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点都不好,我的心好疼,疼到几乎无法呼吸,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见他了,就算见到了,我又该说什么?还能跟我曾经幻想无数次的那样冲入他的怀抱,跟他倾述这五年发生的一切吗?我还能毫无顾忌的告诉他我有多么想他吗?上官兮雨,你自以为的信任原来只是这般不懈一击。或许,我只是该冷静下来,把一切想想清楚。这一刻,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我的脆弱。
走出陛下寝殿,沫儿就站在殿门口等着,见我走出来,便到我身边扶住了恍惚的我。
“姐姐,你怎么了?我听说你昏倒了,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回殿呢?都是我的错。”
我握住沫儿的手,虚弱的说道:“沫儿,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好冷,好痛。”
“好,姐姐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去。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的。”
我在玉竹与沫儿的搀扶下离开了陛下的正清宫。我在她们的陪同下,很快便回到了凉月殿。沫儿陪我到我居住的侧殿,并屏退了所有宫人。
我刚进殿坐下,玉竹便跪在了我的面前,满脸愧疚的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留下郡主一人的。”
“快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奴婢……”
“你退下吧,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是,郡主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玉竹起身退下,就留下了我跟沫儿。
“姐姐,你跟陛下……”
“我找到他了。”
“姐姐你说谁?”
“他现在是靖国的上将军,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原来一直离我这么近,可又那么远。”
“你是说你一直等的那个人是我们靖国的上将军?”
“是。曾经我们的愿望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厮守一生,只有我们彼此就够了。可如今他是上将军,而我是裕王府郡主,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上将军靳睿枫!姐姐,为什么是他?你可知道他是……”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他是若萱公主即将赐婚的对象,靖国未来的驸马。我从陛下那得知了,不,我是从若萱公主本人那得知的,陛下那只是得到了确认罢了。”我很冷淡的说着,该有的情绪,该哭的泪水都已流过,我已经疲惫到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沫儿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一把将我抱入了怀中。
“所以姐姐今天才会突然晕倒,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姐姐要冷静,其实据我所知,上将军对若萱公主无意的,要不是他私下拒绝公主多次,公主也不至于打算趁他此次带兵出征,请陛下直接赐婚。我这下什么都明白了,据说靳将军也是五年前来到靖国的。公主中意靳将军几乎可谓众所周知,可这么多年都未成事,大家都好奇为什么,各种猜测众说纷纭,原来是因为他在等,他在找他心里的那个你。就如你也在等他一般。”
“那又如何,现在我信他没有放下我又如何?赐婚!只要圣旨一下,难道我要他为了我抗旨拒婚吗?我做不到,我不能让他陷入两难,甚至自己走进绝境。这时,我的出现,我的回归,只会是他的负累。”
“姐姐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啊,五年的时间,那么长,你们都不曾放弃彼此,现在你们那么近,那么近,你可以回到他的身边了,你在这时真的可以放手吗?而且,你不该也不能替他做决定,那是你们的未来啊!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那么聪明,做什么都那么优秀,这样的你现在只是关心则乱而已。再等等,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睿枫哥哥,告诉兮雨,我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陷入困境。想想,上官兮雨,好好想想,沫儿说得对,你现在只是关心则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沫儿,你说得对,我不能没有睿枫哥哥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对,你这样想就对了。来,姐姐喝茶,暖暖身子,你现在太虚弱了,身子要紧。”沫儿给我倒了杯热茶。
我看着沫儿略带苍白的脸,我……我刚情绪太低落,又太激动,脑子都糊了,我竟然没顾到还怀有身孕的沫儿。我扶沫儿坐下,把沫儿的手握住把脉。
“脉象平稳,还好无碍!沫儿,对不起,我该照顾你的,还让你为我奔波,接我,又为我担忧。这天这么冷,你要是受寒了可怎么办啊?”我给自己的双手哈气,握住沫儿的双手,为她搓手取暖。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这时候,你可得好好顾着自己,别为我担心,你放心,我只要平静下来,脑子清醒了,就什么都可以自己解决的,我会有办法的。我是姐姐,我该好好照顾你的,却让你为我担忧,真是不该。”我给沫儿继续搓着手。
“沫儿没事的。”
“太冷了,你还是先回正殿吧,我已经没事了,不必挂心。”
“可是,我想跟姐姐再聊会天。”
“沫儿,你怎么了?你可也有心事?”
“嗯,想跟姐姐说说。”
“好,那就再坐会,我让玉竹将暖炉点上。”刚太大意了,现在细看看,沫儿确实不太正常。
“好。”
“玉竹,你在外面吗?”
“在的,郡主有何事要吩咐?”
“将屋内的暖炉点上吧!但萧妃娘娘不能吸入炉内颗粒,拿个罩子给罩上。”
“是。”
我看着沫儿,笑着说道:“沫儿,这暖炉确实暖和,但是炉内燃烧的物质终归对身子不好,尤其是你现在怀有身孕,更要注意,对孩子不好,你平日我不在的时候也定要让殿内宫人注意。”
“还是姐姐细心,沫儿会注意的。”
玉竹很快进屋将暖炉处理好了,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