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请年间,不知为何,各地潜心修佛修道之人突然暴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据说这些人消失前行色匆匆,眉宇间尽是惊恐,仿佛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仙界。
“吩咐下去,先派十万兵驻守在魔界边境处。切记,冥界尚未出手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天帝满脸疲惫,双指揉捏着眼沿,“还有,紧盯唐诺的动向,千万别让她在这时和冥界有来往。”
“属下明白!”
待侍卫退出宫殿,天帝才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座椅上。
魔界出事他自然喜成乐见;可这怎么好巧不巧让帝江那个女魔头逃了出来!如今表面上看来仙界与冥界占了优势,可实质上冥界才是真正能够得利的一界。若唐诺记起些什么,或是冥界的人找上她,再加上帝江的反击,三界的矛头便会直指仙界。到时,才是真正的灾难!
冥界。
“去找唐诺,告诉她,一年太长,三日内我便要拿到玄殷珠。”冥帝隐晦的眼眸看着窗外苍黄的天空,一只黑色的巨鸟划过天际,“冥界也该换一个好地方了。”
魔界。
“孽障!”炽君气的直跳脚,“看看你干的好事!”
忱君上前抚了抚炽君的背,“大哥莫气,小央也不是故意的。”
仓央低头不语。
“我说的是小晋!”
忱君温润的面容一僵,默默离开炽君。
“哎?我?我怎么了?”晋君不服,“杀了那孽障是你们的主意,如今失败,怎么反倒怪我了?还有,忱哥,怎么一听是我你就不说话了?”
忱君尴尬的笑笑不说话,反倒是一直垂眸的幻君瞥了眼晋君,“拖拖拉拉,误事!”
晋君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的确,若自己能趁早杀了那孽障,即使小仓闹得再大,也不会惊动三界。可问题是,混沌之物的唯一弱点在心脏。百年前之所以能制服他,便是因为他清高,三番五次的反抗而露出了弱点;谁知此次自己再三激将、侮辱,都无成效,反倒让小央撞见了。
整个宫殿陷入沉默。
仓央抿抿唇,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炽君、一脸担忧的忱君、脸色不明的幻君、以及哑口无言的晋君,突然觉得有莫名的心酸在席卷自己。
这就是自己纠结的原因啊!都是挚爱自己以及自己挚爱的人,可偏偏视对方为死敌;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自己昏迷前解除了炽父君等的禁锢,虽是无奈之举,但又何尝不是在魔界和玄之中做出了选择!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父君们竟没有弃玄独自一人,反而顶着各界的压力将他带了回来。
“魔界的人,凭什么要交给其它人?”
这是父君们一致的回答。
大义凛然的话何尝不是温情?
仓央苦笑一声,“莫要再怪晋父君了,的确是小央的错。”寂静的大殿回荡着仓央清润的嗓音,“魔界不会有事的。”
一只黑猫从殿外一闪而过。
……
“他当真这么说?”唐诺斜倚在椅子上,看向秦言。
“对啊!不过说实话,他那笃定的样子还真让我觉得有种王者的霸气呢!”秦言声音中满是惊奇。
唐诺嫌弃的看了一眼秦言,“废话不是。魔界五魔君的唯一传人若是连气势都没有,还怎么接管魔界!”
“可他平时性子那么好……”秦言弱弱反驳。
“是是是,”唐诺都懒得翻白眼了,“性子好到让你背了盗冥器的黑锅,顺带还让你体验了一把抽筋剥骨、灰飞烟灭的滋味。”
“……好吧,是我平时眼瞎!”
唐诺赞同地点点头。
“唉,对了!”秦言突然窜到唐诺眼前,吓了唐诺一跳。唐诺星眸一凝,随即又不自在的转过头推开秦言,兴致怏怏,“怎么了。”
秦言好像没发现唐诺的不对劲,仍旧兴致勃勃的说,“我竟然在魔界看到了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