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酒吧,灯火闪亮,警笛长鸣。无数警车和警察将现场包围起来,触目惊心的血腥现场,让这些久经考验的老鸟和初到警局不久的雏鸟警察们都忍不住皱眉不已,雏鸟们甚至已经以手捂嘴,脸色煞白,看其腹间抖动,已经有了呕吐的雏形。
张方和张瑛领头带着法医走进云阳酒吧,其余警察除了部分看守外围,其余的警力亦纷纷进入。
甫一入内,比外间更浓重的血腥气味迎面扑鼻而来,完全打开的酒吧映射灯,照的下方鲜血淋漓的场面犹如幽冥地狱的修罗场,残肢断臂,肠穿肚烂,人头滚滚的场面让早有呕意的雏鸟们再也承受不住这么恐怖的场面,纷纷回头大声呕吐起来。
张方和张瑛父女俩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骇然,仿佛从尾椎处突然冒出一股冷气,嗖的一下直窜到头顶百汇穴,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就连多年见惯尸体的几位老资格的法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凶手的手段实在是太凶残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人不但杀人截肢还砍人脑袋,情节是在太恶劣了,唉!”一位中年法医感叹道。
“咦?”一位年约三十几许的青年法医蹲在王大虎的尸体面前,轻轻拨弄了两下,忽然奇怪的叫了起来,“张局长,张警司,王警官,你们过来看一下。”
张方和张瑛还有王警官也就是那个中年法医,闻言,都凑了过来,张方问道:“李庆,什么事情?”
李庆就是那个青年法医,只听他指着王大虎的尸体道:“你们看,这具尸体表面上看是身中十数刀伤重而死,可实际上他的致命伤口却在喉咙之上,看这里!”说着,伸手一指王大虎的咽喉处,只见咽喉处一道细细的宽约不到两公分的狭小伤口,微微的淡红色,却并无丝毫血迹。
“这明显是被利器刺入喉咙,看尸体躺倒的情况,并无半分抗拒,可见这是咽喉受创之后再无反抗之力,这才被乱刀砍杀。”李庆侃侃而谈。
张方仔细凑前一看,轻呼一声,道:“王大虎?”
张瑛满脸不相信的神色,惊讶的指着王大虎的尸身向张方娇呼道:“王大虎?爸爸你实说他是斧头帮的帮主王大虎?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转念一想,又道:“若真是王大虎,那如今斧头帮元气大伤,岂不是又要兴起波澜,哼!这帮黑社会分子,眼见大过年了还这么不安分,顶风作案,依我看,一定是飞鹰社或者是红花堂干的。”
张方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依我看,不一定,飞鹰社的谭松我见过,他个性稳重,从来不张扬,深谋远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刚过而立之年,处事更加从容,不会不知道和政府作对的下场,这根本不象他的性格,应该不是他。不过,如今菜刀帮和斧头帮的老大全都死了,JZ市的黑道势力肯定会重新洗牌,传下去,今年过年期间一律上班,严密监视,不得有误!”
“是!”身后的一群警察无奈的应了一声,叫声很是不甘却又无法不应。
张瑛沉吟良久,道:“爸爸,如今菜刀帮和斧头帮的实力大损,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好还给JZ市一个和平的环境?”
张方拉着张瑛向酒吧外走去,里边的环境实在糟糕,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二人出了酒吧,张方叹道:“不行啊,瑛儿,首先,现在社会治安已经这样糟糕了,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的,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摧毁这两个帮派,那势必会让社会****加剧,这眼看着就是年关了,唉!”
看着老父突然之间展现出来的老态,鬓角发际间丝丝白发,张瑛忍不住心头一酸,曾几何时,一向致力于抓捕犯罪的爸爸,一向冲锋勇猛的老父,如今也已经苍老了,忍住辛酸的情绪,张瑛道:“既然有首先,就有其次了吧,爸爸,还有什么东西你没有说呢?”
张方拍拍女儿瘦削的香肩,缓缓道:“其次,即使我们不去严打这两个帮派,他们也无法继续存活下去,飞鹰社就饶不了他们。”
看着爸爸肯定的语气,张瑛奇道:“咦,爸爸,刚才你不是说飞鹰社的老大谭松不会出手么,怎么如今又反过来了?”
张方笑道:“虽然这次我不敢确定这两个帮会的灭亡事件是否是飞鹰社干的,但我敢肯定的是一定和飞鹰社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呵呵,这个谭松,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转手洗白自己的势力,并积极参与慈善事业,教育事业,在咱们JZ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此深谋远虑,而这两个帮派又阻挡了他的势力,有如此机会,他又怎么不会下手呢?”淡定的语句虽不中亦不远矣。
“对了,瑛儿,最近你关照你手下,注意查房一下黑道中有什么擅长使用飞刀之类的暗器什么东西的人物,也许,这将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之处。”说着,将手摊了开来,露出掌心中一把长约五共分宽不到两公分的超薄雪亮无柄飞刀。
“这是刚才李庆给我的,从咽喉里取出来的,呵呵,真没有想到,咱们JZ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居然还出现是用暗器的高手!”张方不自然的自嘲笑道。
张瑛接过飞刀,很轻很薄的飞刀,拿在手里冰冷异常,轻拭了下刀锋,嘶!一屡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张瑛轻声痛呼,这飞刀实在太锋利了,只是沾到皮肤,轻轻带过,连半分力都没有用上,居然就划破一个创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真的好厉害,不知不觉间,张瑛竟然忘记,身边还有爸爸在侧,也忘记使用飞刀的是个杀人犯,只觉得这个人好了不起。
飞鹰社总部,谭松和田格回来后,立即吩咐手下开会,当场便发下奖励,众社员均是欢声雷动,雀跃万分,高呼不已。谭松摆了摆手,压下场中欢快的气氛,众人都知道谭松有话要说,都停止说话,一时间,会场中寂静如灭,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