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黑蛇疯狂的向焦博涵和刘大仙袭来。此时石壁的凹缝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虫,所以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可是脚下又都是发了疯一样的小蛇。可谓是无路可逃。焦博涵急中生智指着蟒蛇的石像说,“你看那石像上没有血虫,咱们爬上去,或许能有一条活路。”
焦博涵和刘大仙两人迅速的跑到石像旁开始向上爬。要说也奇怪,在石像的周围不仅没有血虫,而且连尸体都没有,小蛇也不敢靠近。焦博涵和刘大仙一边往上爬一边捉摸其中的原因。两人很快的爬到了蟒蛇吐出的舌头上面,舌头向外探出的最前端有一个玉石雕刻的白莲花被高高的支起,大概有一米高。
“这里有宝贝!”刘大仙见了玉石雕刻的莲花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忘记自己正处在生死危机的时刻,“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焦博涵看见这朵白莲花也十分的惊奇,他看四周没有血虫与黑蛇跟上来,便也过去仔细观察。在手电的照射下,焦博涵也是大吃一惊,眼前的这朵白莲花,通体如涂满油脂一样,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茫。再看雕工,可谓是巧夺天工,能以假乱真,比真莲花更像是真的。
“这是和田白玉啊!现在这种材料,已经快开采光了!这质地,这雕工,绝对是无价珍宝啊!”焦博涵不禁感叹道。
刘大仙一听是无价之宝,心想如果能将这宝贝从这里带走,也算没白走这一遭啊!可是这么大一块玉石,分量是不轻啊,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想带出去不容易!想着还忍不住用手去摸,“这么好的宝贝,里面挂着一层黑泥真是太难看了!看我把他擦干净!”刘大仙顺手掏出一块破布,小心的擦拭着莲花的内部。
“这。。。这好像不是泥。。。是。。。是血!”刘大仙失声惊叫,满脸惊恐的刘大仙向焦博涵看去,再看焦博涵居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发呆。
“姓焦的!你发什么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刘大仙的话没说完,往下一看,瞬间也僵住了。眼前呈现在焦博涵和刘大仙的景象,和在下面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焦博涵和刘大仙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死人堆,可是从上往下看去,这里更像是某种刻意布置的阵法或是祭奠仪式。
血虫填满的凹槽,成一个规则的诡异对称图形,将整个空间分为若干块。而块空间内,都整齐的摆放着死人的尸体。石壁上填满血虫的凹槽,仔细一看也像是某种咒文,布满整个石壁,他们此时所在的蛇像的位置,正对着凹槽图形的最中央,蛇像吐出的舌头的延长线上,一道深深的沟壑,连接着地上的凹槽一直通往看不到边际的远方。沟壑里,填满了死尸。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焦博涵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地狱。。。”刘大仙不假思索的答道,“咱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刘大仙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背后吹来了一阵冷风。这股冷风深入骨髓,让人汗毛树立。焦博涵和刘大仙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只见从蟒蛇雕像的口中,爬出来一条巨蟒,这巨蟒通体乌黑,正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一条。蟒蛇的肚子上还有两个大包,看样子是刚刚吃了什么东西,还没有消化。
焦博涵和刘大仙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巨蟒就猛地张开大嘴,与此同时肚子里的两个鼓包,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前挪。忽然,巨蟒“嗷”的一声,将肚子里的其中一个东西吐了出来。
焦博涵和刘大仙一看,惊得可谓是魂飞魄散,“胡三牛!”
