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励的战争不会给任何个人喘气的机会,只有手持长枪铁力向前不断的拼杀才能使自己苟活下去。战争的残酷不是轻易想象出来的,即使是我们手持三尺长刃,屠尽万千敌人,带来的不过是尺骨堆砌起来的江山,我们这种民众只有杀与被杀的机会,没有选择种桑养蚕下捕鱼的权利,似乎世界上的“公平”只是给那些权高位重的人们摆设的。
长夜已逝,木兰依旧没来回来,昨夜我一夜都未曾睡着,心里很是不踏实,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点了三千精兵,决定去寻找一花木兰。
这时许易跑了过来:“将军,许某愿待鞍前马后。”
不知道许易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我点兵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情,我心里暗骂他,好你一个许易,拍马屁的功夫到是一流,若是带军征战有这功夫的一半昨日也不会让着么多弟兄命丧沙场了,我拍了一下马,说道:“你呆在军营镇守着,提防着敌人趁机骚扰军营,今日我要去寻迎花木将军去,军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
我离开了军营循着花木兰昨日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也是因为心急的原因这次出军基本上都是骑兵,我们一出营门便快马加鞭扬长而去,扬起了一路的尘又将昨日追战得感觉倦了起来,我瞥了一眼的斜月弯刀,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热意,木兰,我来了。
我们骑马跑了接近百余里的路程才接触到昨日的战场,一眼望去,鲜红的血液搀着青草枯黄的青色占据了这一大片的土地,这里躺着的不仅仅有蛮人,还有我们的将兵,我见此下马巡视着,希望能找到几个还有气的人。
“将军,这里还有人活着。”
我小跑过了去,见了那个士兵问道:“昨日战况如何?花木将军去哪了?”
“是李将军啊..。”说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招了招手示意拿过一些水来,我喂他喝了一点水,他休息了一下继续说道:“昨日我们在花将军的带领下突击东路的蛮人,也是在这里追击到的蛮人,当时蛮人差不多有近三千的人,花木将军想等待时机要偷袭这只蛮人的军队,于是悄悄的便尾随着他们,哪里知道中午又来了一小股蛮人,花木将军数点了一下,差不多接近五千的蛮人,怕是此次追击低估了他们的数量,我们便要撤军..”说着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让我着实着急,又怕他承受不了伤重,又喂了点水耐着性子让他慢慢的恢复。
许久他有一些恢复,我问道:“莫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那士兵苦笑了一下:“并不是被他们们发现,而是在返回的路上奇遇了一支军队,当时我们离那军营不过是三十余里的距离,打斗很快便被他们得知,不出一会便有蛮人前来相助,而且是潮潮来袭,越来越多,我们寡不敌众边战边退,我们在昨天中午一直战到天黑,最后是拼了个精疲力尽也未能逃脱蛮人的追赶,三千人几乎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振,咬咬牙,问道:“有没有逃走的兄弟,花木将军如何?”
“不知道,我们逃到这里的时候全军不过是一千余人,后面的敌军紧追不舍,在这里我们被他们追上展开了混战,那时谁也顾不上谁了,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这里我感到希望渺茫了,我望了望天,天蓝的很是惊悸,毒辣的太阳烘烤着这一片被血液浸染了的土地,四处望去只有已死的人们和浓浓的哀伤,我被这一切压的喘不过气来,突然间害怕这一切,本是可以抗拒这一切的到来但是这一切却现在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在问自己是否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以告慰死去的亡灵,亦是吞下这口气,继续抑制着战争。
绥可将军!
若是他还活着多好,突然间我发现了自已的愚笨,我哽咽在喉有话无法吐出,是老天惩罚我吗,我大骂苍天哭泣的只是自己,若是惩罚我就降罪责于我,为何施惩于我身边的人,让他们死去离我而去。
木兰在疼痛中醒来,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被铁链锁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自己努力的回忆着在昏睡前的种种,却一直想不起来!
“你醒了!”
