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火麟郡军警在辖地范围内这种大张旗鼓的搜捕行动,给豹戈子他们入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豹公子他们是头天傍晚弃槎上岸,沿着条乡村小道进入东铁城的。
他们在城内客栈里住了一宿,翌日凌晨鸡叫二遍,他们便早早地起身,跟着客栈里那些商旅行人一起动身出发了。
谁知还没出城,他们便在街角发现有几个巡卒举着火把在城里到处张贴告示。
白猩猿按着豹戈子的示意,走过去挤在商旅人群里一看,发现竟然是通辑他们的告示。
这时天还没亮,街道到处黑乎乎的,所以周围那些商旅行人都没法看清他们的长相模样、衣饰毛色,甚至连他们是何种野兽都没看清楚。
这些商旅行人才不在乎告示上通缉什么人呢,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生计行程。
那几个巡卒只顾张贴告示,缉捕凶犯的事,他们才不去瞎操心呢。
告示上说那几头猩猿豹子凶猛健硕,他们这些小小巡卒,遇着他们逃命还来不及呢,哪还敢胡乱逞能动手去抓啊!
所以他们贴告示便只顾贴告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连白猩猿凑到火把前来看告示,他们都毫不在意。
几个巡卒贴完告示便走了。
商旅行人们看完告示也都无动于衷地纷纷上路了。
白猩猿看到通缉告示,立即把豹戈子和众兄弟叫到街边屋檐下说明情况。
几位猩猿侍卫在京城皇宫里也算个人物,没想到现在竟然在异国他乡成了通缉要犯,所以听了白猩猿的讲述,他们心里还真难免有些慌怯。
毕竟这种被敌国军警大肆通缉的事,是他们以前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而豹戈子却根本不把这种通缉当回事,他要大家趁着夜色,乘着城门刚开,赶紧出城。
他们还不知道城门口现在是否有告示贴出来,也不知道那些守城官兵是否已经开始着手盘查过往行人,但为了安全起见,豹戈子要五大猩猿侍卫立即恢复成人形,穿上裘皮衣袄,打扮成贵族公子的模样出城。
这次到骨突国执行任务,老祭师特别在他们腰腹间系了个腰囊,里面装有施过巫法的裘皮衣袄。
这些裘皮衣袄薄如蝉翼,收起来还没半个鸡蛋大,可拿出来随风一抖,立即成为一件件华贵衣袄,精美大氅。
五大猩猿侍卫听了豹戈子吩咐,立即站起身子,恢复成人形,然后从腰囊里取出华贵衣袍,穿在身上,并佩戴上各种金银首饰,玉佩香囊,打扮得象几个贵胄子弟。
而豹戈子却依然保持着野兽模样。
“豹哥,你不变身吗?”蓝猩猿很唐突地问了一句。
“豹哥是镇边大将军,怎能变回人形呢?”青猩猿觉得幺弟这句话问得有些愚蠢,忍不住指摘了一句,然后便转过头来问豹戈子:“豹哥,我们现在怎么走?”
“把你们的腰囊取下来吹大,当成衣箧行囊绑在我身上,让我扮成驮兽,当你们奴仆,然后一起出城。”
“豹哥,这计策是不错,就是太委屈你,让我们有些过意不去。”青猩猿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其他几位猩猿侍卫都觉得,让豹戈子这贵族将领,这镇边将军扮成驮兽,有些委屈他,所以都有些不敢答应。
“我们现在是在外面执行任务,没那么多身份讲究,大家行动吧,别耽搁了。”豹戈子不容置疑地说道。
“是,豹哥。”
五大猩猿侍卫见豹戈子行事如此豪迈果断,都很钦佩,纷纷取下腰囊,然后按猴叟老祭师临行前教的方法翻出通气孔,朝里面吹了三口热气,提着使力一抖,这些腰囊立即恢复成了个皮制大袋囊。
青猩猿把豹戈子身上那腰囊也取下来恢复成原形。
然后五位猩猿七手八脚地把这些大袋囊捆绑在豹公子腰背上。
捆绑仔细后,他们一行六人便很神色从容地朝着城门走去。
“东铁城这种普通县邑不会有什么镇守将军,守城军官充其量是个都统,勇猛不到哪儿去,所以要是受到阻拦,大家便强行冲杀出城去。”豹戈子吩咐道。
五大猩猿侍卫都觉得豹戈子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走在街上不再觉得慌了,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到城门口,他们借着灯笼亮光看见城墙上同样贴着通缉他们的告示,但守城官兵还没开始盘查过往行人,所以他们没遇到什么麻烦便很顺利地出城了。
16、出了城,他们在驿道旁那早点摊前随意吃了些早点,买了些干粮,便匆匆上路了。
这时天色逐渐放亮,周围那些村落山野逐渐从晨光里显现出来,驿道上那些军警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怎么到处都有军警啊?”蓝猩猿感觉情形有些严重。
“看来火麟郡那些官员还真把我们当黑崖国间谍了。”黑猩猿猜测道。
“我们只是在山林里杀了三个奴隶贩子,不可能曝露身份。”紫猩猿并不同意白兄的推测。
“也许是之前他们听到过我们的口音,猜测我们是从黑崖国来的,便把我们当成间谍了。”蓝猩猿年纪最小,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孩子气。