焦博涵和刘大仙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不敢轻举妄动。“妈的!这畜生把三牛吃了!”焦博涵说道。
“它是从哪钻进来的,雕像的嘴里吗?咱们一会儿是不是能从那跑出去!”刘大仙说道。
“跑?看这家伙放不放咱们俩吧!要不血虫和小蛇都不敢爬上来,这是巨蟒的地盘,这雕像说不定就是它!”焦博涵说道。没等两人继续思考什么,那蟒蛇又是“嗷”的一声吐出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体,刘大仙见着女子身穿着现代的衣服,惊疑道,“这里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人来过?”再看女子的体型纤瘦、凹凸有致,“可惜了这个美人儿。。。”刘大仙看着那女子的脸庞,不知为何觉得十分的眼熟,还没等刘大仙反应过来,只听“啊!”的一声,焦博涵就愤怒的向蟒蛇扑了上去。
“你疯了!”刘大仙想要拽住焦博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焦博涵拔出匕首便向蟒蛇的脑袋砍去,那蟒蛇见有人来砍它,便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呲着自己的毒牙示威。面对这古代的巨兽,嗜血的魔鬼,焦博涵没有丝毫的畏惧,用尽全力向蟒蛇的头部砍去。蟒蛇的身体巨大,但速度却十分的惊人,用尾巴轻松地一甩便将焦博涵打倒在地。焦博涵躺在地上,愤怒的握紧双拳,爬到那女子尸体的面前,眼中噙着泪水,深情地说道,“李彤,我想起来了!我。。。对不起你。。。”
(故事发生的前一天晚上。。。。。。)
焦博涵的手扶着方向盘不断的颤抖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播换着吉普车上的电台,可是从收音机里传来的只有“呲呲啦啦”的杂音。他停下车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子,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与疼惜。这女子叫李彤是焦博涵的妻子,李彤在一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便一直高烧不退。任凭焦丰涵找遍天下的名医,依旧是找不到病因。
最后他只能听从几个朋友的劝告去试试找些江湖术士或神婆之类的给妻子看病,虽然有些眉目,却都无法治好自己妻子的病。最近,他听说有一个道仙非常灵验,此人是个瞎子,一直隐居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好像十分古怪,也非常难找,很少有人去。他便开着吉普车带着妻子冒险来看看。
当他按照导航的指引开到附近的山路时,导航却忽然间失灵了,就连手机也没有了信号。这让焦博涵十分恼火,他只有调转车头,原路返回,再做打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连开了三、四个小时,车子都快没油了,他依旧没有离开这段山路。
“怎么回事?来的时候这段山路,仅仅开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现在居然开了三、四个小时还没开到头!难道是我开错路了?”焦博涵思考着。
不会!这段山路他来的时候清楚的记得没有岔口,现在一路往回开也没发现有岔口,怎么可能走错路了呢?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鬼打墙!尽管他不愿相信这种可能的存在,但是自从妻子李彤得了这场怪病以后,他走访了不少所谓的大仙,拜访了不少的江湖术士。也亲眼目睹了不少,科学上无法给出解答的事件发生。
上个星期,他就亲眼看见一个自称大仙的老太太将一根筷子立在了平地之上。要知道这么细长,两端又都高高突起的筷子,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凭空立在地上的。可是那老太太却做到了。有些事,你不信,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李彤的病就是最好的证明,什么高科技、神医都看过了,却怎么也检查不出她高烧不退的原因,最后还是靠喝了江湖术士烧的几张符剩下的灰,控制住了病情。
焦博涵停下车望着吉普车外“稀稀拉拉”的小雨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在这个荒山野岭之上,只有焦博涵和妻子李彤两个人,现在又遇到了鬼打墙这种情况,这让焦博涵有些害怕,更令他担心的是自己妻子的病情。李彤已经昏迷不醒三天了,再这么下去,想必是神仙也无法回天了。李彤的面色惨白,嘴唇干涩的起了皮。
焦博涵用棉球蘸上水,帮李彤擦了擦嘴唇和舌头,深情的将毛毯盖在了李彤的身上,小声的念叨着,“看来今晚我们是走不了了,要等明天白天才能下山,委屈你在这睡一晚,亲爱的!”
李彤一动不动双眼依旧紧闭着,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安静得就像死人一般。车外的雨打在车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映衬着这凄冷的夜晚,让人觉得更加的胆寒。焦博涵守着妻子,惶恐、紧张、伤痛,错综复杂的情感令他难以入眠,可是强烈的睏意却似魔咒一般笼罩在焦博涵的双眼之上,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睡眠神经,令他不禁闭上双眼,终于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突然焦博涵被一阵节奏感极强的敲打车窗的声音震醒,“咚、咚、咚、咚。。。”自从妻子李彤病重后,焦博涵四处奔波已经筋疲力尽,尤其是最近两天他甚至是没有合过眼。疲倦不堪的焦博涵刚刚脱离梦境,意识尚在游离之中,他心理谩骂着,“谁啊?这荒山野岭的,这么晚,还下着雨,谁那么有病来打扰自己的美梦。。。”
“轰!”焦博涵感觉自己胸口的鲜血向发疯的公牛一般冲上头顶,好像要冲破头颅,炸开一般。“是啊!自己明明遇见了鬼打墙,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难道,这拍打车窗的,不是人?!”敲打车窗的声音绕围着车体在顺时地针的旋转着,而且越转越快、敲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力度也越来越大。“咚、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的敲击声,不断地冲击着焦博涵的耳膜,听得焦博涵的心口似要崩裂一般。
“谁?谁?”焦博涵猛地睁开双眼,一切又瞬间归于平静。
“呼。。。”焦博涵深呼了一口气,硕大的汗珠从他的头顶落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难道是我听错了?”焦博涵心里嘀咕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他回头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妻子李彤,伸手摸向李彤的额头,比之前更热了。他心里捉摸道,天一亮就要赶紧下山。外面的雨还在下,山上冰冷的寒风肆意的吹着。幸好自己的吉普车密封性较好,不然在这睡一晚,妻子的病又要加重了,自己也肯定会大病一场。车里与车外的温度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在车内的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雾水。
焦博涵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决定打开车灯,检查一下吉普车的四周。于是他拧开了车里的开关,打开了车内、外的所有车灯。“啊!”就在他打开车灯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车窗雾水上留下的无数个手掌拍打过的印痕,这一个个掌印就似恶魔的鬼爪一般狠狠的抓住了焦博涵的心跳,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焦博涵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眨了眨眼,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这雾水是在车内形成的,就是说这手印也在车内,只有在车内拍打车窗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然而——车内——只有自己和中了邪的妻子——李彤!铁一般的事实证明焦博涵刚才没有听错,那睡意朦胧时的敲打声,正是在自己车内发出的。而敲打车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昏迷在自己身边的妻子——李彤!
