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做得事很快就有报应了。总之,每个来上课的老师总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奇怪,又有些害怕,似乎我是个恶魔似地,连一直对我很有兴趣的‘王老师’也在提问的时候会将目光匆匆地避过。
好笑,却是迟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没点破的时候,大家可以相安无事,违心违德地,你好、我好、大家好,在互相吹捧中互相进步。若是换了前世,我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去直言指出,那是政治问题。
枪打出头鸟,各种各样的大帽子与文字游戏足以在人心的操作下将你毁掉,很冠冕堂皇而又很悄无声息的那种。所以,我一直认为那些被抓了现形的‘贪官’全是傻子,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只要自己不昏了头,去触犯天条,惹起众怒,真的以为天王老子自己最大,可以无法无天了,想去唱首《铁窗泪》也是一件具有相当难度的事。
世间有法律,法律之外是人情,人情之外更有道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社会风向,喜恶偏好,在一段时间内固然会有改变,但是从整体来讲,不论人心如何,道德,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是悬在你我头上的三尺清锋。
豁达啊!
看过前身看今世,清醒而又模糊,就象一杯浊酒,渐饮渐醉,又渐醉渐醒。
“难得糊涂”是板桥先生的名言,我从来不会将它挂之于口,却总会在内心想起,是反思,还是批判,审视自己行为的种种,我从不后悔。
人不能太棱角,那会伤人,可也不能一团圆滑,那样到了最后,你反而会象一朵随波逐流的浪花,温吞地被整个世界融化。
不好!
我忽然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是离别前的愁绪,还是疯狂之后的失落?
遥对公堂,我趴在自己课桌上出神,慢慢地,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事情。
越来越不将老师放在眼里,我知道,这是反抗,是内心潜意识里对学生生涯桎梏的一种挣扎,也是对我即将遇到的人生的一种失望。我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至少我做不到象雷锋叔叔那样去帮助别人,但是我也不承认自己是坏人,相比之下,我更象一个中立者。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感觉疑惑。
没人能够救我,也没人能够改变我,这是一种属于心理层面的泄斯底里的情绪折射。有很多原因,也有很多人有我这种想法,只是,年龄的限制,现实的制约,往往让他们将这个念头保持到数十年后都未曾实施。
甚至未曾发觉!
但我不一样,从后世过来,看过遇过,我越来越明白如今的种种将会变成怎样,在心中留有一份尊敬的同时,这份尊敬也就变得越来越淡,甚至认为不配!
不是罪过啊!商品经济,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卖,有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那么当教育产业化以后,老师的所做所为,又有何可厚非呢?我说过,教授会变成叫兽,小姐则是妓女,所有的舆论都会萧尘至上地叫嚣着“精英、白领、财富、素质”,那时候,整个社会的价值观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当然这不是最后结果,天地有阴阳,独立而不怠,一种风潮的兴起并不会成为永恒,在历史的必要时刻,有些东西同样可以翻转,只是这过程我或者‘他/她’,等得来吗?
人生百年,白驹过膝盖。破而后立的胜世未必就轮得到我们!
倒塌之后也许会有另外一份景象。
遥想当年,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各种学说并列,辉煌中华文明千年,反到是儒学一家独大之后,日渐末落,不仅少了中华男儿的血性,连自信都丢了不少!
叹啊!毫无意义的想法,不是救世主,更改变不了世界,甚至改变不了自己,不过我总算还可以改变下‘别人’,两个月后,王屿和王修再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们已经在山东青岛租下了一块面积20亩的土地,已经请了师傅开始试制。
话语里,有点憧憬,又有些兴奋,憧憬是希望,兴奋是害怕。这叫理智,不过他们越是理智我越是欢喜,说服人乃至影响一个人,怎么样才最有效果?
愚蠢,还是聪明?
愚蠢者,贪图小利,往往被人所骗,那没了成就感,而且蠢人骗得多了以后,自己也会变蠢,这叫环境使然,我不想到头来自己反而变了一个蠢人,这叫害人害己。
越有挑战性的‘骗法’越有成就感,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就象当年玩刀剑,连‘狐王’,明知难度不小,血少防低的仙一碰就死,还是每次都会不顾死活地跑到‘狐王’面前,想学人族硬抗,用高分连招将它连死,以求来个两次高掉宝,就算死了无数次都乐此不疲。
为得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不怕两人将所有东西想透,越是想透就越会证明我的英明,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只要他们在想,就会发现我言语中不经意透露的那点东西,多少年以后,我可以想象他们的感受。
听听,看看,装装,不说话,自顾自地喝茶。还是老地方,不过这次我选了茶,本来想要果汁的,临点时怕不新鲜就换了。
王屿与王修下意识地楞了一下,表情一瞬而过,显然,我这种和前面的热心相反的不至可否的态度出了他们意料,也对,人是自负而又自尊的动物,尤其是小孩子,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往往会乐于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