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婉儿倒下,围绕在院子里的鬼气很快就散开了。院子里仿佛没有发生过打斗一样回归了沉寂,只剩下三人一鬼差:悲伤又懵逼的张彼德,兴奋又懵逼的李敬国,懵逼又懵逼的李发根和露着一口鬼牙笑容的紫孔雀。
“还是让她给跑了,那只是个泥儡而已。”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收回判官笔的紫孔雀,她舔了舔笔尖后断定这只是婉儿弄出来的沙土替身。不出所料,倒在地上的婉儿顷刻间化为细小的沙土散落一地。知晓婉儿没有死后张彼德长舒一口大气。
“嘻嘻,下次咱们见面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别乱开玩笑哦,婉儿。”紫孔雀收起一身打架的家当,顺带还不知道从哪弈来一段脏兮兮的布条当作遮面,念动咒语后布条自动从她脖子上开始缠绕,逐渐的把她整张脸眼睛一下的部分都罩了起来,只留下那一对回到平时细长状态的睡凤眼。
紫孔雀一个闪身便到了李发根身边,低沉的声音响起:“今日打斗之事请各位公子当作没有发生过,李公子,您也没有叫我出来过,对不对啊?”“好,我没有叫你出来过。”“哦。”“哦。”不知道是这一连串打斗实在发生的太快还是紫孔雀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两个小辈连忙答应。
“还有啊,鬼差是不允许在阳间被看到相貌的,所以还请两位公子配合一下,让我用灭心咒消去你们对我的记忆。”紫孔雀张开大手就要往李敬国的脸上盖去,却被李发根一手拦了下来。“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世侄,不会为非作歹的,我以李家世代走无常的名声担保。”李发根知道由鬼使出的灭心咒阴毒无比,如果控制不好度轻则夜夜恶梦神经衰弱,重则可能导致永久性失忆,疯癫。
“嘿嘿呵...那小差就先告辞了。”紫孔雀长袖一挥想劈开一个去阴间的入口,不过她袖子划过的空间丝毫没有动静。她马上挥动了第二次,第三次...滑稽的样子有些像边唱戏边赶蚊子。她立马就明白趁着她和婉儿打斗的时候房子里有人启动了早就设好的禁制。
背着李发根等人,紫孔雀的眼珠子飞快的转着寻找摆阵的物件和施法人准备破了这禁制,不过凭她一个人实在是发现不了什么。“李公子,看来这家宅邸住着高人,在我打斗的时候禁制已经铺满了这个院子,我无法从这里回到地府也无法从这里走出去,还请李公子去会一会这位高人,求求情让他把禁制撤了好让我回地府吧。”话毕紫孔雀还转过身对着李发根恭敬的鞠了一躬,丝毫没有刚才搏杀时候的凶狠样子。
李敬国又暗暗在心里撇起嘴来,心想他老爹说鬼差官越大越难说话根本就是骗人的,紫孔雀这鬼差说话文明捉鬼凶狠,哪里像百仆喜,正事不干,势力,还吃他一半功劳......“好,我去敲门。”正当李发根准备动身去前门的时候,这栋楼面向后院的窗户突然开了,一个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年轻人探了探头出来,发现了李发根三人站在后院。
“哇!有小偷哇!”年轻人大叫了一声关上窗户不见了踪影,紫孔雀警觉的亮出了她的拘魂锁和判官笔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已经只有几片木片的木头门。“公子们请退到李公子的衣服后面,房间里突然聚集起成吨鬼气。”李发根自然是不敢怠慢,纯阳之气的魂锁出手,和紫孔雀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只是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李发根的地中海和紫孔雀一头青丝,加之鬼差的长袍和李发根的汗衫站在一起反差实在太大,两位捉鬼拍档显得有些滑稽。
要是搁在平时,李敬国肯定本着上阵父子兵的光荣传统和他爹一起去了,不过今天需要对付的家伙似乎很厉害,而且他的魂锁被斩断又折腾了许久已经精疲力尽,上去也只是个累赘,只好带着张彼德站进了李发根的衣服后面。“什么情况?”“四位不比婉儿差的鬼爷,哦不,三位鬼爷一位娘娘呢。”“我顶不顶得住?”“李公子您的的拘魂锁并不是摆设,还请您打头阵。”
“喝!”李发根扎实的马步一踩,将魂锁横在胸前:“诸位鬼爷鬼娘娘!小生李发根多有得罪!希望各位明白话明白说!”
亮出拘魂锁就代表给鬼一个信号:走无常来了,只要是遵纪守法的鬼魂无一不得听令现身。李发根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后院,而且听紫孔雀一番描述,这次是四个和婉儿差不多修为的鬼。李发根喊出话来后没多久,四股强横的鬼气破门而出,震碎了一楼的玻璃窗!
