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官兵很快便反应过来,朝着意珞大喊,“这个女人是凶手,快抓住她!”
“......”意珞还处于懵逼状态中,几个官兵早已将她围在了中间。
凶手?什么凶手?
“哎不是!大哥你们听我解释啊,”她急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个夜里隔壁客栈的阿婆病重,我不过是去帮她看下病罢了,这才沾上了一点血迹。”
“你是医师?”官兵立即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若意珞是医师,那他们还真没法拿她如何了。
“不,我是炼药师。”
官兵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炼药师?”
炼药师在大陆之上是享有特权的,相比于医师它更为尊贵。医师虽能治病,但在炼药方面却不甚精通。而炼药师则是医病炼药皆精。只是拥有良好炼药天赋的人太稀有了,所以炼药师自然就成为了一种尊贵的职业。
那官兵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嘿嘿,翻乱了姑娘的屋子实在是在下的不对,不如我们给您再重新整理好?”
“不必了。”
另一个官兵似乎对他的做法有点不满,凑到他耳边说,“哥,她会不会是骗咱们的?”
“这是帝京,万一摊上事儿了大家都遭殃。”那官兵更有先见之明。
立马便没人再敢说什么了,陆续离开了朱利安的房间。
意珞转头无语地看向朱利安,“是不是你捣的鬼?”△
而朱利安却一脸戏谑地看着她,未言一语。
她就知道,凭他这严重洁癖的臭毛病,怎会容许别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原来是早就挖了个坑,等着她主动往里面跳呢。她居然还想整人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意珞气不过,却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也是她最为不爽的地方。幸好自己聪明机智,要不然这会估计已经在牢狱里了。
一番闹剧过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流动摊点却没有关闭,而是开始准备起了夜市的贩卖品。
意珞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一个男人的屋子里,便离开了他的屋子。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刚想关门,门口便闪现出一抹人影。
“你怎么跟来了?”△
朱利安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趁她不留神侧身晃了进来。
“我的屋子脏了。”△
这句英文并不是很难,所以意珞很快便翻译过来了。
她皱下眉,有洁癖的人还真是奇葩,“你等着,我去给你清扫一下。”△
她刚想转身,岂料还未迈出步子,朱利安轻轻拂了下袖,木门便“啪”关上了。
木门闭得很紧,意珞用了十分的力气也难以撼动其分毫,可见这个男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她暗叹一声,看来以后自己得收敛一点了,要不然哪次一不注意把他惹怒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她嗔怒地瞪了眼朱利安,“你不是说屋子脏了吗?”△
“现在太晚了,该上床睡觉了。”△
意珞的嘴角抽搐了下,夕阳才刚隐去光辉,怎么就该睡觉了?这男人未免太恬不知耻了吧?想占用她的房间就直说,何必这么猥琐。
“那你把门打开,我去你的屋子睡。”△
“一起睡。”△
意珞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能一下讲这么多英文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虽然穿越了无数个世界,做了无数次任务,她什么都学会了一点,算是全能了,可却并不是十分精通,英文也只会一丁点的皮毛。
所以她也就不再执拗地争论,自己也不是什么思想禁锢的人,不在乎那些繁琐的男女礼数。况且只是在一个屋子里歇息,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行吧,”意珞从床下取出一条绒绒的毯子,娴熟地将它铺在了地上,“你睡这里,我睡床上。”△
幸亏客栈的每件屋子里都有备用的毯子,否则今晚还真得让朱利安跟自己挤一张床了。
朱利安别扭地扭过头,“地上太脏。”△
你无法想象,一个面容峻冷的绝美男子做出一副傲娇别扭的表情有多么怪异。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意珞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急躁情绪。
“伙计,这是我的屋子,难不成你要我睡地上?”△
朱利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眼中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女人。
意珞垂下眼眸,不愿直视他的目光。
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男人的目的她猜不透,也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要说他对自己是否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她猜也许是有的吧。毕竟他看自己时的眼神中蕴含着一种甜腻却陈旧的情愫,好像他透过了自己的灵魂,在凝望另一缕灵魂。
夜,渐渐深了。闹市,渐渐沉寂了。
躺在床的朱利安发现,听女孩熟睡时发出的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他在黑暗中勾起嘴角,起身小心地抱起意珞,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生怕打碎了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然后,拥她入梦。
清晨。
已是快要立冬的时节,天气也不是非常温暖了。睡在床上,稍微有一点没掖好被子,便会有瑟瑟的冷风钻入皮肤,刺激感官。
意珞一如既往地睡的香甜,她可从来没有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习惯,她的警惕性不强,况且浅度睡眠也睡不饱。
意珞惺忪地睁开眼,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舒服。虽说客栈的棉被并不是很厚,甚至还有一点单薄,盖上不是十分舒服。但昨晚的被窝却比往常更加温暖,像有个火炉在帮她烘身子似的。
可以给客栈打个好评了。
意珞睡醒了,想下床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抬起脑袋。
一张凝脂如玉的容颜出现在视线中。
男人闭着眼帘,细密的睫毛长的要命。眉毛安然地舒展着,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丝亲近。
此刻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意珞依偎在朱利安的胸膛,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间。至于两人被遮盖住的下半部分,虽然意珞穿着亵裤,但还是难免会触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瞬间石化,完全不敢动弹。
想象一下,昨个天晚上自己明明是独自一人入睡的,结果第二日醒来,却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多么恐怖,细思极恐。
她注视着离自己不过十公分的性感薄唇,吞了下口水。
话说一般人早晨醒来都会有口臭的吧?意珞朝自己的手里哈了口气。
可别把这尊大佛给熏醒了才是,否则就尴尬了。
“醒了就起来。”朱利安睁开眼,戏谑地看着她,“如果你还想继续抱着我,我不收费。”△
糟糕,被发现了。
意珞立马推开朱利安,起身坐在床上。
奇怪,这人对着她说话时怎么没有口臭溢出来?还真是怪胎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怎么睡在这里?”△
她昨晚不是睡地上的吗?
朱利安勾唇,慢悠悠地下了床,眼中划过一丝好笑,“真奇怪,你自己睡哪里还用问别人?”△
不得不说,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湛蓝如洗的苍穹,像缥碧透暇的大海,大海映射出苍穹,苍穹包含着大海,相互映衬,相互交融。
意珞凝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像是被吸走了灵魂一般,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她没有用英文将这句话翻译过来,一是她不会翻译,二是不敢,不敢自作多情。
“有人说,大海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蓝,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