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这丫头,很冷静,明知道这里是哪儿竟然还没有一点慌乱,远远胜过那些个庸脂俗粉,被卖过来时只知道哭。
“哎哟,哪里有妓院那么难听啊,咱们这啊,叫天堂斋!”
天堂?欲·仙·欲·死,可不就是妓院吗?
妈妈拉起孟善,把她按在铜镜前坐下,“姑娘,你从今往后,可就是我天堂斋的一员了,想好叫什么花名了吗?”
她孟善怎么会做风流女子,还花名呢!她就不说话,看这妈妈能怎么样。不过,她似乎失策了,老鸨对她的沉默没有任何恼怒。
“罢了,你就名淡胭吧,清淡胭脂,多好听。小茹,还不快动手,麻利点儿啊!”老鸨话音一落,小茹便开始给孟善的脸书涂抹各种粉。
“小茹,你先画着,我先去叫姑娘们起来,顺便看看另外一个丫头,一个时辰后准备接客。”说着,老鸨摇曳着她婀娜的身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嘿嘿,又要进钱了!”
纳尼!接客?
————
卯时(清晨五点至七点),天蒙蒙亮了,空气也湿湿凉凉的,格外清芬。小贩们刚开始摆摊,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怜。
孟善身着粉色芙蓉长裙,头戴朱雀发冠,面上画了副典型的梅花妆,正端直地坐在铜镜前。紧接着,镜子前的小人儿动了动,贼似的东撇撇,西瞅瞅,大家闺秀的温婉形象瞬间崩塌。
太好了,老鸨和那个小茹都不在,可以趁机跑路了······诶,等等!清儿呢?清儿在哪里?她总不可能扔下清儿自己一个人逃吧!不过既然她被绑架到这了,那么和她同行的清儿也一定在这里,这里的某一个房间里。
想着,孟善便蹑手蹑脚地跑到走廊上,随意站定在一个屋子的窗户前,轻轻地用手指挖破了窗户纸,观察里面的情况。屋内没有人,只有一件件精致的家具,整齐又安静地摆放着。好吧,看来清儿不在这屋里,去找下一个。
“喂,谁在那!”一声凌厉的询问声传来。
糟了,被发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孟善转身就跑,还是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一会真的被拉去接什么客,那可就不好玩了。
“嘿,你跑什么!站住,来人哪!有贼,快来捉贼!”身后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孟善瘪瘪嘴,她哪里像贼了?有见过她这么美若天仙的贼吗?
不过这种妓院青楼呢,一般都是有保镖的,因为这里基本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今被那人一喊,天堂斋雇佣的保镖都纷纷寻声而来,孟善立刻加快速度,可她又怎么跑得过哪些壮汉?于是,才刚到院子就被包围了。十几来个壮汉围在她身旁,简直插翅难飞。
老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此刻也来到了院子里,见孟善这般样子,敢情是想逃跑啊,没门!“我说淡脂姑娘,你就死了逃跑的心吧,我这几十个手下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伤了你那小脸蛋,可别找妈妈我叫苦哦!”
其实老鸨说的没错,她寡不敌众,肯定不能硬碰硬,但她也不能束手就擒,乖乖地回去接客啊,只能另辟蹊径。孟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食物——走廊、花草、梨树、围墙。这里明显是后院?对,爬出去应该就是大街集市了,到时候街上的路四通八达,想顺利逃出去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那棵梨树就在围墙前边,距离不到一米,轻而易举便能跃过,只需趁大伙没注意。冲过去。但是······清儿在哪里?就这么扔下她好像有点不太厚道,而且为了置办物品的时候方便一点,她把银两全都放在了清儿那里,不过她俩既然都被绑过来了,那钱肯定都被打劫光了。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先逃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妈妈,和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呢?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吗?”现在孟善前有老鸨,后有保镖,冲出去铁定还会被捉回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鸨回头瞟了孟善两眼,“她已经去前院了,你最好也乖乖地去前院,休想逃!妈妈我还得去迎客呢!”临走时还嘱咐两个保镖,把孟善看紧点,不过他俩,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老鸨前脚刚走,两个保镖就被某人飞腿一个横踢,正中下怀!两个保镖僵直地倒下去,一齐做着同样的动作——捂下面,还一边满地打滚一边熊吼。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不是赶着逃跑,某人还想再补两脚呢!
趁没有人发现,孟善赶紧往梨树那边跑,她多么希望自己有轻功啊!电视上的那些“轻功水上漂啊”别提有多么得霸气狂拽酷了,虽然她在孟府也看过关于轻功的一些练习功法,可······根本看不懂啊······虽说这个世界的字体跟简体字差不了多少,可那些武功古籍压根就是图画!她对美术可是一窍不通啊!否则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要爬树了,直接轻功一飞······
孟善刚爬上墙头,就又被几个保镖发现了,有几个正朝她跑来,另外几个已经前往大门,准备到外面去截住她。眼看下面的保镖已经爬上了树,孟善心一横,妹的,拼了。就那么直直地从两米多高的墙上跳了下来。她穿的是布鞋,落地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脚板心钻心地疼,。可如今已然顾不得什么了,这时候要是再被抓回去,就再也跑不了了。
这么想着,孟善撑起身子,发疯似的往前奔去。路上的行人很少,要是人群熙攘的话,直接往里一拱,他们想找到孟善,可谓是大海捞针。可是该藏哪儿呢,清早八晨的,这街上太空旷了,一眼就数得出有几个人。
孟善快速地审视附近,只见离她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车上只有一位马夫,行阵也不大,想来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怕得罪人家,她便心生一计。
孟善身后的保镖快抓到她了,于是孟善加快了脚步,就在快到马车,纵身一跃,她本来想钻进马车的,这样那样那些人就找不着她了,可谁料,她还没碰到马车,就被那马夫一个内力轰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四肢异常酸痛。
完了完了,连马夫都这么6,那车内的主子岂不是······她怎么就这么猪脑子呢?好说歹说也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多年,居然就这么莽撞大胆地想冲进别人的马车?这可是异世大陆,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世界!
但是这马车看起来挺普通的啊?车边又没什么守卫,怎么可能是什么显贵之人,不过倒也许是武林高手之类的,高手一般不是都这么低调的吗?
孟善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保镖和老鸨就已经追上来了,后面还跟着清儿。那马车呢?马车竟然直接忽略了他,还在往前行驶?
What?当她是透明的吗?轰了她一掌还想肇事逃逸?妄想!这个庄她孟善赖定了!孟善便冲到马车跟前,迫使得马夫只好勒住缰绳停下。
马夫站起来,眼中的恼怒转瞬即逝,“何人在此?胆敢拦七王爷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