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我揉揉眼睛,检查了一下身边所有的东西准备下楼,今日的客栈异常喧哗,栩瑶和简狄也正好过来找我,我们三人一同下楼,瞬间吸引了楼下所有人的目光,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绝不单纯,它们都是那样的虎视眈眈,那样的贪婪。栩瑶和简狄疑惑的问道
“怎么回事,都盯着我们?”
不过很快这个疑问便有了回答,因为人群中有人道:
“今日得到消息,这三人中必定有一人是转世玄女,别让她们跑了。”
话音未落,便已有人向我们扑来,我,栩瑶,简狄来不及解释,只能先跑为妙,原本以为我可以摆平他们,但是他们的人数却越来越多,我和栩瑶要保护简狄,又要应敌,渐渐变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这时一阵疾风陈雨击退了不断蜂拥而至的敌群,禺东飞至我和栩瑶面前嘟着嘴不满道:
“你们怎么都不等人家。”
栩瑶见禺东是来帮忙的,兴奋道:
“禺东,是你,真是太好了。”
禺东笑道:
“栩瑶,是不是想我了?”
栩瑶一听,脸上一片绯红,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此时不断有人从疾风中冲出,偷袭我们,栩瑶转身应对躲避尴尬,禺东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招至更强的疾风,由于威力巨大,冲出来的人又被吹回了原地,突然禺东发出的疾风瞬间被消散,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衫,面无表情的人,我看他,面无波澜,气有杀意,顿时惊得周遭的人连连后退,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如寒冬中的冰雕,嘴动皮不动道:
“谁是?”
原本在我们前面的禺东,不知何时已经躲到我们身后,
“不好,是弑杀。”
说完拔腿就跑,我和栩瑶见此也忙拉着简狄一块跑。栩瑶边跑边问禺东
“为什么要跑?”
禺东头也不回,一个劲跑
“遇到打不过的人当然是跑啦,不跑等死啊。”
简狄虽跑得气喘嘘嘘但还是好心的解说道:
“弑杀应该是颛顼玄帝身边百战百胜大将。”
“没错”
禺东予以肯定。
我们跑着跑着回头望去后面的人却突然不追了,唯听到弑杀冰冷的声音
“前面是鬼雾迷林,玄帝特设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进。”
我停了下来,转身望去,他们果然没有再继续追进来,我拉住禺东问道:
“为什么他们不追了?”
禺东不以为意
“没听,弑杀说是禁地吗?至于为什么是禁地,别问我,我可不知道。”
说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不再理我,我又转头看向简狄,简狄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看周围雾气缭绕,阴风刺骨,如此长的时间都未见一丝阳光,而空气中又似乎充满着哀怨,让人忍不住悲伤,我看栩瑶,简狄,禺东都在休息,我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走到栩瑶旁边,挨着她坐下,或许也只有栩瑶能给我母亲般的安全感,我靠在她身边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来到这里?不知何时我独自一人站在了陌生的王宫殿外,我不知所措,左右环顾,此时远处走来一女子,她头戴紫钗碧簪,面容娇嫩,肌肤暂白,本该艳丽有方,可她却身着黑色罗裙,这一抹黑不知道为何刺痛了我的双眼,浓浓的悲伤顿时涌上心头,她从我身边走过,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一直往宫殿内而去,我忙紧随其后。我跟着她走过座座护河桥,穿过道道宫门,却未见其他任何一人。最后她走到大殿内,才停下,她对着殿内背对着她的一男子背影道:
“为何是我?”
那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道:
“这是大臣商定的结果。”
我不敢相信得揉了揉双眼,他为何那么像颛顼?更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黑色衣衫。
“哥哥”
原来他们竟是兄妹,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何他们衣着爱好相同,而我就如空气般继续被忽视,女子强忍泪水继续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的,为何还有这样逼我?从小你走东,我便跟到东,你走西,我便跟到西,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愿意永远跟随,只求你别赶我走好吗,大哥,把联姻计划取消好吗?”
“已经无法取消了,明日迎亲队伍就会到达,你且做好准备罢,”
“不,不,我不嫁,我不嫁。”
她每个字说的撕心裂肺,喊完飞快地跑了出去,我紧随其后,发现她独自一人躲在角落哭得那样肝肠寸断。我忍不住喊她别再哭泣,但她丝毫听不到我的声音。
忽然她停止哭泣站起身来,踉跄地走开了,我继续跟在她身后,只见她走到一个房间内,看房间装饰摆设,应该是她自己的房间,她坐在铜镜前,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愣愣地坐着。我欲走近,却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卷到了另一个地方,我的周围是无数盛开的鲜花,娇艳美丽从我的脚一直延伸直至天际,犹如仙境圣地般,花丛间有一对儿童,女孩像极了刚才我所见的女子,她低着头在编制花环,而旁边的男孩则认真的看着。眼看女孩编制花环的鲜花不够用了,男孩忙去采了一大束放到女孩旁边,并挑了一朵插在女孩发髻上,女孩摸摸头上的鲜花道:“颛顼哥哥,好看吗?”
男孩郑重的点点头,
“真好看,舒萼妹妹等我长大了我想娶你为妻。”
原来男孩是小时候的颛顼,以后的玄帝颛顼,那这个小舒萼难道就是那个女子!此时小舒萼道
“可是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又怎么了?以后我想娶谁就娶谁。”小颛顼说完笑得天真无邪,小舒萼也弯嘴傻笑。我想或许颛顼当时是无心之言,但舒萼却记在了心里。
突然周围景物快速变换,我又回到了舒萼的房间,她还是像之前那样坐着,我似乎是陷在了她的回忆当中。此时有人将嫁衣送了进来,她瞄了一眼火红的嫁衣苦笑道:
“都说童言无忌,可你说的话我竟记了那么多年,你要我嫁给共工,那我就嫁,宁愿违背自己的心意,我也没办法违背你的命令。”
翌日,我看着舒萼穿着嫁衣再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马车,精致绝美的妆容把舒萼勾画得如火中精灵,可望而不可及,今日的舒萼已经脱下平日喜爱的黑色罗裙,换上喜庆的新娘喜服,但是远处凝视无语的颛顼还是习惯得穿着一身黑衣。他俩连送别的话语都没有,皆是相互沉默。舒萼一直望着颛顼站立的方向,马车已经出了都城商丘好几百里远,可舒萼还是一直盯着那个人站立的方向。我坐到舒萼身边,看着她悲伤的神情,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知晓一二。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已经到了九黎境地,当舒萼下车时有一双手,放在了舒萼面前,看他衣着打扮身份地位颇高,如若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共工,小时听闻共工长得凶神恶煞,我看倒也是他人胡说罢了。
舒萼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到共工的大殿内,随后大臣一一入内参拜,恭贺完毕,舞女献舞,乐师奏乐,他人饮酒而欢,只有舒萼一人闷闷不乐。共工见此问道:
“妻,为何事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