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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启程

两天后。

“石头,收拾好了吗?”老乞丐坐在破庙前的石头上。最后再看一眼自己和石头生活了好久的地方。

庙门前的那株桃树已经开始挂果了,还记得那是石头还只有两岁大的时候,自己在街上给石头要东西吃人家给了一个桃,吃完之后剩下的桃核就栽在了门口,谁承想竟然生根发芽长出一棵小树了。再过个把月这树上的结出的桃子就可以吃了。

“老头,我收拾好了,咱么走吧!”石头背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他们爷俩也是在没什么收拾,换洗的衣服也不过就有一件而已,剩下的就只有那个豁了一个大口的瓦罐。石头原是想把它也拿上的,不过由于太重了,听老头说这次出远门还挺远的,虽说鬼知道这老头的家在哪里,不过为了方便石头就把它扔下了,虽然石头很是不舍,烧水什么的都靠它呢。

石头收拾的十分利索,腿上和袖口都用布条绑上了,出远门路走的多不累的慌。

走到自己在中的桃树前,石头最后给它浇了一遍水“你可要结好多又大又甜的桃子啊,等着我,我还会再回来的,等到那时候你要结不出来桃子了,我就把你拔了种上李子树,你可要乖乖的。”石头十分满意的看着桃树,毕竟它很争气,每年夏天结的桃子都很甜,给石头打打牙祭。

“走吧!”老乞丐招呼石头。

“来了!”恋恋不舍的,石头摘下一个鸽子蛋般大小的带毛青桃,狠狠的在嘴里咬上一口“哎呦!”

这没熟的桃子进嘴是又苦又酸又涩,石头的脸都被苦的皱在了一起活像一个小老头子。可石头却是没有吐出来,因为以后哪怕这么难吃的桃子都没有了。

老乞丐看着石头的样子也是十分的心疼,毕竟对于石头来说这座破庙就是他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有着他所有美好的回忆。

可是,他不能再带着石头住在这了,他逃避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回到那个心死的世界去,只有在那里那才能度过解下来的劫难,哪怕他在那场大劫中死去他也会安排好石头的一切,不然在这里石头一个孩子该怎么活下去。

左手牵着手头,右手拿着打狗棍,最后再看一眼破庙,老乞丐和石头这才离开。

绕过镇上,祖孙俩一路向东。

最后一次的路过王胖子的包子铺,最后一次路过老乞丐要酒吃的酒楼,最后一次路过老乞丐要酒糟兑水喝的酒坊,最后一次看着街上那街上行色匆匆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或多或少的给过祖孙俩几文钱或一个馒头几口干粮,给过石头自家孩子穿过的衣服让石头在冬天不至于冻坏身子。

感谢他们,感谢这个小镇带给他们的温暖。

如果有选择的话,老乞丐想在这个小镇要饭直到终老。

这一去,从此不知道再与此世间有何牵连。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一步一步向东走去。

“前辈留步,前辈!”

走出镇上不过没有二里路连山都没有出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叫喊,连带着驾车的声音,哒哒,哒哒的越来越近。

听到声音,石头疑惑的向后望去,就看见一辆由一匹赤色高头大马拉着的华贵马车呼啸飞奔而来。马车上面坐着一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黑衣,肤色却是极为白净,面容姣好,极为英俊,头发用一一玉冠盘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模样,石头有些纳闷这镇上的人我都见过的差不多了,没见过这少年啊?

不过虽然石头好奇,却脚步不停和老乞丐赶路,毕竟自己和人家扯不上半点关系,管那么多干嘛。至于老乞丐则是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前辈,前辈!吁!”那马车忽的在祖孙二人前面停了下来。

待马车完全停住,车上的玉冠少年从车上跳将下来在老乞丐前面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得知前辈今日离去,小生无以报答前辈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不使前辈舟车劳顿,送前辈远行,还望可以给小生报恩的机会。”

说完,那黑衣少年没有起身,依旧作揖。

石头愣住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转头看向老乞丐,手不停的挠着头“这是咋了?”

