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机再一次挥出了手中的刀。
贺峰的胸前,鲜血在不紧不慢地向他的棉毛衫、毛衣以及呢子外套上渗透,贺峰本人也不紧不慢地避开了司机再次挥来的这一刀。事实上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危机重重的样子,因为贺峰此时还有心情思考这个司机手中的西瓜刀是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
这一切都不需要解释。就如同很多电影中的画面一样,某一个人物的手中忽然多出了某一件道具,导演的目的是让观众去看这个道具的出现会给剧情带来怎样的变化,而不是让观众去思考,道具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事实上,道具只是剧组的工作人员递到演员的手中而已。
很多小说中,避开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描写,或许是对电影蒙太奇手法的一种文字演绎,又或许是作者们偷懒,又或许,是某些所谓作者根本就不去考虑一些逻辑性的问题。
然而,现在的贺峰,不需要去用什么演绎推理法去思考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来解释西瓜刀出现的原因。他只要把这个司机揍趴下。理由很简单,司机想要他的命。
刀子都劈出来了,没理由相信他是要用这把刀为贺峰他们切西瓜用。更何况这刀已经沾上了贺峰的血。
贺峰闪开,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瞿夜白站在贺峰的身后压根就没看见那司机劈出第二刀时那凶残的眼神,但此刻,瞿夜白说话了。
“你要钱!我们给你,请不要伤害我们!”瞿夜白说话时透出了些害怕。
某人在被别人袭击的时候如果能表现得处变不惊的话,那他一定是精神不正常。我们被太多的影视文字作品欺骗了。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对死亡的未知和等待。即便某人被判定了只有一天命好活,他也不可能洒脱地去干些不要命的事情。所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说白了,每个人都在怕别人,怕别人伤害自己。而事实上,不要命的人,根本不存在。那种不要命的说法,只是在虚张声势地吓唬别人。
或许那会是人性最脆弱的一面。人惟有生存才是人。没有了生命,便是死人。
所以,瞿夜白这样的大家所幻想出来的极品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至少这一刻,她是在害怕。怕歹徒一样的司机会伤害到自己。她甚至都有些后悔,不该叫魏影回去了。
这,又是人性的另一面。
自私。
也许她只是在那一瞬间有这种想法,但,毕竟也已经体现出了她人性的健全。有这种想法,她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贺峰是男人,他自然要站在女人的身前。通过那司机的第一刀他已经掂量出了司机的身手是什么样的档次。有的时候,网络游戏中的级别,是一个很好的度量方式。用级别来打比方,会让很多年轻人一目了然,即节省了作者的笔墨,有节省的大家去思量作者写出的话的含义。尽管看网络小说的读者们,懂得去思考的少得可怜,尤其是在起点这支领头羊出现带动的网络小说商业化之后,值得大家去思考的文章也少得可怜了。
思考。人如果无时无刻都在思考,那也很没有意思,但是如果人放弃了思考,那么也相当于放弃了人性最睿智的一面。
打个比方,用传奇的衡量方式来说,贺峰此刻相当于,出了火的三十五级战士。而司机大概就算是二十多级没蛋且血少的法师。
贺峰如果抽出双烈火,就是秒杀。
金庸的一个噱头,被N个人用在了N本书上,有实体出版的,有名家著作的,有太监了的。那个噱头的创造者是金庸,而使用者却是段誉。时有时无的六脉神剑。增添了故事的突变性和趣味性。
贺峰不会六脉神剑,他的花花能力也不是时有时无,但是,他和段誉类似的地方在于,他不可能随时随刻都能发挥出那天和魏影对决时的实力。
看上去那次的所谓战斗,贺峰用出来的伎俩都是很简单的,但是,相同的招数是不可能用在不同地方还能发挥相同功效的。这就是人的多变性。
这个司机,看似菜的很,可是用那些对付魏影的方式或许就根本不管用。
贺峰最需要锻炼的就是根据周围的环境而变化。
现在,或许他能轻松地干掉这个司机,但是,这个轻松是指大家一目十行地看得轻松。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主角,永远不会死。失败了也会有绝地反击的那一刻。那样才能让人感觉激动人心,让人感觉到高潮迭起。
现实中,绝地反击的机会或许有,但决不能像小说中那样被任何人随便就能抓住。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这句话就是在放屁。不同的情形有不同的危机,有不同的事情迁绊。说出这句话的人很轻松的将责任推卸在了那些等待机会打翻身仗的人身上,可是事实上,他如果抓住了机会,很有可能就要放弃更多。类似于为了一个四十块钱的花瓶配上一整套数十万元的红木家具。
贺峰在司机面前,不需要什么抓住机会的狗屁话,他在闪开身体之后,就已经使出了他最拿手的伎俩,控制住对方的双脚。
诡异的藤蔓缠住了司机的脚,而这一切,瞿夜白和司机都没有发现。
