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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赤月

回来后我把事情的经过给木兰说了说,我的口才并不好,并且期间把锱铢的事情一掩而过,只是说放了一个人,让那人把绥可将军的遗言捎带了回去,讲完后我捎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不用两军交战了。

“今年是今年是不用交战了,怕是明年的战争是免不了了,从良,若是现在出军征伐蛮人我们定当事半功倍,而且会让蛮人臣服,可以的话,我们以后就不用再出兵伐战了。”我睁愣住,一时间脑子乱乱的,问道:“不管怎么样,战争还是要继续?”

“战争消停不下来的,必须分出一个胜负才可以。”

“那这次绥可将军是白死了。”我摇了摇头,感觉心里像是狠狠地敲了一个大闷棍,心里较憋得慌,问道:“没什么办法吗?”

“绥可将军没有白死,他若是指挥全军与我们交战,怕是死伤无数,那样得来的胜利怕是惨不忍睹,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退兵吗,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他手下的兵,若是我们现在出兵定会将他们击溃,现在看上去我们是赢了,实际上是他们保守住了力量,下次出兵定当是全力出击,从良,若是我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那就是放虎归山,!怕是以后再也消停不下来了。”

木兰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我心里很是不安,问道:“出兵伐战?”

他点了点头:“没错,从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木兰的建议之下我才决定出兵伐谋,全军两万人抽出一万人去出击蛮人,我们兵分三路,我统领着上路军,木兰率领中路,下路则是交付给了许易,我们连夜奇袭,准备给蛮人一个举手无策,路上我就想着千万别再上路碰到了那个叫锱铢的女子,不知为何我总对她感到一丝的愧疚,说不出的为什么,不过既然要开战那就要狠下心来,决不能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亲人的残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我的身边。

果不其然,蛮人是毫无准备,当我们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他们乱了手脚,没等他们拔刀我们便冲进他们军中,尤似虎扑羊群,狼入兔窟,一时间呼喊声不断,生命的收割就像是收割莲草一样迅速,不久我们就接触到了他们的将领。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我在车外喊到,“身为一名军官竟不顾士兵的死活,想不到蛮人竟是如此。”

“李将军,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胆小。”

我手下的人接过话去:“胡说,我们将军力勇三军,胆识过人,哪里是你们蛮人所能披靡的!”

“那李将军又为何要赶尽杀绝?”说罢,从里面出来个人,魁梧的高个,一脸的严肃,“没想到在这种末路下与李将军相会。”

“你是可伦敦!”我说道。

“李将军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虽然说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始终相信,将来我们终究会见面的,没想到李将军竟是如此奈不下心来。”说着脸角弧了一下,我知道他的心里在发笑。

“败军之将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将军,还不束手就擒?”我的手下还在向可伦敦宣示着我的存在。

“可伦敦佩服李将军的行兵之策,此次战败可伦敦心服口服,我听闻锱铢公主说将军刀法甚是厉害,能不能让可伦敦见识一下?”

这让我迟疑了一下,怕是这其中有诈,当初刺杀绥可将军时一直都是我的那几个死士在缠着他,虽不是老三与他拼刀老二是绝对无法伤害到绥可将军的,而我不过是补了最后一刀彻底的断送了他的性命,期间锱铢也不在场,她也肯定不知详情,若是这样断定我的刀求极好怕是有着些牵强了,不敢否定可伦敦心理有自己的小算盘,或许,他在这里等着我投入他挖好的坑,但我并不是那么的软弱,虽然说是幕僚出身,但刀术还是懂那么一些的,我没有惧怕可伦敦的挑战,接了下来。

“可以,我接受你的挑战。”我踢了一下马肚向前走去,可伦敦从车上下了来,亮出了他的佩刀,我也在马上下了来,拿出了我最喜爱的斜月弯刀。

斜月弯刀痛饮过时伟的鲜血,也喝过蛮人的血,把它亮出来时我就感觉到一丝血气,它在鸣叫,它在欢呼,它在雀跃,我不知道向来极少动刀的我为何如此的兴奋,犹似这把弯刀,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啊~!”我吼了一声,臂膀间充满了力量,朝着可伦敦划了一个弯月般的圆弧,此时此刻我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顺着斜弧飞翔而去,此时此刻可伦敦的刀也接到了我的飞刃,他的长刀紧紧的压制着我的弯弧。

好厉害!我心里叹道,弯刀在战场上拼杀不行,但是单独打逗却是占据了优势——刀剑之下都是有避规的法子,其中更多的是挡刀,防止刀剑砍到自己的身上,而斜月弯刀不仅可以挡刀避规,其尤似月牙般的刀刃可以随意游走,控制的当可以压制的敌人只有防范的事,无法进攻,但此时此刻我却感到了一股深深地压力,在刀柄上传来的力量使我无法挪移弯刀行走,也无法进行避规性的闪避,可伦敦的刀紧紧的粘着我的刀,像是在控制着我的刀一样——他在探我的底子,我知道这对我很是不利,第四招下我使劲往下一划,他的刀被我辟来,胸前顿时露出一个大空当,他使劲往后一越,避了开来。

