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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云压城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瞬息万变,难以捉摸。

晴空万里的上午,却在未时昏暗下来。

一瞬间笼罩在小镇上的浓重乌云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要变天了!”抽完嘴里的最后一口旱烟,磕尽烟嘴里的灰烬,老汉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快回屋,要下暴雨了。”把孩子赶进屋里,牛羊栓死在树桩上,免得一会狂风暴雨牛羊受惊再跑丢了。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关进所有门窗,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此时城南破庙里面,爷孙俩坐在庙门前望着昏暗的天空。老乞丐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而石头却有些着急。

看情形,这一会狂风暴雨不能小。破庙已经破旧的似乎一口气就能吹到了,能经得起折腾吗?庙门也只有一扇,房顶剥落的就只有祖孙俩栖身的地方还有一点,石头害怕一会狂风会不会把整座破庙吹垮,这一老一少就砸死在下面了。

“老头,你说我们会不会砸死啊?”石头实在是害怕,以前每一年雷雨季节到来的时候石头还小不知道害怕,还撒欢的在雨里面玩,可是今年已经八岁的石头却难免担忧起来。

虽说夏天暴雨倾盆,可是没有这一次来的那般突兀啊?阴风呼号,狂风夹杂着石子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更无论走路了,石头完全相信他的小身板会被吹飞了。

“怕啥?这庙塌了有我老头顶着呢!”老乞丐神色出现了石头从未看见过的凝重,紧闭双唇,眯着眼睛死命的望着天上越积越后的乌云。

“你睡觉去把,等睡醒后这天就会放晴了。”老乞丐对石头说道。

“嗯。”石头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希望一觉过后一切都过去了吧。

天上黑云之中不时闪过几道刺目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此时整个放眼望去,目光所能触碰到的尽是一片黑暗。

没人会在此刻知道这是白天而不是深夜。

云层之中白色闪电越积越多,渐渐的凝成一股股手指粗细的雷柱,雷声轰鸣响彻这片天空。

风雨欲来,山坳之中的小镇犹如海上一艘漂泊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没有人敢凝视这发怒的天威。

雷云渐渐凝实厚重的就像要掉下来一般。

“噼啪”闪电合集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色闪电逐渐缠绕成成人手臂般粗细,白色之中还夹杂着或紫色,火红色的古怪雷霆。

雷电每一次在在天空之中凝聚,带给大地片刻的光明,不过此时所夹杂的紫色雷电,红色雷电却显得十分妖异,天空之上不知是闪电的缘故还是那雷云真的发上了改变,逐渐缩小,逐渐的变化为那如红色闪电般的妖异血色,渲染的小镇上空也是一片血红。

“这是有妖怪出世啊?”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几个孩子,老汉大胆的支开窗户的一条小缝向天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马上关进了窗户。

已经活了一甲子的他也从未见过这般奇异景象,这不是要下暴雨啊,这是有妖怪了啊!老汉小的时候听家里大人说过,这动物修炼成精那就是妖怪,会变成人形混在人间,妖怪会吃人,干尽坏事。这老天爷便会打雷劈死妖怪,看今天这雷打的如此骇人,难不成这小镇上还有妖怪不成啊?

想到这,老汉也害怕了:“快,娃娃们都躲进被子里面,蒙住头我不叫你们出来可千万别出来啊?”

老汉也赶紧拿出一床平时家里舍不得盖得花面棉被,毕竟他不能跟孩子挤一个被子里面蒙住头啊。

整片天空压抑得越来越厉害,红色雷云仿佛时刻就要掉下来一般。

终于,那红色雷云撑不住了,一道已然变为水桶粗的天雷携万钧之势砸降下来。似一条紫色巨龙一般,爪牙锋利狠狠的抓在了后山之上。

雷电炸开,发出的巨响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所有人都被吓得一个机灵,瑟瑟发抖,裹在身上的被子掖的更紧了。

老乞丐望着天空骇人的雷霆,脸上却是露出冷笑:“只不过是化形而已,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吗?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又何必如此不留一丝余地?”

