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小南早早就起来去厨房做早餐了。谢文垣起来后来到厨房问小南:“小南,你昨天晚上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谢先生,其实也没什么,是阿湃打电话来给我,叫我跟他去看戏,我想跟您说一声,怕小姐有事,后来我没去了。”小南没敢把昨晚太太情绪异样的情况告诉他。
他们正说着,于淑仪下楼来了。
“小南,那你究竟喜不喜欢阿湃?”谢文垣问小南。
“谈不上,只是觉得他很关心我。”
于淑仪进厨房来。
“妈,您起那么早,有事要出去呀?”谢文垣问道。
“我有个朋友前两天从杭州来上海,我去会一下人家,是从小在一起玩的小伙伴。”
谢文垣看岳母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就笑着说:“妈,您朋友在哪儿?我叫阿湃开车送您过去。”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好了。”
谢文垣和岳母吃了早餐以后,于淑仪上房间里换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谢文垣告诉小南说:“昨天晚上小姐有些不舒服,今天给熬点粥。”
谢文垣也出门上班去了。
这天早上十点,林平来到谢文垣的办公室。见谢文垣正在给办公室秘书杨蓉小姐交代着什么事情,他就在外屋的沙发上坐一会儿,杨蓉把会长交办的事一一地记在本子上后走了。
林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谢文垣的办公室。
“阿平,我想你差不多要过来了。昨天我回去的路上想了一下,我想准备把商会的中层工作人员调整一下,你帮我物色几个。”
“文垣哥,这事我可没办法,还是您自己定吧。”
“阿平,你想原来我岳父用的那些人,思想僵化,不善于开动脑子,只会按部就班。我想通通都换了,等今年一过,商会上下全是焕然一新,不过这事先保密。”
“阿平,我还想把范苏芸调来商会来任副会长,把刘瑜坤调来任商会财务部总监。你嘛,我打算把你调去捷宇贸易公司任总经理,接替范苏芸的工作。”
谢文垣说完后,林平好半天不说话。谢文垣看了看他觉得好奇怪就问他:“阿平,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也不发表一点意见呢。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那里说错了?”
“文垣哥,您没错。只是有一件事我在想该不该给您说?”
“什么事?阿平。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范小姐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上海了?是贤叔叫我送的她。这事贤叔不让我跟您说。对不起,文垣哥,我不是有意地要瞒您。范小姐临走时对我说,一定要尽全力协助您把商会的事做好。”
林平说着,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谢文垣。
“文垣哥,这是范小姐给您的信。”
谢文垣看着林平,将信接过来打开看:
文垣:
我就要离开上海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时此刻我心里很难过,当你的面时我不想对你说,不敢说。现在我要走了就说了吧。其实我一直不希望你去赵氏商会,树小被人踩,树大也会招风啊,可你为了心爱的女人,我挡不住你。现在你是商会的继承人,前面的路更艰险、更艰辛。我祝愿你一路走好,碰到事情千万要冷静,相信你一定会有勇气战胜一切困难。
再见了!
范苏芸留
“那她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她说去广州,但具体什么地方没说。”
尽管谢文垣与范苏芸不能旧情复燃了,但范苏芸的不辞而别还是让谢文垣感到很伤心、很失落。谢文垣不明白,老爷子把这么大的摊子丢给他,还指望范苏芸帮一把,不料范苏芸也撒手不管了,看来她是迫不得已。她是怕事先告诉我后,我不让她走。可是,苏芸姐,你这一走,又增加了我一份牵挂呀。
晚饭后,谢文垣陪馨茹在后花园散步。将范苏芸离开上海的事告诉了赵馨茹,赵馨茹先是惊讶,既而感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了好,走了好啊。
于淑仪在商店里买了好多东西,就叫商店的服务员先放着,叫他们过五天以后按地址把买的东西送到公馆去。从商店出来,她跑去邮局交了一封信,之后又跑去乡下买了一小包药回来。
于淑仪把女儿的房间收拾好。又把女儿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的叠好放在衣柜里,然后又把女儿使用的卫生间清洗得干干净净。等文垣他们回来后,馨茹还以为是小南给收拾的,心里很舒服。就说:“文垣,这段时间小南变得勤快多了。”
“馨茹,别这样说。依我看,小南一直都很勤快,她每天不但要负责所有的家务,还要买菜做饭洗衣,你可要对小南好一点。”
“文垣,我会对小南好的,放心吧。文垣,我看的书搁在卫生间了,你能帮我拿过来吗?还有二十几页就看完了。”
“馨茹,这本《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已经看了快两年了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文垣,书呢有不同的看法。一种是走马观花,知道故事情节就行,这种看法很快就能看完一本;一种是研究式的读,看语法,逻辑,故事架构,人物特征,思想性,文学性,这种看法就需要时间了,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长时间地研究《红楼梦》呢。”
“那你是哪一种看法,有收获吗?”
“我是后一种看法,当然有收获啦。”
从故事梗概讲:作品以“五四”的浪潮波及到了闭塞的内地——四川成都为背景,真实地写出了高家这个很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腐烂,溃败的历史。高家是一个有五房儿孙的大家族。长房有觉新、觉民、觉慧三兄弟。
觉新是长子长孙,早熟而性格软弱,受过新思想的熏陶却不敢顶撞长辈,他年轻时与梅表妹相爱,但却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另娶了珏。婚后他过得很幸福,有了孩子,也爱自己美丽的妻子,但又忘不了梅,特别是出嫁不久后梅就成了寡妇,回到成都,两人的见面带给她无穷的痛苦。不久,梅在忧郁中病逝。
觉民与觉慧在外参加新文化运动和学生运动,遭到爷爷的训斥,并被软禁家中。觉民与表妹琴相爱,但爷爷却为他定下亲事,觉民为此离家躲避,觉新夹在弟弟与爷爷中间受气。觉慧是三兄弟中最叛逆的一个,他对家中的丫头鸣凤有朦胧的好感。高老太爷要将鸣凤嫁给自己的朋友孔教会会长冯乐山做妾,鸣凤在绝望中投湖自尽,觉慧决心脱离家庭。
高老太爷发现最疼爱的儿子克定骗妻子的钱去组织小公馆,并在外欠下大笔债务,老四克安也大嫖戏子,在此打击下一病身亡。家中大办丧事,将要生产的珏被高老太爷的陈姨太以避血光之灾为由赶到郊外生产,觉新不敢反对,因照顾不周,珏难产而死。觉新在痛悔的心情中承认这个家庭应该出个叛徒,他支持觉慧离家去上海。
从创作目的上讲:巴金创作《家》有明确的社会功利目的,即抨击中国社会中强大的封建宗法专制制度,并力图为青年们指出一条生存的道路。所以说,《家》是一部带有强烈抒情性的“政治批判”小说。
“得了,得了,再说下去就变成文学报告会了。”
赵馨茹紧紧地依偎着谢文垣说“文垣,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在大学里学的东西都没用上,我帮不了你,反而还给爸妈和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对不起。”
“馨茹,别这样说。是局势的动荡给商会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们正积极地应对,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