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春天我们会想到什么,是“春水初生,春林初长,春风十里不如你”妖孽柔情,还是花开、花飞、花满天的意乱情迷,亦或者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一骑绝尘。
其实我倒是能想起来:春眠不觉晓,那句千古绝唱,继而联想到,春困,反正总体意思就是春天是个睡不醒的季节。
好了吧,不过春天倒是一个一想起来就可以成画成诗的季节。
恰好,曹小夭出生在春天。
这还不够奇特,奇特的是她出生在春分这一天。
地理上说:春分这一天,阳光几乎直射赤道,全球绝大部分地区昼夜几乎相等。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所以我就跟曹小夭说:怪不得,你这亏欠了女儿身的性格分裂者,原来,你的所有性格都是悠然天成,你毫无抵抗力,你也不能任由选择啊,要不然,我敢肯定,你要把自己活得像春风一样,摸起来柔软,喝起来绵柔。
曹小夭从床上扔过来一个枕头,嘴里骂道:王大立,你这个毒舌,你这个婊男,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祝你一辈子都不立,不举。
曹小夭,你大爷,你大舅,你大姨,你大姨妈。
有这么骂人的么,有这么狠的咒人的么。
她看着我,抓狂的样子,笑意盈盈蒙头就睡。
我关上了卧室的门,一个人在客厅,嗑瓜子,磕毛豆,喝啤酒。
其实我跟曹小夭第一次正常对话就是在她那一天晚上喝大之后,秦浪浪那个贱人,那一天也喝大了,被他的几个兄弟给架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嘴里吐着白沫呢。
我嫌弃的一把把他推开,恶心死了,赶紧抬走,门口出去就有垃圾桶,看清楚,一边是可回收,一边是不可回收,往不可回收里倒腾,千万别放这孙子再出来祸害人间。
四喜丸子拉着我的胳膊说:哥,浪浪的车咋办呢?
我说:没事儿,你压这儿,赶明儿我们在老板这里换啤酒喝,应该能换一卡车了吧,哦,对了,老板,还得送我们瓜子。
轮胎老板在吧台里,看着我说:秦公子的车我可不敢接。
秦浪浪,秦大公子被送走之后,我看着曹小夭还趴在桌子上,我掂起她的下巴。
我曹,乱花渐欲迷人眼啊,我曹,她原来还是个美人,我曹,刚才灯太暗了,我没看清楚。
呵呵,即使是某冰冰喝醉,也不过是个村妇的德行吧。
我拍了一下曹小夭:嗨,丫头,天亮了,该上班了。
她听闻我这句话,整个人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撩了几下刘海,就找包,还嘴里不停的问,几点了,几点了。
我在一旁差点笑成****。
这个姑娘,还真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她看着我贱笑的样子,看了看窗外,看了看街道,明白过来了,清醒了,正欲张口大骂。
我赶紧截住她的口舌:怎么,打算一个人回家啊,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自己掂量。
她听完之后,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
“大力哥,你最帅了,你最有型了,你最讨人欢欣了”
我嗷嗷大吐,一个女汉子突然这么个,我真有点觉得上头的感觉。
“够了,你还是自己回吧,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送你回家”
还没等我说完,曹小夭就已经又倒在了沙发上了。
我天,这个女人的神经上是装了弹簧么,为什么来回跳跃的这么利索。
轮胎酒吧的老板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宾馆打折卡,眯缝着眼睛对我说:
“怎么样,够义气吧,我这张卡可是一般不会外露的,不过自家兄弟,我救你一难,你自己选择,不过条件就是,明天下班来我店里,帮工。“
奸商,绝对的奸商,我真是够了这些生意人的嘴脸了。
我自然是优雅的拒绝了,怎么能够呢,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怎么能这么畜生呢。
当然这些都是我之前的铺垫,最特么不能的是,我凭什么要把一个汉子拖到宾馆,还喝成这么个****样子,我是脑子里进了水泥了么。
我拉车着躺在沙发上的曹小夭,说起来赶紧回家。
酒吧这时候虽然人不多了,但是还是有零星的几桌人,因为不喧闹了,所以我和曹小夭的动作被他们注意到了。
我拉扯着七荤八素的曹小夭,边往出走,边解释:
不好意思,大家继续,我是精神病院的医生,这是我的顾客,这是我的病人,这是我的上帝。
曹小夭,那一天真是我的上帝。
出了门,我问她家在哪里?
她说:别瞎扯了,哪里有家?
然后就又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摇她,不醒,推她,还是不醒。
真是够了,够了,一个姑娘家喝醉,就是犯罪啊。
但是又没有办法,黑灯瞎火的,我要把她搁哪儿才合适呢。
哎,实在无奈之下,只好让她去我家了,那时候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由于铁打的房子,流水的租客,所以房东就在客厅加了一张床,平时也空着,看来只好今天晚上让她在那一张床上就寝了。
我招手在马路边上打了出租车。
酒吧街这个点是很容易打到车的,因为出租车师傅都是,盯着酒吧喝酒的孩子们呢,一个个昏天暗地的,一批又一批,客源简直很饱满啊。
我把曹小夭托上出租车,她横躺在后排的座位上,腿还在车外头伸着呢。
一下,两下,三下,我使劲的搡了进去,关上车门,然后我坐在副驾驶上。
出租车司机凑过来:小伙子,今晚收获不错哦,猎物挺肥呀
在昏暗的灯下,我都能感觉出租车司机满脸的调侃。
我下意识的说:没没没,就一普通朋友。
出租车司机说:嘿嘿,不害羞的小伙子,叔叔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哈哈哈。
我欲哭无泪,我内心崩溃,师傅去水街
“好嘞,”
一脚油门,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到家门口。
我那时候住的是一间破民居,没有电梯,更苦逼的是我还住八楼。
一想到八楼,我再望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姑娘。
一米七,目测100斤。
我想剖腹自尽。
我把她拖到七楼的时候,感觉快要虚脱了。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不停的干呕。
曹小夭,你千万别吐,你要是再吐,我跟你这辈子都没完。
这时候七楼的大爷已经在楼道里开始做拉伸运动了。
他看我抗个姑娘上来,奸笑的说:嗨,终于驼了个不是塑料的。
大爷哎,你大爷。
我回过头去说:大爷,您可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