“就这样便认定我们是黑崖国间谍,这也太捕风捉影了吧?”黑猩猿可不同意蓝猩猿的观点。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要知道现在我们两个国家打了许多年仗,现在前线战事紧张,在这种情况下,当地官员难免有些过分紧张,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容易联想到战争上去。”白猩猿觉得蓝猩猿的说法不是没道理。
“再打仗,也不能杯弓蛇影地弄到这种地步吧?”紫猩猿还是觉得这种说法很牵强。
“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里边。”白猩猿这种推测倒是不无道理的。
这时青猩猿看见前面有群****山民走过来,便赶紧让大家住了口,等这群人走过去后,他们才重新拾起话题来。
经过几天相处,现在五大猩猿侍卫在豹戈子面前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
而豹戈子不知为什么,自从昨日进入东铁城后,便却有些反常,很少开口说话,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今天豹戈子话就更少了,他领着头,走在最前面,老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青猩猿觉察到豹戈子今天比昨晚心事严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忍不住走到他身边很关切地询问道:“豹哥,你没什么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别担心,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而已。”
豹戈子抬起头时,青猩猿竟然看到他眼眶里噙着泪水!
“豹哥……”青猩猿还想说什么,却被豹戈子使着眼色及时制止住了。
然后他便见豹戈子很用力地摇了摇头,好象想把什么不开心的事从脑子里强行甩出去似的。
豹戈子摇了摇头,顺手抬起指爪抹了一下双眼,然后才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几位猩猿侍卫。
虽然遭到通缉,但今天早上他们的情绪表现都还是挺不错的。
豹戈子对他们这种表现很满意,但他现在还是得制止他们随意开口说话。
“大家不要交谈了,少说点话,前面离火麟城越近,军警行人越多,你们黑崖国口音太重,还是少开口为妙。”
“是,豹哥。”几位猩猿侍卫立即缄住了口。
“青兄,你骨突国口音学得很好,以后有什么事由你跟别人交涉。”豹戈子转过头对青猩猿说。
“好的,豹哥。”青猩猿很恭敬地回答道。
“得了,别老豹哥豹哥地叫了,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奴仆,你们这么豹哥豹哥地叫,不就露馅了吗?”
“好,以后我们几兄弟不叫你豹哥了。”
“不叫豹哥叫什么?”紫猩猿插嘴问道。
“大家就直接叫我豹子吧。”
“好,叫豹子比较顺口。”
“还好呢,你见哪个奴仆说话,有主人满口叫好的?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奴仆,你们才是主人,大家扮演自己角色要扮象扮好,别让人瞧出破绽来。”
“只怕我们一时改不过口来。”众猩猿都有些犯难了。
“怕改不过来就别随便开口说话。”
豹戈子这个主意大家都觉得不错,也就各自闭上嘴不说话了。
见大家如此沉默,豹戈子又接着给大家打气说:“我们这次进入骨突国,跟当地人没什么接触,也没出什么太差错,所以我相信我们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暴露,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查出我们的身份来。”
“通缉告示上说我们是黑崖国间谍,可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间谍,我们这次来是接妖巫儿的,可不是来刺探什么军事情报。”黑猩猿觉察到问题有些不对劲。
“所以说他们的通缉是错的,我们的身份根本没暴露。”紫猩猿高兴地说。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出动军警在缉捕我们了,所以大家一路上还是要小心点才好。”青猩猿忍不住提醒众兄弟。
“青兄,现在你是我们的头领,什么事可都得交给你处理了。”豹戈子望着青猩猿说。
“我一定带好这个头。”青猩猿显得很自信。
青猩猿说完便带着大家沿着驿道继续往前赶。
17、沿途军警越来越多,只是这些军警都是派到各津渡驿站去设卡巡查,缉捕凶犯的。
这些军警都有任务在身,在路上赶得很急,所以对豹戈子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会太在意。
军警办事历来各有地盘,各有任务区,他们只会在自己地盘及任务区设卡巡查,追缉罪犯。
没在自己地盘任务区,所有军警都不敢在别人辖区范围内随意盘查过往行人。