“李彤!李彤!”焦博涵试着呼喊自己妻子的名字,他用手轻抚着自己的爱妻。李彤没有反应,依旧是昏迷不醒,她急促的呼吸,不退的高烧,让整个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焦博涵第一次对自己的妻子李彤产生了恐惧。虽然他之前也知道李彤是中了邪才昏迷的,但可能是因为焦博涵极度关心李彤生命安危的缘故,一直没有对李彤产生恐惧感。可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与现场的氛围,令他不得不心惊胆寒。
“难道车里还有别人?”焦博涵的恐惧转瞬即逝后,产生了这样的质疑,他回头向自己的后座四处张望,没有发现车里有第三个人的痕迹。他又确认了一下四个车门的门锁,都是锁着的,没有被打开过。那么问题来了,在车内敲打车窗的要么是自己,要么是自己的妻子——李彤,要么。。。焦博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谁?究竟是谁?不可能是我自己,也不可能是李彤,不可能。。。更不可能。。。”焦博涵双手不住地抓着头皮,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发疯一样思索着、发泄着。忽然,他的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是自己或妻子李彤拍打车窗,那么手上肯定会有雾水才对!“对啊!”焦博涵自言自语道,“我的手是干的!”
他将视线投向了李彤。李彤雪白的肌肤透着粉嫩的血丝要在平时也能算得上冰肌玉洁的美人,可在此时那透彻见骨的白嫩肌肤却让人觉得森森恐怖。焦博涵屏住呼吸,颤抖的将手向李彤的手掌伸去。
“啊。。。”焦博涵深吸了一口气,李彤的手掌也是干的,这证明刚才拍打车窗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在短暂的轻松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焦博涵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拍打车窗的,又会是谁呢?焦博涵从上衣口袋中摸索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到嘴里,点燃之后,猛嘬了几口。不管刚才拍打车窗的是不是鬼,他都只能守在妻子身边。
先是遇见鬼打墙,然后又遇见这样的怪事,焦博涵的心情糟透了!他吸着烟,竭尽所能的平静自己心里的情绪。他安慰自己道,“没事,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天亮了,一切就都会好的。”是啊!人们都是这样,认为只要太阳出来了,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就都会消散。焦博涵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确发现表的指针在毫无规则的乱转,这让他无比的差异。
他想知道现在究竟几点钟,再煎熬多长时间太阳才会升起,可是此时他瑞士进口的高级手表,平时分秒都不会走差的进口机械表却失灵了!表针像调皮的孩童一样胡乱的跳动。
“妈的!”焦博涵握紧拳头猛地向方向盘砸去,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将他从恐惧逼入了愤怒,然而愤怒之中,又饱含着些许的无奈。他调出了吉普车上的时钟显视,发现时间和手表一样在乱跳。
电子显示器上的数字从21:40跳到5:14,又从5:14跳到14:44,这毫无规则的时间变换,让焦博涵恼怒。他忽然觉得车内的空气已经让他感到窒息,他想出去透一透空气,仅管外面下着小雨,仅管这一切是那么的诡异、恐怖,可他必须忍受下去。。。就当焦博涵打开门出去的那一刻,他没有发现自己妻子李彤睁开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