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很快进屋将暖炉处理好了,便退下了。
我注意到沫儿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的脸……”
我摸到面纱,笑道:“是面纱啊,我忘记取下了,一遇到睿枫哥哥的事,我的脑子就不好使了。”
我取下面纱,随手放在一旁,可沫儿还是看着桌上的面纱,说道:“你的面纱……”
“怎么了?我的面纱……”我看向随手放在桌上的面纱,才发现,这不是我的那块面纱。
我闭目回想——
“哦,你的面纱湿了,寡人便给你取下了。”
……
走到门前,正欲开门,轻抚自己脸庞,我转身看向陛下,说道:“面纱。”仅两字而已。
即使看不见自己的脸,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憔悴,我不想以这样的面目示人。
陛下从书案上拿来一块面纱,我直接接过戴上,轻声道:“谢陛下,今日给您惹麻烦了,我记住了。”
我张开眼,是陛下给我的,拿错了?还是因为我的湿了,随便给我换了一块?
我忘向沫儿,无所谓的说道:“哦,陛下说我的面纱湿了,大概是晕倒在雪地上时弄湿的。然后,离开之前,找陛下拿面纱,大概是陛下拿错了或者是我的还没干,陛下就随便让宫人给我换了一块吧!”
“随便换了一块?”
“对啊。”我拿起面纱,看了看,“不过这面纱倒还是挺好看的嘛,简简单单,跟我平时的差不多,难怪我没发现换了。”
面纱跟我原先的一样是洁白如雪的轻纱,只是右下角用金线绣了一个“彦”字。看到后,我就郁闷了,我戴着绣有他名字的面纱走了一路,太有心机了,这不是整我吗?萧若彦,你记住,此仇必报。
“沫儿,你看!你的陛下怎么能这样?”我指着面纱上的“彦”字给沫儿看,气死我了。
“我刚看到了。”沫儿淡淡的说道。
沫儿怎么了?还是心事的问题吗?沫儿现在还不开口,是不太愿意说出口吧,那我干脆岔开话题,让她放松放松好了。陛下,对不起咯,拿你下手。
“沫儿,你说你们家陛下难道所有他的东西上都要绣上自己的名字吗?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啊!”
“姐姐,你怎么知道这是陛下的名字?”
“很难知道吗?他自己说的啊,看他样子一定常到处介绍自己叫什么‘萧若彦’的,你说你家陛下这叫什么名字不好,叫硝烟,满满战火气息,又拗口,难听死了。还是沫儿名字好听又美。不过,要是他知道我这样评价他的名字,不会要我脑袋吧?”
“陛下自己说的啊,可感觉姐姐很不喜欢陛下的名字。”
“其实是的,但不能当他的面说,他那么霸道。”
“霸道?姐姐怎么会觉得陛下霸道?”
因为他不让我叫自己“臣女”,硬要让我按他说的称“我”、“兮雨”,但这还是别跟沫儿说了吧,也不重要,沫儿可是觉得他很温柔的,不能让沫儿觉得疑惑。看在他救我的份上,夸夸他好了。
“没有啦,我就随口说说,其实你的陛下真的跟你说的一样过分温柔,但人还是挺好的,也随和。我悄悄跟你说哦,这是沫儿跟姐姐的秘密,我发现,陛下有时候看上去还有点小可爱,有时不像王,因为有些无赖。沫儿你细细跟他相处,应该不是太差,你的陛下总的说来还不错,当妹夫,我勉勉强强可以算他过关的。”
“是嘛,姐姐一直都比沫儿聪慧,沫儿用三年都没看出来的陛下,姐姐只用几个时辰便发觉了。”
不知为何,总感觉沫儿怪怪的,是我把陛下一下说的太好了,太假了吗?我实在扯不下去了,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陛下我尽力了,你实在在我看来没啥可夸的了。
“怎么会?沫儿太谦虚了,有些事你没发现是因为你太单纯善良了,所以不会像我一样想那么多罢了。”
“姐姐,我有些累了,就不跟姐姐继续聊了,我先回去了。”
“好,累了得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姐姐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还虚弱着,也得好好休息才是,我自己回去便是,就在边上,又不远。”
“这样的话,出去让玉竹陪你回去吧,这样我也比较放心,这雪日,虽然雪停了,但路滑,不好走,你可得步步当心谨慎。”
“嗯。”
我扶着沫儿走到门口,嘱咐了几句玉竹。玉竹扶过沫儿,就准备走了,我站在身后看着,可沫儿一直停在门口,看上去还是让人担心。
我知道她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就静静待着,突然沫儿说道:“姐姐可知自己是怎么进入正清宫的?”
沫儿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如实答道:“陛下说路过时发现我晕倒在雪地里,大概就是陛下派宫人将我扶回去的吧。我只记得,我醒来时已经在那了。怎么了吗?”
“没事,原来如此,我就随口问问。”语毕,沫儿便在玉竹的搀扶下离开了。
所以,沫儿呆了那么久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总觉得不安,难道有什么问题?或者在我昏迷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是我还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怪怪的,又很不安,可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就是想不到?我揉揉自己的脑袋,我是在雪地冻傻了吗?
冷静,虽然感觉有很多问题,虽然我跟睿枫哥哥之间突然冒出了若萱公主和赐婚一事,但至少我知道了你还活着,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们至少有机会相见,上官兮雨,不要贪心,你该知足的,因为你的睿枫哥哥很好,他一切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