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东莱太史慈,今回乡路过此地,见贼人围攻军寨特来相助。”
“靠!不是赵云,不过貌似太史慈也是个牛人,听人说好像是东吴第一大将来着。”
在三国演义中,东吴的大将在个人武力上没有太过出彩的地方,不如魏蜀将星闪耀,王东能记得的有数的东吴大将里,太史慈算是一个。
“本都尉现在正阻击黄巾贼荣曼部,看你武艺不错,现征召你入伍,进寨后立即到前线参加战斗。”
太史慈以后再牛,现在也是个毛头小子,这次回乡也是因为黄巾肆虐,担心家中母亲,“荣曼”他在路上是听说过,围攻北海的一方渠帅,只是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青溪沿岸无船可渡河,太史慈想要回家,赵定桥是必经之路,现在双方在此作战,他再厉害也别想过去。
此时大汉威严依在,世人还没有良禽择木而栖的思想,王东代表着朝廷,战时临时征召士卒,在太史慈看来没有什么不妥。王东一挥手,寨门打开,太史慈徐徐的走了进来。
王东本想和太史慈拉拉关系,可这个时候,前线告急,交代好身边的士卒接收太史慈,他立即抄刀赶了过去。
天色有些擦黑,武安国的大军依然没有踪迹,而黄巾军的尸体已经摞到寨墙边沿,黄巾兵不用借助登城梯就可以直接跳上寨墙,都昌营的士卒已经战斗一天,要不是事关生死的战斗,估计他们早已经累倒下去了。
北岸的火把逐个燃起,黄巾军丝毫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想来荣曼也看明白此时的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远遁泰山过逍遥日子了。
普通的士卒还有替换歇息的时间,而王东自己几乎一直战斗在第一线,现在他每一次挥刀都仿佛抽空着体内每一丝力气,更不用说身上的两处伤口,鲜血再次渗出绷带,染红的半个身子。
“撤回寨内。”寨墙上同样填满了尸体,没有时间运走,留在脚下磕磕绊绊,不少士卒就是这么送命的,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王东下达了进寨防守的命令。
可双方士兵交错在一起哪有那么好撤的,其他士卒退回营寨后,王东带着二十几名刀盾手怎么也摆脱不了黄巾兵的纠缠,眼看身边士卒一个个倒下,王东分心的时候,身上又挨了两刀。
“****的武安国,说三日内到,老子要交代在这了,你他娘的在哪。”王东以刀拄地支撑的身体骂道。
突然一道烈风擦过耳廓,眼前的一名黄巾兵喉咙上插着一支箭挣扎的倒了下去,接着箭发连珠,前面的黄巾兵全都是咽喉中箭。
王东没时间惊讶这诡异的箭术,趁机翻身滚下寨墙,早有士卒等在下面把摔个狗啃泥的他拖进营寨中央的空地中。
营寨中央是用拒马围成的一个四四方方防守阵地,所有的都昌士卒都集中在里面,见寨墙上的己方士兵都撤了下来,阵内的弓弩手开始散射攻占寨墙的黄巾兵,百多弓弩手突然发难叫寨墙上没有站立起来的人。
不过新的黄巾兵很快举着盾牌露出头来,并竖起一道盾墙掩护后面跟进的黄巾兵。
身上的伤口加上从高处跌落,叫王东陷入半昏迷状态,随军大夫紧急治疗,没有他接下来的命令,军司马徐清带着窦勇和葛立山继续执行他最后一道命令。
这叫王东错过了最佳撤退时机,很快营寨被蜂拥而进了黄巾兵完全占领,把都昌营的士兵围在中间一小块地方。
北海城内太守府。
感觉到黄巾军搜粮队大量减少,率军返回的武安国再次觐见北海太守孔融。
“大人,这几日贼军大营紧闭,极为诡异,末将请领一军出城挑战,一探黄巾虚实。”
这几日黄巾不再攻城总算叫孔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唯一叫他心烦的就是爱将武安国连日请战。
“安国,北海兵少易居城坚守,出城溺战只是图耗兵力,到时又不知道多少家挂孝,你也说了贼兵已经粮尽,再等几日,等贼兵退去在行追击。”孔融倒地只是文人,少了军人的杀伐果断,在他看来要不是武安国积极请战,他连追击的心思都没有。
孔融又是一番大道理把武安国忽悠的找不到北,浑浑噩噩走出太守府,等出来后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望着紧闭的太守府大门,武安国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登上北海城墙往黄巾大寨望去,遥见寨内旌旗遍布,隐约还有人影走动,探哨回报也是一切正常,只是武安国的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这荣曼攻又不攻,退又不退,到底是何意?”
