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跌到潭内,只觉得昏昏沉沉,体内的那股热气不断扩散,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逐渐的恢复了知觉,挣扎着想要将头伸出水面,可是奇怪的很,这个小潭看上去不大也不深,岂知无论他如何向上游,都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反倒觉得身体越来越重,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是他不甘心如此死去,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死去,他要带着自己的成绩给自己的乡亲。
他紧紧地闭着嘴,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一些形状奇异的石头之外,别无其他,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小潭是在嬴母山的山下,如果自己能够找到山石,就一定有办法上岸,而小潭在嬴母山的西侧,那么自己一味的向东游应该是最佳选择。如此一想,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向,向东而去。
他的水性并非很好,不过人到了一定的时刻,心中的一种信念便可令他发挥自己的极限,而少年的信念便是所有信念中最强的一种,求生的信念。这种令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顺着小潭游下去。
好在小潭并不是很大,不一刻,他已经隐隐约约的见到黝黑的山石,也就是他看到山石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本来静止不动的潭水忽然顺着山石的方向流过来,带着一种轻微的冲击力,似乎那小潭所有的水源都是来自于那些山石一般。到了此刻,他再也没有心情顾及这些事情,用尽气力向那山石游去。
越靠近山石,那股水流的冲击力就越大,当他完全的游到了山石前面的时候,求生的信念也逐渐的消失,整个人昏昏沉沉,近似于失去了一是一般,眼见着面前黑黝黝的山石下面有一个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的洞口,也不多想,顺着那洞口钻了进去。
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流涌入他的身体,他只感觉到全身舒畅无比,整个人立即来了精神,一转身子,冲出了水面,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他只有求生之念,此刻真的冲出水面,呼吸了一口之后,全身畅快无比,左右看了看,只见此时自己正站在一个水池之内,脚下便是池底,而这个水池似乎是在山洞之内。这山洞也不知何处通向外界,竟然还有一丝阳光透过,并不是显得十分黑暗。
他犹豫了一下,摸索着走到水池的边缘,一伸手抓住一物,借助那物爬上水池。也不知道他体内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热气,走上岸之后,周身上下的衣衫竟然不带半点水气,完全的被他体内的那股热气烘干。他拍了拍衣衫,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山洞偌大无比,洞四周都是岩层,滴滴答答的流水之声顺着岩层发出,有如同小溪一般流入那个水池之中。
少年对着这些嘻嘻一笑,难怪这水潭四周没有水源,却终年不缺少水,原来这水来自于嬴母山山石之中,如此一说,他倒是到了嬴母山底。
“这会不会是那妖龙居住之所?”少年虽然胆大,但是那妖龙实在过于怪异,令他想起来不由毛骨悚然,而且此刻自己只身在这里,不知道如何出去。想到这些,他悔恨的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的骂道:“你这蠢材,倘若听二姐的话,便不会到此了。”想到家人,他心中不又一阵酸楚。
“年轻人,你是如何进来的?”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道在何处传过,带着几分惊喜,掺杂着更多的惊讶。无论如何,少年也不会想到在这山洞中还会有人居住,吓的一哆嗦,四处看了看,虽然山洞很暗,但是他肯定在这里没有人。
“你是何人?”一边问话,身子还是不住的转动着,企图通过声音辨别出方位。
苍老的声音淡淡一笑。“你不用看了,向东走百步、南走七步,你便可以见到我了。”
少年微微一皱眉头,虽然带着几分质疑,却还是按照那声音所说的一般向东走出,原本按照那声音所说,他要东走百步,可当他走到第六十步之时,已然感觉到面前亮光闪烁,一道七彩霞光在面前不远处骤然而显,霞光之内金色光芒若有若无。金光之内,一个白发老者端坐其中,不知道他在此处已经座了多久,臀下已经升起青苔,花白的胡须丈许之长,掩盖在他身侧卧着的一头形状似马,白色鬃毛,身上长着虎皮色花纹,火红的尾巴的怪物身上。
少年见到这些,耐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盯着老者道:“你……你。”
岂知不但是他惊讶,那老者也是一愣,瞬间兴奋不已,仰头大笑道:“哈哈!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天地浩劫,不过是一悚传闻,天不亡命。难怪那蛟龙没有伤害与你,看来千年之后,它的道行大增啊!”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说的那少年摸不到头脑,正要问话,目光却见到了那老者身后露出的一段如同豹子一般的野兽狗尾巴,摇摇晃晃,与那老者的神态同出一辙。当下连退数步。“你,你到底是何妖怪?”