[轰]的一声打头的火焰窜出房子,把院子围了个实在,李发根瞬间感觉犹如身处桑拿房,火焰里一个沙哑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起:“走无常?”火焰中的声音还未说完紧接着四排金灿灿的木头墙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从土里快速蹦了出来,把李发根和紫孔雀为了个水泄不通,由于禁制的关系紫孔雀无法从地下逃走,只能时刻注意着四周,警戒着从木墙外来的偷袭
“你哪个走无常门派的?”“现在的走无常怎么如此蛮横?”火焰的话音刚落,从这金灿灿的墙里又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呵斥和一位妙龄女子软绵绵的质疑声。紫孔雀自持有黑火白焰的拘魂锁,和无坚不摧的判官笔已经跃跃欲试的想强行突破这包围圈,只见魂锁上那会令人鬼都感到绝望的烈焰被她用鬼气一催已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敬国!彼得!你们千万别走出我的阵法!”李发根也感受到了那股阴森可怕的黑火白焰,全力运足纯阳之气保护自己之余还担心着两个晚辈。
“紫施主,贫道念你和婉儿施主有旧情,今日只要你不在贫道这里惹是生非,贫道自然不会难为你。”一股阴气十足又有些灵气的水柱从墙外钻了进来还口吐人言,要不是他面对的是鬼差和走无常,一般人真的就直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正在做梦。这水柱迅速在紫孔雀身边成了人形,仔细一看这道士打扮加上他这一套出家人说辞颇有些仙风道骨。
“老杂毛成了死鬼也还是老杂毛啊,不怕被我这冥火蒸干的话就让开条道儿来,待我身旁这位李公子问候了屋主再说。”“嘿嘿嘿,紫施主,贫道今日可是有备而来。”被说成的老杂毛的水鬼抄将起手中拂尘对着紫孔雀的魂锁一扫,扫过的地方立刻流出水来把这魂锁上的黑火白焰给熄灭了。
“居然把冥火...”紫孔雀的睡凤眼今天第二次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将判官笔对着水人形一挥想要破空逃跑,可是这股水形成的道士哪里会给她机会,紫孔雀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被无数股符水形成的水刃给层层包围住了,别说强行突破,就连跳出去自己身上会有多多少大大小小的窟窿紫孔雀都要数一数。
“火墙,金槐,还有你这加了黑狗血阳符水的拂尘,水刃,我区区一个判官都算不上的鬼差能获此待遇,也不枉此生啊。”紫孔雀还算识时务,收起了拘魂锁和判官笔闭上眼放弃了抵抗。
[啪]的一声,水道士的后脑被嘣了一下发出了弹水的音效,身后响起了董向南的声音:“不是说好了吓唬一下别人就行了么,你搞什么飞机啊大哥?这是要逼死别人?”“大佬啊,你早点下来不就好了,你要知道,控制这么多水在空中是很累的嘛,讲点道理嘛,我已经很努力了。”这水道士左右一看,火墙和金槐都已经撤走,于是一改刚才封住紫孔雀那威风的架势,变得和霸道导演身边的小角色一样唯唯诺诺的,生怕董导演不给盒饭。
屋主人董向南的出现让在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除了水道士,刚才一副要与李发根和紫孔雀为敌的三股强横鬼气此刻也收敛起自己的力量一个个站在董向南身后恢复着他们的人形。董向南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吐槽着水道士。
“阿水啊不是我说你,你都和我共事这么久了,怎么下手就是这么不知轻重?这玻璃不要钱的?”“对不起啦大佬,你说去吓吓他们的,我想这样肯定更拉风点啦。”“拉什么风什么点啦你,你条溺死鬼,系唔系脑子也溶水?”“嗨嗨嗨,好好好,大佬我下次一定注意,你看这次我是最卖力的,还得用自己的修为来灭这地府用来烧鬼的冥火,没有攻来也有苦劳啊。”“给你450,不能再多了。”“不勒个是吧才450?大佬不是我放肆,450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给我12450都不算少啊”“不要算了!我今晚还得找我朋友喝酒呢没时间跟你讨价还价。”
紫孔雀和李发根却十分的郁闷,自己的姿势摆了半天,感情人家只是出来吓吓人的,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人就和自己人杠上了......把它们晾在了一边...李发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张彼德安然无恙心中便也释然,收起魂锁单膝跪地等着屋主来发问。紫孔雀见到自己的搭档下跪却心有不甘。
董向南一脸地痞无赖的样子对着阿水吹胡子瞪眼,加之其不修边幅的外表简直像极了街边的小混混,不,在紫孔雀看来不剃胡子不刮脸的男人就是渣渣,董向南这副欠扁的样子活活的把他高大英俊的外表给糟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