“将军该用膳了。”亲兵为武安国端来一碗肉粥和几块干粮,肉沫是从都昌带来的鱼干和猪肉干做的,这在限制粮食供应的北海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武安国把干粮掰碎泡到肉粥里,就着热气大口吃了起来。
“叫弟兄们吃饱喝足,这几日就有战事。”武安国说的弟兄是指自己的本部骑兵,从都昌带来的肉食也只是在内部供应。
“焕县令大方着哪,叫咱们带回两头野猪,三筐鱼干,听说都昌营的千把号人,顿顿有肉,都昌县可真够阔绰的。”
“光都昌那些难民就够吃穷焕枚的,他哪有这么多钱财这么养军,我估计都是那个叫王东的少年干的,只是不知道他出身哪个世家,藏头露尾不知道想搞什么?”
“他不是自称北海王东吗?是不是城北王家的子弟?”
“这个无需多猜,等战事结束,自然明了。”
“我估计就这两日的功夫,将军不见贼军大营今日炊烟稀疏的很。”
“什么?”武安国心中一惊,撂下食物,趴在城墙上往南方黄巾大营看去:“中计了!中计了!是我误了王东,快备马随我出城。”
没有孔融将令,武安国只能调动自己本部骑兵,三百骑兵迅速集结,排出两队向黄巾大营冲了过去。
大营内早已没了守备,他这三百骑兵轻易的就冲了进去,看这营寨内都是些老弱病残,武安国连杀贼的心情也没有,逮到一个跑的慢的,细问之下才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当日荣曼攻了一天的城,等到晚上他就率领挑选的精兵往西南跑了,大营里面只剩几万老弱,有荣曼的亲信率三千精兵看押,对内部说是荣曼带大军找粮食去了。
这几日荣曼这三千精兵带着老弱冒充十万黄巾,每日例行巡逻一刻不差,连灶火也按十万人口点燃,就这样瞒过了北海的探哨,今日荣曼留下的粮草用尽,三千精兵从后寨跑了,这才叫武安国看出黄巾大营的虚实,此时离荣曼大军撤退已经过了三日。
懒得去管黄巾老弱,武安国一把火烧了黄巾大营,回城立即觐见孔融道明事情的原委。
听说荣曼已经跑了三日,孔融大喜,为安爱将的心,爽快的派出追击部队,由武安国率领追击荣曼部。
等北海大军真正出城已经是荣曼离开四日以后。
“全军放弃一切辎重,每人只带三日口粮,日夜行军,务必在两日内到达赵定桥。”
武安国还记得和王东有三日之约,把步兵交给副将带领,他自己率着本部骑兵向着赵定桥方向飞驰而去,“王子升你可不要叫我失望。”
等武安国到达赵定桥时,发现桥南寨依然在王东的手中,就没有急于现身,而是一边监视一边等步卒赶来。
“将军,武司马过来了。”
武山在火夜袭击完黄巾军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北海方向,所以武安国到达后,他便在第一时间发现,并过来联络。
“快叫他过来。”武安国急于了解这几日的战况。
“骑军司马武山拜见将军。”
“初松,贼兵还在,看来你们干的不错,我问你这北岸废迹是怎么回事?”
“禀将军,王都尉在赵定桥两岸各立一寨……”
武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武安国,在听到那一夜大火时,武安国难掩赞赏之色,望向南寨激烈的战斗越发的郑重起来“王东是员良将,可不要死在这里。”
等了半日之后,副将率领后军步兵赶到,由于黄巾军耳目被掐断,同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将攻破的南寨上,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北海援军堵死。
“传令全军,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不得喧哗,不得生火,违令者军法伺候。”
休息的命令下达,赶了两天路程的北海士卒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纷纷掏出干粮和水吃食。在军中将校有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中,表明此战毫无悬念,所以士卒虽然疲惫,可精神却极为亢奋,秦汉以来最重战功,每人都想大杀一番,在以后的评功中多累积一些资本。
黄巾军,在一众黄巾头目的簇拥中,荣曼紧盯着南寨上的战事,随着尸体筑成的斜坡越来越高,当黄巾军淹没对岸寨墙的时候,他兴奋的大吼:“快!快!快!派人清理桥上尸体,本将军要过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地传来微微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