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灯光柔和了这个小店,但徐雨溪的心里却战战兢兢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跟着这样一个穿着古怪的女人进了她的店。她更没想到,这个名叫执念的店里……昏暗的灯光摇曳在那穿着各色汉服的人体模特上,而周围……徐雨溪咽了咽口水,怎么觉得像是寿衣店呢……
而且,不是说这个店的老板是个男的吗?她瞄了瞄身旁的女人,这女人美则美矣,可在这样的环境下,穿着鲜红的古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怎么觉得被骗入鬼窝了呢?
唐诺这样的活了上千年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徐雨溪的想法?
“我说,徐小姐,如果你想一点一点的挪出去,你的高跟绝对会变成平底,而且会在我的木地板上留下两道深沟。”唐诺实在是受不了那“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好意出声提醒。“啊?对不起啊!”徐雨溪出了一身冷汗,“你怎么知道我姓徐?你找我有事吗?有事我们改天再谈,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唐诺:“……”
秦言:“……”
就在徐雨溪“哒哒哒”的,已经跑到店门口,就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唐诺才幽幽出声:“青袍男子你辜负了啊!”
徐雨溪一个趔趄的倒在了门口。
“哎呦,小心门槛啊!”唐诺再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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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雨溪那正在渗血的膝盖,秦言不由感叹,一千多年了,老板还是这么腹黑。最重要的“青袍男子”放在句首,让她跌倒的同时,又能清晰的听到后面的话。再来一句“小心门槛”,既给那女人再次添了堵,同时又在告诉她,你跌倒是自己被门槛拌了,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看那女人摔得那么狠,要说老板没捣鬼,傻子才相信。
不过徐雨溪也顾不上什么被没被坑,腿疼不疼,急急走到唐诺面前:“你说那青袍男子?你认识?还有什么我辜负了他?”
唐诺悠悠蹲下身,“秦言,药箱。”
秦言“恩。”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院。
看到唐诺蹲下身,徐雨溪也连忙蹲下。“嘶”的吸了一口冷气,却也咬着牙追问:“你怎么知道那青袍男子?你说那青袍男子是怎么回事啊?”
唐诺从秦言手里接过药箱,淡淡的对秦言扫了一眼后,取出消毒水、红花油和棉签,给徐雨溪擦拭着伤口。
一时间,这小店安静的有点诡异。
徐雨溪看着唐诺盘了发髻的头顶和细心擦拭伤口的动作,一时羞愧,也不好意思再出声询问。
收了东西,把箱子扔给秦言,唐诺才开口:“等你伤好些再来这一趟吧!记得,我白天从不开门。”
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突然赶人了,可自己不走就显得不礼貌了。
“哦,好,谢谢。”
徐雨溪一踉一呛的走出了店门。
看着远处的那一抹青,唐诺一脸沉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伸了个懒腰。
“子歆,好久不见。”
秦言望了望远处的人影,又看了看唐诺,不由说道:“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唐诺不禁撇撇嘴:“你连药都下了,现在又怜香惜玉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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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灯火通明。喧哗、火热,却又让人感到莫名的孤寂。
“秦言,你为什么喜欢夜晚呢?”
“我是猫,白天的时候只想睡觉。”
“那你觉得夜空美吗?”
“美!可是,距离太远,我触摸不到。”
“就是因为抓不到,才会觉得距离远。你闭上眼,想象星空就在你眼前。”
“还是碰不到啊!”
“那是因为,比星空更难触摸到的,是人心。”
“我说唐诺。”
“恩?”
“你刚才是不是玩《穿越火线》了?”
“没有啊!怎么了?”
“那我怎么觉得你的脑洞大开呢?”
沉默……
彻底的沉默……
一个利落的回旋踢,秦言华丽丽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