木兰抬起头向前望了望,在昏暗的灯光中有一个人隐约闪现。
“没想到你竟是女子,呵,呵呵……”
木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那人起身离开了,木兰听着脚踏声渐渐的离去,深呼了一口气,身上的疼痛使自己不断的清醒着,喉咙干涸的像是水枯了的池塘,沙哑的无法吐说一句话,就连“水”这个字也无法说出,在疼痛中等待的木兰怔愣着,一直到脚踏声再次响起,她抬头望去,这次她看清了,是一个魁梧的男子,看上去甚是颓废,胡须邋遢的没有一点的次序感,若不是头发梳起来那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乞丐,不,甚至连乞丐都不如,看见他的手中拿着一条皮带,木兰醒悟,应该是来审自己的,于是自己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没想到将军竟会是一位女子,有趣,有趣。”满脸胡须邋遢的男子说到,“我拓跋司科审了那么多的人道是头一次审女子,呵,呵呵。”说罢,他伸手拿过一把椅子来,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椅子似乎无法承担他的重量,发出了嘶哑的吱呀声,昏暗的灯光也无法掩盖拓拔司科那猥琐的神态。
咚咚咚!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想起,有远及近,木兰侧了侧头,若是李从良在这里的话定能认出这个人——可伦敦。
“想知道战场上怎么一个形式吗?”可伦敦问道。
木兰点了点头,嗓子干哑的她已经不允许再流畅的说出话来了,现在的她迫切的需要了解外面的一切。
“李从良,哪位将军,已经开始发动全军开始营救你了,而我们只需坐等,伺机而动。”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又转过身来补充道,“你知道吗,绥可将军的死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他虽然主合,但我没他那么好的脾气,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伤害了我心爱的锱铢,李从良他定会受到制裁。”说罢便走了,木兰听着一步一步的脚踏声心里既是幸福又是担心。
“水,我要水。”木兰的每说一句话都要承受声带振动带来的痛苦,这几乎快到她的极限了,“若是我死了,你们便没有砝码了。”
拓跋司野睁开眼睛,笑了一笑转身离开。
在一个帐篷里,有几个人正在为一个伤者缝合伤口,还有一个女子憔悴的守在旁边,一言不语,此时帐篷被掀起了门帘,一束刺眼的光芒照射了进来,一个医者喊到:“放下门帘。”来者很乖巧的吧门帘放下,径直向那女子走去。
“如何?”
“还算是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就苏醒了。”说罢,那医生说完便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将线割断,线在他的手下完美的打了一个小结,稳稳的落下,随着呼吸的节奏一起运动。
“两天后我们过来拆线,这两天一定要忌辣忌荤,苏醒前就喂一些流食吧。”说罢,几个医师便离了去。
“听说你捉了一位女将领。”那女子嗓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伤心致哑还是因为缺水致哑,在任何一个男人听来,这种沙哑的声音仍是让人动心,甚至是让人爱抚她的存在。
“呵呵,命中注定。”
“我想说,中原要比咱们开明的多了,重能者,而不是拿跨下的那些东西说事。”那女子盯着这个男人。
“那可不一定。”
“为何不一定呢,在你眼中,是能力重要还是男女重要?”
“那为何古往今来都是我们男人称帝王整治国家你们女人总是坐在台后看大戏?”
“那是因为你们男人喜欢让我们看大戏。”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那女子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说道:“行了,赶紧给你的小鸟报喜去吧,估计她都得等急了。”
可伦敦道了声别便离去,那女子望着昏睡中的人,独自说道:“最后你还是输了,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
花木兰又是在疼痛中醒来,自己已经不知道已经睡了多少次了,这种昏暗的环境不再是陌生,眼睛也适应了这一切,黑暗中的种种尽显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有一个彪悍魁梧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正在酣睡,时不时地咂咂嘴,他的身边斜倚着一根长棍,在自己的旁边还有一盆燃尽的炉碳,里面的铁棍甚是显眼——逼供用的烙铁。花木兰稍微抬了抬手,饥饿已经使她抬不起手来了,蛮人似乎很懂的惩罚犯人的规矩,即使人浑身无力又不至于饿死,花木兰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心里庆幸着身上没少什么东西,有时间也会心血来潮的想念一下李从良,熬,那位将军会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急躁,几日不见有没有想念自己,烦躁的时候就痛骂李从良,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来赎自己,早知道就不该下什么势要给他生孩子什么的,偶尔的也会想念起两个人浪漫的时刻,两个人的世界确实很美妙,妙不可言,就是在这种怀念中,醒来睡去,睡去醒来。
“李将军,蛮人派信使送了一点东西。”许易进了我的帐篷。
“熬?会是什么?”我心里犯嘀咕,莫不是开战信号!
“我奉可伦敦大人给李大人送一个信物。”蛮子说着便拿出了一个手链,我条件反射般的拔出了刀,帐篷里的人应着我的动作也拔出了刀对向了蛮人信使。
“你们怎么有这东西?”我问道。
“李将军认识便可,此人在我营中甚是安好,只是我家将军说,若是李将军爱惜贤才只需退兵五十里即可避免两军交战。”
“我如何相信你们?”