“哼!”老乞丐嘴里发出一声轻喝,右脚一步踏出庙门。脚下一圈蓝色涟漪荡漾而出迅速扩散直到将整个小镇以及天空之上笼罩,紧接着又是左脚踏出,同样的蓝色涟漪穿过小镇每一家房屋而过凝聚在这天空之上形成一圈蓝色光罩。

老乞丐每一步踏出那天空之上的蓝色光罩边更加凝聚一分。

腿脚本就不灵活的老乞丐颤巍巍的一步步迈出,不急不缓的向后山走去。虽说每一步走出老乞丐都极为缓慢似乎要晃倒一般,手里的打狗棍还得杵着,可是不知怎么的若是在旁人看来老乞丐的每一步却又极为飘忽,灵动。似乎根本就没踩在地上,漂浮着一搬。

走出四五步之后,老乞丐似乎是不放心,转过头来看着破庙,石头还在里面睡觉呢。

手里的酒壶轻轻一抛,就看那酒壶自己飞到了破庙的上空,葫芦嘴对着破庙发出莹莹白光又将破庙整个覆盖住。

这样老乞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似乎没入虚空一般消失了。

天上还在不断的降下恐怖巨雷,一到接着一道的狠狠撞击在在这片大地之上。无尽雷霆尽显天威。落雷所降临的主体后山几乎被整个崩开。

而此刻后山所经历的天翻地覆的动荡,小镇上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似乎是天空上的太阳重新新照耀一般,所有人在一瞬间感到一股暖意,都沉沉的睡了下去,所有人都面容安详。放佛此刻这天地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一样。

石头也在沉沉睡着,此刻在他的梦里没有了刚才的担忧,没有了饥寒的困惑,她在梦里和自己的爹娘生活在一起,每天在他们怀里撒娇,娘亲会做好热乎的饭菜,过年会给他做新衣裳,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裕却也不愁吃穿,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

不经意的,石头在梦中笑出声来。那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咯,咯,咯!”镇上所有的公鸡开始陆续打起鸣来,唤醒了这个歌深山里的小镇。

昨天的电闪雷鸣过后,今天的天是格外的好。日头晒得人浑身舒服。

“唉,李婶,昨天那雷打得可凶了你家鸡没吓跑吧?”

“没有,今天早上我起来看,这十几只鸡在笼子里呆的好好的,没被吓着!”

“那就好,我家昨天也没事,那鸡鸭猪羊都在圈子里呆的好着呢!”赶集的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着。

毕竟,昨天雷打的跟要吃人的样。

当石头揉着眼睛从梦中醒来伸着老腰打着哈欠的时候,老乞丐早已经煮好了糊糊。

“唉,老头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是不是昨天吓得没敢睡觉啊?”石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撩拨老乞丐,放肆的笑着。

在他看来自己家的老叫花子是胆小的狠,天天上街要饭打狗棍不离身,他就怕被狗咬,他怕疼。

“起来了啊?起来了就赶紧穿衣服洗脸吃饭,天天嚷嚷这肚子饿,也不知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老乞丐根本不理会石头的嘲讽,他只要有酒喝什么也不管。

自找没趣,石头麻利的穿好衣服洗干净脸,蹲在老乞丐旁边端起破瓦罐呼呼的喝着老乞丐煮的糊糊。

不消一会的功夫已经放凉的糊糊就全部进了石头的肚子里面,打着饱嗝,石头把瓦罐扔在旁边。这瓦罐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刷,不用的时候就算长毛生蛆都没有人问,这就是祖孙俩过的日子。

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的白色珠子递给石头:“喏,昨天我帮了别人一把,他给了我一个小珠子,给你拿着玩。”

“什么东西啊?”石头接过来放在手里仔细把玩。白色珠子略微比石头脖子上戴的珠子要打,放在手里正好握住。不过与石头自己的珠子略有不同的是这珠子没有那么触手生凉,不过确实好看很多,莹润至极,十分漂亮。

石头十分喜欢。

“石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老乞丐突然开口,一本正经的看着石头。

“离开去哪儿?”石头没以为然他们要饭一直就是走到哪住到哪,只不过是在这个小镇上呆的久了一点而已。

“我带你回家,回到我的家乡!”老乞丐陷入沉思:“我有一件事情要做恐怕是照顾不了你了,到时候我会托付别人照顾你!”

“哦!”石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感觉到今天老乞丐没有跟他闹着玩。

这一老一少都仿佛有心事一般,一个喝酒,一个滚动着手里的白色珠子。

如果此时有古董商人或是有见识的人见到石头手里的石头定会惊呼“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这样被一个孩子滚着玩真是要了命了!”

不过石头却不知道那么多,手里的珠子挺顺手的。“啪”的一下石头将手里的珠子扔了出去。

“唉?没打着啊?这也兔子跑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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