却看老乞丐还是一副漠然:“我救你不是与你有何目的,只不过是念你修炼不易,不愿看你就此魂飞魄散所以顺手而为,所以你不要觉得亏欠与我,再说我已经拿了你的东西了,就算是救你你也报过恩了!老头我还走的动,你还是赶快回去把。”

老乞丐说完拽着石头就往前走,留下了那少年还在旁边站着。

不过这一下石头不愿意了,虽说刚才自家臭老头说的什么修炼啊,救命啊,魂飞魄散的自己一句都没听懂,不过石头就听明白了一句,那就是敢情这黑衣少年是怕自己和老头走路累着,所以专门赶过来送自己的。

那这还有什么说道的吗?还不赶紧上去啊?这要不然不知道自己要走多远的路,累死算了呢。

这老头就是这样,就知道拿样,这几年都是石头去要饭,臭老头抹不开面子。石头就纳了闷了,都是要饭花子了,还有什么要脸的呢?

石头任由老乞丐怎么拉就是不走,还一个劲的把老乞丐往马车上拉。

老乞丐最终还是没拧得过石头:“既然我这孙子要坐车,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一把把石头抱进车里。

老乞丐从腰间系着的口袋里面拿出一片树叶,那树叶摘下来应该没多久,颜色碧绿生机盎然。

“你本是血杀之物修炼而成,身上戾气太重,虽说你已化形却难免会因而道心不稳,这片树叶里面有一篇凝神静心法,你拿回去修炼可是你身上戾气尽出,从此修行事半功倍,这也算我此行给你酬劳把。”

黑衣少年双手接过老乞丐递过来的树叶,喜形于色,看来老乞丐给他的树叶对他是有大用。

黑衣少年再次对老乞丐施了一个大礼,把老乞丐也搀扶进了马车。自己则坐在外面驾马。

“驾!”一挥鞭,马车飞快的向前行进,不知要比两个人走路要快多少呢。

虽然是行驶在山路上,不过那马车是出奇的稳,坐在车里面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石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老乞丐这才第一次觉得自家的臭老头有些奇怪,为什么那黑衣少年对他如此恭敬?平日里在镇上为了问人要一点酒喝点头哈腰的根本没有刚才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今天是怎么了?抽羊角风了?

使劲甩了甩头,石头甩掉脑袋中的想法“管他的呢!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这车一路前行大约有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石头开始有点坐不住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一会觉得有点无聊了,又没有人陪着说话,老乞丐早就睡着了,马车里面挺大的,还放上了一张席子,老乞丐就在上面睡着了,连呼噜都打起来了。

这坐不住的石头,挪到车前面掀开布帘,找那驾车的黑衣少年说话去了,他很奇怪,他想问清这少年为什么要来送他们。

看见石头伸出头来,黑衣少年面带笑容的看着石头:“怎么了?在里面闷的慌了啊?”

“嗯,有点!小哥哥,我叫石头,你叫什么啊?”石头问道

“我啊?你叫小黑,我比你长几岁,你叫我黑哥就行了。”少年一边驾车看着路,一边跟石头说话。

“小黑?嘿,这名字起得真怪,明明这么白净的一少年公子哥无端端的叫这么个名字,难道就是因为穿着黑色衣服的缘故?”石头撇了撇嘴。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救命之恩的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啊?”石头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你爷爷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吗?”小黑扭头也有些奇怪的皱眉反问道。

“什么身份?那臭老头能有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要饭的老叫花子而已,还能是什么大老爷不成啊?”石头觉得这小黑问的问提就就好笑,他和这老乞丐都在这小镇上要了多少年的饭了,还有谁不认识他们的?

“哦!”小黑脸上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既然你爷爷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记住你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就可以了,至于救命之恩吗?我前两天在山上玩,山上打雷差点劈到我了,是你爷爷把我救下山来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所以来驾马车送你们一程,以此来报答你爷爷的救命之恩!”

“哦!是这样啊?”石头不再追问下去,看这个样子也是问不出来了。

石头又重新退回车内,自己玩了起来。

直到太阳下山,天色暗了起来,这跑了一天的马车才停了下来。

“前辈,天色完了,这县城内有客栈,咱们今晚就在这住宿一宿,明天早上在赶路您看行吗?”小黑问道。

“嗯!”老乞丐点头,三人从马车下来,向一间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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