去。
在车上,谢樊东笑着问爸爸和妈妈:“爸爸妈妈,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馨茹看着儿子问道。
“我可以带我的朋友到家里来玩吗?”
“是什么朋友?该不是女朋友吧?”谢文垣问道。
“爸爸,您想哪去了,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