瞿夜白还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请求司机选择金钱而不是人命。但是她忘记考虑了一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夸张了点,但是可以用来形容。
司机闷不吭声地就想杀人,肯定不是为了劫财。本就是打着要人命的主意来的。
“瞿小姐,不用给他钱,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同伙,要是来一帮人咱们就跑不掉了。”贺峰制止了瞿夜白从皮包里摸钱的举动,同时踹了一脚重心不稳正要跌倒的司机,拉起了瞿夜白就跑。
跑阿跑,贺峰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顺着来时的路跑回去。而他却忘记了自己还拉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瞿夜白的心里只装着陆庭安,贺峰这么个貌似大好青年的生物自然不会让她的小心肝如小鹿乱撞,也不会让她的小脸蛋红得能挤出水来。所以,她很平静地被贺峰拉着手乱跑,而心里却在思考那些无聊时曾看过的小说中说道,那些个漂漂亮亮出场N次都记不住名字的女人为什么被那些个随便眨个眼就能证明三峡水电站的多余的男人一筐一筐的往家带,而他们之间的接触,或许也就是一个眼神,一个握手,甚至同一个电梯里吸进了他呼出的气就得非君不嫁。
如此糟践女性,男人们还看得津津乐道。实在让人费解。
瞿夜白是女人,她自然不能理解男人的心态,但是男人们自己又能真正理解自己吗?
贺峰不理解。
他只觉得手里牵着的不是瞿夜白,因为他已经无视了瞿夜白的存在。
逃命。
这才是他的想法。
司机虽然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可是他怕真的出现更多杀手。一人一把枪,自己的小命完蛋就如同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他的胡思乱想直接影响到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客观分析。
司机为何会出现,那么凑巧地就载了他和瞿夜白?司机要杀的人是自己还是瞿夜白?又或是司机想绑架瞿夜白,先要杀掉自己?以及那把西瓜刀是怎么出现的?
答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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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的人机灵吗?”很好听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也是个漂亮女人。但是她的身边有一个让人看了会发抖的生物。
巨蟒,卸开了自己的下颚,正在吞食一个比自己的身体直径要大很多的物体。那是一个人。
阿山很贪婪地不停地吞食着,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或许是被阿山咬死,或许是被阿山缠死,又或许是被阿山的巨口吓死,但是更有可能是被阿山嘴里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熏死。
慕雯还是衣冠不整,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懒懒散散的生活,很随意很自在。就连杀人都不用亲自动手,有手下,还有阿山,都能为她收割别人的生命。
死人是个女性。
慕雯家的一个女仆。不知是从哪个保姆市场里找来的。不是很漂亮,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死掉的不可惜。但是终究是个生命。
死因没有必要去研究,但可以告诉大家,她因为把慕雯珍藏的一瓶葡萄酒打翻了。就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蛇腹旅行的机会。]
那瓶酒或许市价不下百万。但对于慕雯来说,杀掉一个人,她扔出去打点地方腐败官吏、赔偿死者家属的钱远远要超过这个数字。
冷血。
和阿山一样。
范龙宣第四次从慕雯的死人洗手间出来了。他不敢看正在蠕动腹腔的阿山,慕雯特许他可以用手帕捂住鼻子让他感激不尽。
听见慕雯的问话,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很会办事。不会有问题的。我想,不出一个钟头就会有最新消息传来的。”
话刚说完,手机响了。很好听的《青花瓷》的音乐。手机的主人是范龙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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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原因,最近会很忙,尽量每天都更新,但是两更的话可能会很困难,希望大家能谅解,我尽量让我的文字多些隐晦的东西,留给那些真正懂得思考的读者去揣摩.就当消磨时间好了。觉得发展慢的,觉得有些地方写地大逆不道的就继续来装小动物,在书评区吊嗓子吧.我还是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