我们的第一次接触看上去是平手,实际上是我被他压制住了,若不是最后一招的破招怕是我就被他砍伤了。第二次我主动出击,我用外刃向他砍去,他规则性的挡刀,我心里暗笑,手腕一转,内刃对上了可伦敦的刀,可伦敦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我竟会是如此的使刀。

刀主要是用来砍的,更多的时候是拼力,两个高手用刀对战更主要的并不是对力,而是拼谋测,斜月弯刀的外刃进行避规与滑刃,内刃进行破力和斜挎,让人防不胜防,生在蛮地的可伦敦可能没见过这种刀,技巧上他不知道如何避规,只能用自己的韧性去黏我的刀,上次的拼刀我就是因为他的黏刀吃了一小亏,这次有了经验,在他黏刀之际用滑刃滑起他的刀,使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刀,他的一步失控让他谨慎起来,在我第二次破开他的刀时,他孤注一掷,将刀上挑起来,此时此刻因为我的弯刀直入后背径直面对着他的刀,我不得不侧滑逃离他的刀。

第二次的拼刀可谓是险像丛生,若是我不直接侧滑而出定能砍伤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后背被他创伤,后背与腰腹相比要危险得多,一旦被他砍到即便死不了下半辈子也要躺着度过了,而可伦敦现在也不好过,我破开他的刀之后他的右手无法控刀,他为了抓住这次机遇不得不使用左手控刀,用过刀的人都知道打斗之中换手控刀是一个大忌,一旦失手必死无疑,好在可伦敦控住了刀,并且将我逼出了攻击范围。

第三次的对刀是刹那间的事,在我起身时可伦敦提着他的刀朝我跑来,大开大合之间威力无比,我将外刃亮出,提防着他的攻击,在对刀之时虽然我用滑刃卸去了他的刀,而威力巨大的他竟然用起了旋刀,一刀一刀的攻击过来,旋刀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旋刀不到要求速度快,力量高,更为关键的是变刀,每一次的变刀对手腕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使用不当就会让整只手变成残废,而我在他的旋刀攻击下只有防御的事,无法对他进行攻击,而且极容易被他砍伤,看着他的旋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次的变刀对我都是一次极高的挑战,单纯的滑刃已经无法应对现在的状况了,内刃更不用提了,只能提防着刀,若是被这种刀砍伤必定是重伤,虽然说旋刀威力巨大,但他也有弊端,长时间的旋刀对身体的负载巨大,只要我抵过这一段攻击,那他在停刀之后必定有一段时间乏力,只要我把握住那一段时间将他制服那胜利就是我的了。

在持续的七十余次的对刀终于停歇下来,可伦敦有些喘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而我也被他划伤了,尤其是脸上那一道口子最为明显,我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有一些刺骨,怕是已经伤到了骨头。这次他占尽了上风,我身上的伤口就是很好的证明,我吐了一口吐沫,第四次对刀我没有给可伦敦喘气的机会,亮出了外刃,向他奔去。

可伦敦也出乎了我的预料,他竟然还能够规则性的挡刀,虽然说外刃滑刃莫不可测,但是一时间我还突破不了他的防卫,只能是见缝插针的补上两刀,虽然说补刀对他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但他一时间还无法应付这种局面,只是狼狈的避规,我总感觉他像是在拖延我一般,慢慢的恢复自己的体力。

差距,此时此刻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作为绥可将军的臂膀实力自然不在话下,若是当初刺杀绥可将军时他在场的话结果怕是不一样了,我们可能有一两个人栽到他们的手中,想到这里我小庆幸了一下,幸好他不在。

我的攻击还在持续着,未从间断,外刃破去他的刀,内刃进行伤害,他渐渐的摸到了这种规律,出了挡刀之外,他的身躯也在扭动着,使我的内刃每每落空,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怕是我就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格了,无奈之下我也选择了旋刀。

斜月弯刀的旋刀不同于普通刀的旋刀,斜月弯刀必须持续的换手控刀才行,我自愧不如可伦敦的技术,但是这种情况下只能拼一拼了,在他再一次规则性的挡刀时我迅速的将左手探到右手间,右手一松刀柄弯刀自然的落到了手中,也是刹那间的功夫,弯刀反向的席卷而去,我几乎清楚的看到我把可伦敦的肩砍伤了,这是我俩对战来最有效的一击了。