这种各自为阵的缉捕方式,使豹戈子他们在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麻烦。
18、直到赶到鸡头峡,他们才在镇口官道上遇到第一个军警联合检查站。
检查站路口排着几队长长的商旅行人在等待检查通关。
这次检查主要是缉捕几头猩猿豹子及其同伙,所以这些军警看见那些可疑的猴猱猩猿及豹子,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抓到旁边临时征用的民房里去严加盘查。
对这种雷厉风行的拘禁严查行为,谁要敢发半句怨言,谁要看不惯军警官吏们的暴虐行为,敢仗义执言,顶撞几句,便立即会被视为同伙,被这些执法军警拖到旁边群殴暴打,再戴上镣铐枷锁给拘押起来。
因为要抓同伙,这些执法军警对每位商旅行人都要不厌其烦地仔细搜查一番。
这种搜查无疑给了他们故意生事,借机索贿的大好机会,所以在这种搜查缉捕过程中,没有哪个商旅行人不蚀点钱财。
你认为你不是猩豹野兽,没什么可疑是吗?他能把你的行囊翻个底朝天;还不想给钱是吧?他能把你的娇妻弱女带到旁边去动手动脚地搜身;还忍得住是吧?他随便从你行囊里取出一两件金银饰物,便大感可疑地说,这好象跟受害人遗失的东西有些相象,于是二话不说便给没收了;想反抗是吧?想不给是吧?他一翻脸就能把你当嫌犯同伙给拘禁起来。
在面临拘禁之苦,牢狱之灾,在随时可能挨军警官兵拷打逼供的时候,谁还会心疼那些钱财首饰啊!
特别是那些带着大宗货物的商贾,要想货物免遭大肆翻查毁坏,不出一大笔银两贿赂一下长官是不行的。
这些军警士卒好不容易捞到个严查过往商旅行人的美差,不借着机会好好搜刮一番,大捞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所以这次路检搜查得极其缓慢,豹戈子他们赶到时,检查站前面驿道上已经排出几队很长的队伍来了。
豹戈子见队伍排得很长,不想在这里慢慢磨蹭,耽搁时间,便低声告诉五位猩猿,要他们装成骨突国宫廷侍卫直接往前闯。
这次到骨突国执行任务,猴叟老祭师给他们伪造了些腰牌令箭官牒文件。
这些用巫法伪造出来的官牒令牌,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尽管如此临行前老祭师还是叮嘱他们,不到紧要关头,别随便动用这些东西。
现在面临如此严密的军警盘查,他们要不动用这些腰牌官牒还真难过关。
所以豹戈子要五位猩猿装成骨突国宫廷侍卫直接往前闯。
五位猩猿本来就是他们黑崖国的宫廷侍卫,现在要他们装成骨突国的宫廷侍卫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们目中无人地装得更威严更骄狂就行。
所以听完豹戈子指示后,五位猩猿便心领神会地纷纷从行囊里取出金质腰牌,然后连队都不排,便很蛮横地、昂首阔步地在青猩猿带领下直接往前闯。
五大猩猿侍卫自小生活在皇宫里,经过多年培训磨练,现在已经脱变成身份高贵,举止优雅,武功极其高强的宫廷侍卫了。
现在他们穿着身极其华丽的裘皮衣袍,身上那些金银玉饰璀璨耀目,碎响不断,让人看着就知道是几个高官显贵来了。
在前边维护秩序的两个猪卒,见这几个贵族公子直接往前闯,都不敢自行上前阻拦,只能转过身紧赶几步,去向他们士卒长,一位黑角羊人通报。
那黑角羊正在人群里打着官腔斥骂一位瞎眼牛妇,和她那满脸窝囊气的丈夫,听说有人不守规纪,转过身子,便想冲过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可一出人群,他便发现不守规纪的是几位衣饰华贵、儒雅倜傥的贵族公子。
骨突国这些贵族高官专横跋扈,暴虐骄狂,遇到这种军警检查,怎么会老老实实地排着队慢慢往前挪啊。
所以那黑角羊望见青猩猿他们这群贵族青年,便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但这时他已走出人群,手下和路边队伍里那些商旅行人都看着他呢,他可不能临时露怯,让自己表现得太窝囊。
所以看到青猩猿他们走过来后,他立即陪着笑脸恭迎上去。
“几位公子爷,请留步。”
“什么事啊?”青猩猿不怒而威地盯视着他,显得很不耐烦。
那黑角羊被青猩猿威厉目光盯得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起勇气,很谦恭很讨好地回答说:“我们这里在缉查几个要犯,过往商旅行人都要排队接受盘查,所以前面道路拥挤嘈杂,你们这样走过去是很困难的。”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跟这些贱民奴隶挤在一起,慢慢挪过去?”青猩猿满脸嫌恶地说道。
“几位公子爷要是有急事,我派两个手下送你们到前面去吧。”黑角羊继续陪着笑脸讨好青猩猿。
青猩猿见黑角羊如此讨好自己,心里不免有些高兴,脸上神情随之缓和下来,还有意伸出手搭在黑角羊肩上夸道:“小兄弟,你看起来很会办事嘛。”
那黑角羊被青猩猿夸得象喝了两口醇酒,浑身轻飘飘的。
有贵族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拍着肩膀夸赞他,这无疑很够面子,很长脸。
所以他掉过头大声吩咐身后两位士卒:“狗三,羊五,你俩送这几位公子到前面去!”
