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在魔界看到了暗月!”
“谁?”
“暗月啊!”
“我问谁是暗月。”
“……”
秦言无语的看着唐诺,“就是兰陵王的那个女暗卫啊!”
“兰陵王……”
那个孤冷清傲,对万事运筹帷幄,却遗算了自己心的男子;或者说,是那个突然背叛魔界,却又固执的不知在坚守些什么的黑灵魔君。
面前一脸期待的秦言惹得唐诺有些好笑,“不记得。”
秦言立刻炸毛,一对折耳也突然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你怎么能不记得呢!”
唐诺手指微动,然后淡然起身向殿外走去,摇曳的裙摆舞出一朵莲花,轻灵的女声轻嗔道,“废话!我活那么多年,要是每个人都记得,我得多费脑子啊!”
“可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兰陵王身边的侍卫竟然是魔界中人吗?”看唐诺一脸不感兴趣,秦言不得不强调重点。
唉!果真死了一回脑子好使了不少!
唐诺心中如是想道。
但脸上却微露惊讶,转身看着秦言道,“你难道不知道魔界和仙界一样也有历劫吗?”
秦言愣在原地,“不知道啊!”
唐诺一个白眼转身就走,“猪脑子!”
留下秦言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谓。
……
仙界上空一只巨大的黑鸟飞过,却未引得一人注意。
“一年太长,三日之内,冥王要拿到冥器。”那只黑鸟此时就在月老宫的后庭,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红影,嘴里一板一眼地传达着冥帝的话。
“哦?”唐诺一歪头,倒是不恼那只鸟的冷言冷语,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黑鸟,“若我——不打算给呢?”
仿佛没有听见唐诺的话,巨大的黑鸟展开双翅,一个扑腾冲上天空。
唐诺顿时冷了脸,仰头朝着那只鸟儿喊道,“寒时,你真是好样的!不喜欢做人,偏偏要做冥帝身边一条可有可无的畜生!你就不觉得亏欠……”
那只巨大的黑鸟仿佛还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一味地拍打着翅膀。直到天空中已经没了那只鸟的踪迹,唐诺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就不觉得,亏欠了楚璃吗?”
然后,好像失了浑身的力气般,唐诺靠着身边的树干滑到树根。那双杏眸也半阖起来,遮住眼底的怒火与悲凉。
“说不愿费脑子的人是你;每个人都记得真真切切的人也是你。唐诺,你可真让人费解啊!”温润的嗓音忽地响起,唐诺立刻敛去眼底的情绪,循声望去。
却见仓央一袭宝蓝色绸衣,腰间束带不知哪里去了,宽松的衣袍隐住了他的腰线,却也让他看起来更为消瘦。
仓央的笑刺痛了唐诺的眼,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所以说啊,就连你我都还活着,为什么那个最该活着的人,却死了呢?”
仓央走到唐诺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唐诺满脸疲惫的样子,不禁出声劝道,“你既知他已死,又何必为一个已死的人而搭上这么多活着的人的性命呢?”
“活着的人?”唐诺心绪一震,瞬间清明起来,转头看着仓央略带担忧的眸子,嗤笑道,“行尸走肉般的东西还叫做人吗?!”
仓央轻叹一声,“你执念太重。”
唐诺转过头,看着明净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笑,“这不正是支撑我挨过千年寂寞的理由吗?”
仓央摇摇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