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凉,风吹着纱窗,好像有人影恍惚飘来,脸色苍白得像薄薄的一张纸,充满哀伤的眼噙着泪光盯着我看,我惊慌的起身去拉他。
“墨白、墨白?你怎么啦?”可是他却一把推开我。
“别摸我,我是快要死的人,摸我你也会死。”他开始往后退,越退越远。
“不,你的鼻子流血了,都流到脖子上了,你快过来,过来。”我哭着呼喊。
“我要走了,要去另一个世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的整个身子飘了起来,眼看就要从窗缝飘走。
“不要,不要,墨白,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紫月,紫月,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我猛然惊醒,慌忙去摸身边的柴墨白,还好,他还在,没有走,原来是梦,可是接下来看到的一目,更让我触目惊心,柴墨白正在慌乱的擦拭鼻子,借着月光,我看见洁白的枕头上印下了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手帕上面也是一片红,顿时泪如泉涌,失声痛哭起来。
“墨白,你鼻子流血了!”我惊慌地哭着。
“没事,乖,别怕,一会就好了。”
“药,药呢?你得吃药。”我慌忙跳下床,来不及穿鞋,赶紧去扒药箱子。
“紫,你别忙活了,不是吃药的事,我这病就这症状,一会就好了。”柴墨白走过来从身后搂着我安慰。
“不行,不行,你赶紧吃药,吃了会好些。”我一边说一边把药给他一样一样的摆好,又倒了杯水。
柴墨白忧伤的看着我,大概是为了让我安心,很听话的把药吃了,我这才舒口气。
“紫,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怕,没事了。”他搂着我心疼的说。
我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他会突然从我眼前消失,“墨白,我好怕你会死,你不能离开我!”我在他怀里抽泣着。
“傻瓜,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就死的,我还没活够呢。”说着他抱起我往床的方向走去,我感觉到他很吃力,两只胳膊在颤抖。
这一夜,我不停的抽搐,一醒就要查看一眼睡在身边的柴墨白,看到他安然无事才会躺下,天将拂晓才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柴墨白每天一早起来就去酒店打理生意,我也没了刚来时的兴致出去逛,躲在酒店开始上网翻查治疗白血病的治疗和病例。
网上一侧文章让我本就惴惴不安的心跌入谷底,国内治疗白血病最好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但是合适的骨髓配型比例只有1/10000,很多患者在找不到合适骨髓配型情况下,都是在被病魔无情摧残中漫长无奈的等待。
后来又看到几例白血病博客的心得分享,中药治疗会比西药少些痛苦,我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喜悦,开始查阅中药治疗药方,还有多种白血病饮食疗法,几天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收集的白血病资料,条条款款抄了满满一大本子。
从维也纳回来,我每天要做的功课就是到处找寻医问药,朋友给我介绍几个资深的中医,我挨个拜访。
“我整天见不到你,干什么呢?那么忙。”柴墨白从公司回来,看见我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