“李将军明日可带精兵前往燕尾山前的回首庭与我家可伦敦将军见一面既可得知是否正确。”
燕尾山是这片平原突兀的一片山丘,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极易收到攻打而且不容易防守,但这里却是先来者据优的地方,可伦敦很有可能在那里设下埋伏等着我进去他的圈套,到若是我不去就是向他们示弱——喏,堂堂的李将军竟然害怕眼前的一切,置疑着他们擒拿住了花木兰又不敢去验证事实的真伪——若是传到了可伦敦那里岂不是很无面子,前思后虑之后我决定还是要去见一见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们还是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握着——花木兰。
五十的精兵包括了我那五名敢死队的兄弟,一路上沉默的我们压抑的喜欢小打小闹得老四快要发疯了,我命令老四要严守命令,往日要怎么打闹我都任由着他,但是今日关系到今后两军的动态也就不能任由他胡打胡闹了,燕尾山已入眼帘,这意味着我们已经进去了危险区域,按照约定我需要前去回首庭去见一下我的手下败将,若是将五十的精兵带去显得特别的扎眼,我便带着敢死队的兄弟前去,不能让可伦敦摸出我的实力也不能过于大意,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其他的人还可以接应一下我们。
回首庭,可伦敦已经到来,这里面还有两名女子,我不敢确定花木兰就在里面,只消我正面看看便可知道她到底在不在里面,话说我还真没见过花木兰的女装,我想女装的她定是漂亮至极。
“李将军真是英勇之士,可伦敦佩服致极。”他在回首庭迎了出来,老远的就向我打招呼,“今日有佳人相伴,李将军,能否只邀你我二人与亭内两位佳人共同品茶论道。”我招呼他们兄弟五人在亭外守护,之后我便和可伦敦去了厅内,这两个女子并没有露面,用一掩纱将面部遮掩起来,只有眼睛露在了外面,我望着这两双眼睛,似乎突然间忘记了花木兰的眼神,我努力的让自己赶紧回忆起来,此刻有一女子笑了起来:“李将军这样看着奴家奴家会不好意思的,还请李将军见谅啊!”
是锱铢,没错,就是她,那么旁边这位女子定是花木兰了,我站了起来,死死得看着她,她却不望我一眼,依旧在倒着茶。
“呢,李将军,今日邀你前来主要的还是品茶的,想了解一下你们中原人的茶艺之道。”可伦敦端起一杯茶来戳了一口又放了下去,我说道:“李某是一个粗人,品茶论道是不行得啦,若是可伦敦将军喜欢的话我们切磋一下刀术我倒是还可以奉陪。”
“李将军说笑了,呵呵,论刀术可伦敦自然是比不过你啦,再说今日难得相见,平日相见不是打打杀杀便是你死我活,有伤大雅之情,偶尔的论述一下道义还是让人蛮感惬意的。”可伦敦把他的敌意隐藏的无影无踪,他自斟了一杯茶水,说道:“李将军可有妻室?
“李某终生报国,未曾想过娶妻生子,可伦敦将军莫不是要撮合我们两人,怕是可伦敦将军要失算了。”
可伦敦笑了笑,说道:“李将军你算是伤透了那佳人的心,你可知那位佳人在睡梦中经常呼唤你的名字呢,你若是无此情谊那她不回去也罢,在我这里快活的生活也蛮不错的。”
我心头颤了颤,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可伦敦将军相信日久生情吗?”
“说不相信是不可能的,李将军即无妻室,佳人又无,可伦敦说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如何?”
“切切不可,可伦敦将军,话可以这样说但事绝不可为,这份情谊李谋记下了,若是有机会定当答谢。”
“既然李将军这样说我就直言相告吧,司野,将佳人请上来。”可伦敦坐在了石椅上,玩着茶杯。
很快来了一个魁梧的男子,胡须满脸,带着一位羸弱的女子前来。
是花木兰,这身女装的她尽显秀丽之姿,甚至连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短发披肩,一身洁净的衣服衬托着她若似玉葱的脸庞,天蓝色配着大地的土褐色,浑然天成,无可挑剔。
“李将军,军容之上可见不到如此佳人,你若不要我就收下了,不过到我这里来了就没有你那般好了,我可是有妻室的人,再收个小妾也到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哈哈,喜酒可能喝不上了,但孩子满月的酒还是要请你的。”
“你!”我怒不可遏,拍桌而起。
“哈哈哈……”可伦敦大笑起来,“李将军真是一个迂腐之人,不敢直面自己的伪君子,在我心里的那个李将军一直都是英雄豪杰,敢做敢为的铁汉子,今天竟因为一个女人折了自己的腰,这样的敌人,不要也罢。”
我心里一阵的冰凉,诺,他挖了一个坑我就这样傻傻的跳了下去,我看着可伦敦,恨不得立刻把他杀了,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拔刀了,斜月弯刀似乎也哭泣了,为我的软弱无能,为一个若似傻子的我。
“李将军,我们已经没谈下去的必要了,你的人我扣下了,包括外面的那五十人,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想平安无事,你们退军五十里驻营扎宅,我们前行度过今年的寒冬,一切相安无事,倘若不想要这些人也可以,今年祭冬就用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