“是!”两位士卒领命道。
青猩猿他们这才谢过那位黑角羊,跟着两位士卒离开了。
青猩猿他们走后,那黑角羊心里依然喜滋滋地显得很得意。
这几位贵族公子刚过来时神情倨傲,狂妄霸道,不可一世,自己几句话说下来,他们便和颜悦色地转性了,还当场夸奖自已,要是换个人做得到吗?
两个月前,他们军营里有位都统在酒席上说醉话,触犯到位王族公子,被其家奴当场按在屋角痛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病榻上要人伏侍呢。
他们骨突国这些贵族公子哪个是好惹的主啊!
想到这些,那黑角羊对自己刚才那番表现感到很满意,甚至颇有几分成就感。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竭力讨好的这几位贵族公子,竟然就是他们花大力气要缉捕的要犯。
而青猩猿他们有两位士卒喝道开路,很快到了检查关口。
检查关口那些军警官兵,见两位前方士卒带着几位贵族公子过来,不敢怠慢,忙停下手中活计,把他们直接带给长官处理。
青猩猿他们跟着两位军警来到旁边一棵大槐树下,发现树荫下并没有人,然而两位军警毕恭毕敬地冲着树下那空茶几施起礼,通报起来。
两位军警通报完毕,空茶几旁边忽然显出位睡眼惺忪的都统军官来。
原来负责这个检查关口的都统是位羊魔兽。
羊魔兽擦擦蒙眬睡眼,发现两位军警带着几个贵族公子过来,赶紧起身,让手下给他们端茶设座,然而青猩猿却摆手制止了他。
青猩猿告诉这位羊魔兽,说他们忙着赶路,没功夫坐下来跟他喝茶闲聊,说完之后,便带着众兄弟齐刷刷地掏出五块金光灿烂的腰牌亮在他面前。
羊魔兽都统这才知道这几位贵族公子是宫里的金牌侍卫。
和黑崖国一样,骨突国皇宫里那些金牌侍卫都是专职护卫皇帝太子的,只有宫外有什么叛乱大事,或有什么秘密任务时,这些金牌侍卫才会出宫执行特别任务。
这些金牌侍卫所到之处,只要腰牌一亮,官牒一展,地方军警都要受其调遣,配合他们执行任务。
这些宫廷金牌侍卫所执行的任务大都极其隐秘,所以那些地方军警官员配合他们执行任务时,经常连话都不敢多问。
谁都清楚,有些宫廷秘密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对这些宫廷金牌侍卫,地方官员历来都敬畏有加,有些避之惟恐不及。
现在这位羊魔兽面前站着的,便是五位威风凛凛的宫廷金牌侍卫!
羊魔兽都统见过这几位宫廷侍卫的金腰牌后,连宫牒都不敢瞧,便忙不迭躬腰抱拳,给他们施起礼来。
施完礼后,羊魔兽赶紧带着手下,把几位贵族公子领到检查关口的栅栏边,亲自恭恭敬敬地打开木栅栏杆,把他们送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羊魔兽自然留意到这五位宫廷侍卫身后跟着只驮行囊的豹子,但他再怎么斗胆,也不敢把这些宫廷侍卫的驮兽奴仆当成嫌犯拘禁起来。
铜象将军的通缉告示上根本没说清楚那头豹子到底长什么模样,这也是这位羊魔兽都统不敢胡乱怀疑这只驮兽的原因所在。
羊魔兽既然不敢怀疑这位驮兽豹子,也就只当没看见一样,一直点头哈腰地把青猩猿他们送出检查站好长一段路程才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