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如果有下辈子,请不要再做我的姐姐,当我的爱人好吗?永生永世的爱人!
如果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希望楚天凤不再是我的亲姐姐,而是站在爱情河对岸的一位普通女子。
纵然冒着溺水的危险,冒着即将遭受狂风暴雨般的倾袭,亦或是电闪雷鸣般的夹击,我也会勇敢地跃入进这冰冷刺骨的寒流之中,朝向爱情的春天游去。然而,我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楚天凤是姐姐的名字,而楚天龙是我的名字。姐姐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楚天凤”太过土气,古人才是既龙又凤。但我却十分珍爱我们的名字,由于我和姐姐是一对龙凤胎,所以我们的组合就是龙凤呈祥。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爱姐姐吗?”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追问同样的话题。
“当然,你当然可以了。”
听不出这是父亲的回答,还是母亲的答案,亦或是两人的附和。但即便是附和,我也感到那是一股促情身心的满足。
“但她是我的亲姐姐呀?我是她的亲弟弟!”
黑暗中,餐厅内逐渐燃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我、姐姐及双亲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只生日蛋糕,蛋糕上则点有二十支蜡烛。的确!今天是我和姐姐二十岁的生日。烛火将姐姐的面庞映衬得娇艳非凡,宛如夜色里正绽放盛开的一朵玫瑰,看得我心旌荡漾,忍不住嚅嗫试探:“姐姐,我——我能吻你吗?”
“当然可以呀!”在生日蜡烛摇曳的火光下,姐姐微笑地闭上了双眸,娇羞的面色充满了期待。
两侧的双亲一副鼓励我的表示,竟是冲我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
由此,一股幸福的暖流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胸膛。原本,眼看我就要亲吻到了姐姐的脸颊,却是被一阵夺命的狂叫声震醒了。我慌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刚才的发生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罢了。我感觉到眼角一凉,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冰冷的泪水滴落到了唇角,如此苦涩且无奈。
“龙龙,起床了!”姐姐蜷起右手的食指关节,敲打木鱼一般叩我的脑袋,并指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这都已经是几点钟了?午觉从中午睡到了现在,晚上你还睡不睡呀?你到底还睡不睡?”
“现在不就已经到晚上了吗?!”我摸了摸被姐姐敲疼的脑门,趁机擦抹掉了眼角边的泪痕,不高兴地嘀咕着。
姐姐的声音总是这么峭拔而尖锐,却又高亢得少有浮腻,宛如她那两峰适度的胸脯一般,显得无比纯洁且浪漫。但我喜欢姐姐决不是因为贪恋她的身材与美貌,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漂亮的女人,但绝对缺少像姐姐这般才貌双全、轻灵机智、见解独到的女子。
姐姐牵着我的手,摸出了我的卧室。天色已经黑透,餐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生日蛋糕,与我睡梦中的情景简直是一模一样,蛋糕上点燃着二十支蜡烛。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Our! Happy Birthday to FengFeng! Happy Birthday to LongLong!”
每次唱起《生日歌》时,我和姐姐都会着重将“You”咬字得抑扬顿挫。由于,这是一个吐气式的英文单词,我们便好玩地将生日蜡烛上的簇簇火苗吹呼得左摇右荡东倒西歪,火光仿佛飘悬在了半空中,序列成了一圈光环,照亮着我和姐姐的笑脸。隔着烛火,望向对方,我们便一起欢快出默契的笑声。
大概在七岁的生日那天,我和姐姐因为唱得高兴,《生日歌》刚一开始,还没正式吹蜡烛,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原来,生日蛋糕上的七根蜡烛统统被我们唱灭了。害得爸妈称此番不算,而是重新点燃了蜡烛,一家四口郑重地来了个吹蜡烛的仪式。
此时此刻,生日蛋糕上燃烧着二十根蜡烛,照亮了我和姐姐红彤彤的笑靥。
从一岁开始,姐姐就坐在我对面,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扎着一样的辫子,拍手齐唱《生日歌》,一起接受父母们的祝福。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烛火对面的姐姐是我的影子,是我投射在镜面上的影像。
之后,全家四口便一起吹灭了生日蜡烛。眼前一片黑暗的同时,往往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姐姐就从父亲的手中一把夺过塑料刀,争抢着切蛋糕。这样,她就可以把奶油最多的那份切给自己。自然,我总是不乐意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切蛋糕?”
“因为我是姐姐呀!”姐姐伸长脖子,冲我抵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油亮而翘曲的眼睫毛,黑澈清透的瞳孔珠子似乎要把我吸没进她的小脑袋瓜里。
“哼!”我咂吧着嘴唇不高兴道:“不就比我早出生七分钟吗?”
姐姐则是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早七分钟,我也是姐姐呀!”
的确!我是在姐姐一响嘹亮的啼哭声中,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并不孤独。母亲三十六岁时,生下了我和姐姐,已经是高龄产妇。父亲则比母亲大两岁。因为一胎下来,儿女双全,父母们对自己的人生感到颇为满足。儿女双全便是一个“好”字,更何况,我们一家四口是一窝“好”字,我和姐姐,父亲和母亲,双双皆是一个“好”字。这是双亲二老们经常挂在口头上的一句话。
当下,母亲点好了生日蜡烛,坐下来,开席道:“我们来唱《生日歌》吧!”
“好啊!”
我张开嘴巴正要开唱,却是被姐姐打断道:“龙龙——”她将脑袋凑近蜡烛,长长的眼睫毛隔着摇曳的烛火,则愈加平添了妩媚动人的气质。“每年都唱这首《生日歌》,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天,我们换个新鲜的曲子来唱。”
尽管姐姐只比我大七分钟,但我对她却是充满了敬仰之情,因为小时候一旦有什么鬼主意都是她出的。
“新鲜的?”我一脸好奇的表情:“什么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