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忆龙上了岸,见岸边有一条小路,便催马沿路南行。走出四五里,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回头一看,见后面一里外燃了起了一片灯笼火把,少说也有两千余人,其中有百余人骑马,正一路追赶过来。郭忆龙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帮会?竟有这么多人?幸亏自己的马快,不然被他们围了,哪里还逃的了?
正想着,又听到前方也有人呐喊。他催马上前,过了一个小山包,见山包下面已围堵了数千人。那些人身穿皮甲,手持长剑,竟如同一支军队。这几千人呈一长阵横摆了几排,将去路堵了个严实。一名青年骑马站于队前,正盯着郭忆龙的方向看。
郭忆龙心想,今天若是冲不出去,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于是轻轻一夹马肚子,那麒麟兽便入离弦之箭一般,向长阵冲去。那些人见他冲过来,一不放箭,二不躲闪,就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阵前骑马的青年还露着一丝微笑。这哪里象打仗,简直就是在看戏么。郭忆龙眼看要冲到那青年身边了,便将战刀举起,大吼一声:“都给我让开!!”话音未落,却觉得马身子向下陷。心想不好,这里竟然有个陷阱!
原来这青年听了消息要来截人,便在必经道路上挖了陷马坑,又叫手下横排站了,让郭忆龙觉得能冲出去。正是这样的细心安排,才让他着了道。那馅马坑足有两丈深,下面又垫了一张网。郭忆龙一掉下去,就觉得身子一紧,被连人带马收入网中。等到被提了上来,那青年却下了马,绕着他走了三圈,说道:“我就想不明白,就凭你这个黄毛小子,怎么能斩了周仓的膀臂?又怎么能从水师的围捕中漏网?看起来也不是三头六臂么。”郭忆龙此时早已脑羞成怒,大骂道:“有本事你就跟爷爷真刀真枪的打,用挖陷阱这种下九流的方式来害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青年也不生气,只是吩咐人将他捆好了,押上囚车。一路向西拉去。郭忆龙一脸郁闷,心想,本以为自己英雄了得,谁知道这刚一出道,便栽在人家手里。正在乱想着,却听那个弹琴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说道:“你别怕,我立刻去找郭解来救你。”郭忆龙听了这声音,竟然更郁闷了。心想,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让郭解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这一行人走的急快,约四五个时辰左右,便进了一个庄子。那随从的几千人分几路走了,进庄的便只有那个青年和几个押送的人。他们将郭忆龙押进一间牢房,用绳子捆了了,这才各自出去。
郭忆龙等了半天,却也不见有人来理他,这才四处看了看环境。原来这里并不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而是一所柴房。房前是庄子的正院。透过房后的窗户,隐约可以看到后面的花园。
这时就听有两个男人在门口闲聊,显然是留下来看管郭忆龙的。一人说:“咱们小少爷真是用兵如神啊,这个人把水帮的李老二折磨的差点抹了脖子,将自己的人马调去了近一半,还折了一员大将,却仍然没有抓住他。咱们家少爷出马,不损一兵一卒,便连人带马抓来了。”另一人说:“那当然,咱们少爷是武曲星下凡,神机妙算。抓个小毛贼算什么。“那人听了,便反驳道:“其实少爷也不是十分厉害,他的未婚妻子那才叫厉害。上个月和东山的那群山贼争地盘,她只带了四个人,就把人家一百多人砍的一个不剩。我们去收拾现场的时候,差点把肚子里的隔夜饭都吐出来。”另一人说:“不管怎么说,这次少爷是赚大了。那水帮已经开出价格来,要1000两黄金卖这小子的人头。若是活的还能翻倍。一千两黄金 ,够咱们娶多少房老婆啊!“
郭忆龙想,这家的少爷原来与那水帮并不是一路的,只是贪图钱财。若真是这样,倒好办了。正想着,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立刻停了。又过了一会,们开了,走进来七八个人。那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对手下说:“将这小子带到大厅里去,咱们少爷要审他。“几个人听了,便上来解了柱子上的绳索,将他抬起。那中年人在一旁吩咐道:”“你们手脚可轻着点,这可是两千两黄金。”,那几个人都应道:“放心,我们晓得。”郭忆龙浑身被绑的如同粽子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们抬了,向厅堂走去。
进了大堂,只见四周都已经坐满了人。那抓他的青年坐在正前方,身旁却还空了一个位置。旁边一个胖子站起来说道:“少爷,咱是不是可以先审审了?”那青年摇头说道:“不及,还有人没来。”这时郭忆龙就听见身边有人窃窃私语道:“这少爷的未婚妻子真的有些手段,还没过门,就把少爷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又有人小声说道:“是啊,你看如今,只少了她一个,少爷竟连会也不敢开了。”旁边一个老者听的真切,便咳嗽了两声,让二人收敛些。那二人方才停了议论。
这是,郭忆龙又听见身后的门被重重推开,一人大步走了进来,离着很远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赵大哥,我听说你抓了个金娃娃,在哪里?快让我看看?”那少年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说道:“就在这里扔着,只等你来,便要开始审他。”那女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等我做什么,你只管审就是。”说完也不客气,大咧咧的便往那青年身边一坐。那青年听她说了,便对下面人说:“将他提起来跪了,待我来审他!”
郭忆龙此时被绑的结实,又被两个人摁了,因此根本抬不起头来。此时被人提起,方才看到那大堂上的女子。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只叫他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