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北凌晨4点就起了,她兴奋极了,终于要和慕南去他的家乡。
清晨,在去龙川的路上。黎明的阵阵清风遮不住朝阳的帷幕,程曦未卸,天就发放光彩了,车一路狂奔,驶离了喧闹的城市,大自然向四面八方微拢而来,清新地在窗外撩拨着心绪。
小北一路欢呼雀跃,嘴巴就没停过,她每看见一处美丽的景色总会开心得拍打慕南的肩头:“看,快看,真的好美啊!”于是,用随身携带的单反一路拍。
“咔擦、咔擦。”拍完以后,还一个劲得琢磨:“呀,这照片糊了,太可惜了,呀,这张ISO怎么没调好,真是。。。。哎,这张好,这张好,你看,你构图多美啊,还是逆光片,立体感太强了,咦,这张层次感不行!”
慕南不多发表言论,总是淡淡得点头,摇头。
坐了5个小时的汽车,又转乘上一辆长途大巴,小北开始不行了,焉着脑袋没话了,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在车上已经坐了多久了。
她只觉得那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自己的脑袋就想要炸开,她不知道,这条路是这样长,长得像经过了几个世纪,从来没有在车上经过一天一夜,吃喝全在这辆几乎封闭的长途车上,泡面的味儿,香烟的味,汗水味儿,人体味,这些恶心又挥之不去的气味直让她想吐,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小北皱着眉,闭着眼,脸色苍白地靠在玻璃窗上!和刚刚出发时,简直判若两人。
慕南看着小北痛苦的脸,有些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行,看她这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他轻拍拧着眉毛,双眼紧闭的小北:“你怎么样?要不我们下车回头?”
小北半睁开眼,转头望向慕南,虚弱的脸上硬是扯了个难看得笑:“开什么玩笑,我好着呢,再说,应该快到了吧?”
“不,山里没路,车子没法开进去,所以我们6个小时候下车后,还有三个小时的山路。”
“什么?”小北忽的瞪大了双眼,心里比站在喜马拉雅山上还要惶恐,她现在头昏脑胀,双腿发软,就连下车也会有问题,何况爬3个小时山路?小北悻悻得看向窗外,这里已经开始了无人烟,只有绵延不绝的山头,和七零八落的人家,只怕,就算下车,也是没什么好路子走了,
小北扭头,看了看慕南的棱角分明,朗目星眉的脸,鼻子朝天出了一口气,算了,为了这张脸,姑且忍忍吧!况且,自己死皮赖脸的跟来,结果还半途而废,还不得贻笑大方吗?
于是小北故作镇定,扯了个没有气息的笑:“走山路我最在行,到时借你十八条腿可都追不上我啊!”
看着眼前说话不打草稿的小北,慕南不禁失笑,这人,每说的一句话都能参着百分之八十的水份,也算是一种本事。
慕南漆黑的眼里蕴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是,你最能耐!”
汽车到站,是下午4点,小北软着腿儿下了车!
天色还不是很黑,如果这时慕南一个人,他会马上整装待发,启程回家,可是看到小北一副落水狗加瘸腿的样子,慕南决定在这里住一晚,于是在车站旁边的一个旅馆开了一间房。
刚刚呕吐完的小北,趴在旅馆前面的服务台上,气若游丝说到:“开两间房,一人一间。”
“不,开一间。”慕南连看都没看小北,办好手续走入房间。
小北有一刹那不胜惶恐:什么?一间房?好像还没和他熟到那地步啊,喂喂,虽然本人对你有贼心,可是还没那贼胆双手奉上自己身体呢。
小北心里发着愁。不禁拢了拢自己胸前的衣服。颤颤巍巍跟在后面喊到:“喂,一间房怎么睡啊!我。。。。我还是大姑娘,我还没准备好!”说完,已经脸红得跟桃子似得。
“千万不要想太多,我还没对你到如狼似虎的地步。”慕南边开门边说。
小北的脸刷得更红了。
“既然没有非分之想,那,那为什么睡一间房,我再去开一间。”小北转身就要走。
慕南从背后急忙拉住小北,小北一个踉跄又跌落在慕南的怀抱,小北还没站稳,慕南就把她拽进房间,把门关上,按了双重保险。
“听着,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我,独立一个人行动,这里没有任何治安,也就是说非常危险,你明白吗?”慕南的表情很严肃。
转而眼波又开始温柔,慕南不能告诉小北,就在这周围,曾经不知发生了多少惨案。
慕南每次回家从不在这留宿,这里处于山谷腹地,四面环山,鱼龙混杂,到处都是来历不明的少数名族,那些人凶神恶煞,强抢掠夺,若是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看见小北根本不能前行,慕南是不打算在这里多做一秒钟的停留。
“明天,不要穿颜色鲜亮的衣服,换黑的!还有,尽量不要说话,除了必须要和我说的。”慕南继续嘱咐!说完,在其中一张床上开始收拾东西。
慕南不慌不忙得从包里抽出了两把锋利的刀,用刀子擦了擦!
小北尖叫着跳到了墙角:“这,这是what?”
慕南看见小北瞪大的双眼和恐怖的表情,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绝得落寞:“既然怕我会伤害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回来?”
小北意识到可能自己情绪激动了点,于是极力辩解:“我,我不是怕你,我就是怕刀,我是怕刀。嘿嘿”小北一个头,两个大。
慕南心思细腻,是个喜欢凡事做好万全准备的人,他把一把刀放在小北的床头:“放枕头下防身吧!你睡里面那张床!”说着直起身,去把窗户关死了。
“这,这个刀放我枕头底下,我可睡不着!万一我晚上睡相不好,一脑袋磕上面,多划不来啊!”小北把到用两个手指捏了起来,移了出来。
“随你吧,那放床头柜上!”慕南打开电视,突然想起了什么,遂又说到:“去冲个澡吧,山里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小北秒回:“不用了,我来之前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