“妖怪?”那老者不解的打量了一下少年,微微的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是一阵大笑道:“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见我,没想你见了我,却偏偏大叫妖怪,实在可笑。”
“谁要见你?”少年不悦的道:“我本是为义兴除三害,拳打南山猛虎后来此屠杀妖龙,根本不曾要见你。”
“原来你为屠龙而来,不只为何来此?”
“我……”少年面色一红,想想那妖龙实在厉害,自己来此不过是多为那妖龙增加了一层罪恶而已,自己到了这般田地,倒是不知道如何再见乡民,想到此,又道:“无论如何,我并不想见你。”
那老者笑道:“天下之事,冥冥中自有天意,我长乘被蛟龙关在这赢母山一千年,你便是第一个与我相见之人,难不成不是缘分?”
“长乘?”少年似乎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思索了一下,面上一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喜道:“原来是上古神仙,赢母山掌管神仙,叶凡今日本为屠龙而来,却没想见到神仙。”话语之中,尽是喜悦。
老者摇了摇道:“在下为一小神,并非仙,神、仙之别应该分清楚。倘若要分,也是你为仙,我是神。”
“我为仙?”那叶凡不解的问道:“神长乘,为何如此说?”
“因为你本是仙界神物,看来当年如来佛祖所讲的人间事人间了,便是这层含义。”长乘虽为上古神,依旧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出这些的时候面带喜悦,见叶凡满面茫然,又道:“看来这一万年的机缘终于到了,只是……”言到此,他面色一变,惊道:“你先前讲,你叫什么名字?”
“叶凡。”
长乘听闻此名,眉头一皱道:“叶姓乃为五行土命,凡字乃为五行水命,水土相容本来不错,可是却恰恰不能给予你,你乃是仙界圣物下凡,命数金,金者水可养,却不容于土,根本就不能如此,你定然非叶家之人。”
“怎么可能,我爹乃是当朝前国师叶问天,曾经为人世间编写二十四节气,命理一说无人可比,他为我起的名字,定然不错,何况我娘……”
“你娘?”长乘更加惊讶的道:“绝不可能,龙珠之命,注定孤苦,自小丧娘离爹,你应该是一个无爹无娘之人,怎能说爹娘健在。”言到此,他的眼睛一亮,又道:“你说,你爹乃是国师,风水命里无一不精?”
“不错。”叶凡似乎对其爹娘敬佩又佳,每每谈起,面上笑容顿起。
长乘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神态,想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对了,这便对了,你爹虽然为绝代奇人,可惜心胸狭窄,不能涉及大事,他明明知道你的命该如此,注定要解决这千年来的浩劫,却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压制你本来万年修来的命运。”
“你休要侮辱我爹娘。”叶凡本来对长乘甚是敬佩,但是听闻此言,不由怒气横生,站起身道:“我爹光明磊落,乐善好施,何来心胸狭窄,即便你是上古神仙,也不能如此污辱我爹。我本以为神仙可以教导人好善积德,你却见面就对我说出这等话语,实在可恶,即便是我不能走出这山洞,也宁愿被那蛟龙杀死。”言罢!转身愈走。
长乘看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年轻人,我曾经说过,一切皆是命,命中注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我想你会回来的,不过我要借你的血气一用。”言语间,手掌微微一扬,叶凡只觉的胸口发闷,略带疼痛,一口鲜血喷出,他猛地一转身,只见长乘观赏手掌中正托着不知道如何得到的几滴鲜血,当下大怒。“神仙也不过如此,你说我会回来,我便偏偏不回来。”言罢!返身跳下那水池,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