我没有停顿,弯刀是双刃,不用在乎是用外刃还是内刃,因此速度上要比可伦敦的旋刀还要快一些,只是这样下来会更累的,我不知道在使用旋刀之后还能不能与他继续与他对刀,而且双臂要做一致的动作才能使旋刀不间断,目前的情况是我无法做出更好的选择,双手间不断的换刀控刀,耳边传来阵阵疾风与两刀之间的碰撞嘶鸣声,我使劲的一咬牙,又加快在了自己的速度,使得双手速度上有了一些差距,我不再是双手间递刀了,而是选择性的投刀,可伦敦也因为我这疯狂的举动大惊失色,我这种打法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旦刀失手,那失败的必定是我,但是旋刀本身就是攻防兼备的一种刀法,一旦旋起来便无法打断,并且迫使的对方只有防御的事,只要敌人一不小心便会被旋刀旋伤。

不知道我是运气的事还是因为之前可伦敦之前因为旋刀精疲力尽,我的攻击竟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的腹部、大腿、肩上都留下了我的砍痕,其中最严重的还是大腿上的那刀砍痕,估计是被内刃划伤,鲜血渍的他的衣服红红的一大片,在持续的对刀五十余次后我的体力逐渐的下降,速度也逐渐的慢了下来,可伦敦的对刀也变得容易了些,似乎已经摸到了我出刀的规律,我的旋刀已经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了,简单的对了两次刀之后我便抽身而退,结束了第四次的对刀。

“李将军好刀法,可伦甘拜下风。”他左手握着刀撑在地面上,脸上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时不时还露出一丝痛苦的脸色,直到现在我才注意要,他的右手在刚才的对刀中被我旋伤,似乎是筋被我旋断了,手无法再提起刀来,那之后他定是用左手规矩挡刀,我心里油然升起敬意——好厉害!

持刀人一般是不会使双刀的,尤其是拼杀在战场上的我们,力量才是我们追求的极致,为了追求这份力量也只能手持单刀尽我们最大的水平发挥。也因为此我们控刀的手便定了下来,另一只手只是在需要时入会介入,刚才的拼刀已经超出了我的最大水平,虽然说我即时的收了刀,但我的左手抑不住抖动,无奈之下便藏在身后,虽然可伦敦的手被我伤到,被迫使用左手控刀,但他岿然不动,可能是那把长刀给了他坚持的动力,亦有可能是不馁的精神坚持着他,他的岿然令我止仰。

“可伦敦,再战己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投降吧!”

“李将军,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记得在你们中原有句话是说英雄气短,如果没意外的话这里的‘气’应该是指命气吧!”

我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下来,他的意思是说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我望了望已经被我们缴了械的敌人,笑了起来:“可伦敦,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上,你想做英雄可以,但我会让这些人跟你陪葬。”

听到这句话他的手下有了一些松动,都在看着可伦敦,可伦敦也看了看我,在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可伦敦谢过李将军,日后若再有机会交战可伦敦必要雪耻今日之辱。”

“将军,就这样放了他们?”

我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已经输了,再继续杀伐己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说胜利已成定事,但困兽之斗仍不是军策,现他们知道已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倘若我们仍要赶尽杀绝,他们明知死是定局,那死之前定要做一次强烈的反扑,那时我军即便是占据优势也免不了损兵折将。胜利不一定要建立在杀伐之上。

我回到了自己的战马上,望了一眼左手持刀的可伦敦,用脚轮踢了一下马肚,马知道了我的意思转了一个弯朝另一个方向走着。我没有再次回头,心里念着馁可,若是馁可在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输的将会是我们这一方吧,或许我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馁可,你做不成英雄,不过你的死将战事激成了最小化,不管是赢还是输,你的愿望达成了。

一路走好。

回到军营后发现我回来还是早的,许易和木兰还没有回来,我正想派人去打探一下两个人的战况,许易回了来。

许易率领了三千人出击下路,他们碰到的敌人并不多,听许易说不过是千余人,但他们个个精悍,知道自己走头无路,追击之下他们破釜沉舟,与许易的军队直接对上了,刚开始许易不以为然,还以为此此小军不成气候,也就没有过于在意,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虽然说我军在数量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在气势上彻彻底底的败了下来——骄兵,兵法上最忌讳的事,蛮人身战沙场浴血奋战,身化修罗战将,犹似猛虎战群狼,明知孤立作战必败无疑,但他们不畏惧鲜血和死亡,仍用手中的长刀向世界喧示着自己的存在,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渴饮匈奴血,饥食匈奴肉”,现在倒像是一句十足的讽刺。

许易负荆请罪,我准了他的罪,要求他为战死的将土们哀吊三日,同时自我反省,许易似乎不敢相信这种惩罚,问道:“将军,臣罪当诛,请将军重罚。”

我解释到:“许将军,现在不是论什么罪,当务之急是定邦,文以载道武以定邦,想必你知道,你武略可能不及,但你文韬之箦却是众人望尘莫及,莫要因一眚掩其大德。以后军中还需要你出谋化策。”

许易领悟退了出去,现在三军归还两军,就剩下木兰一军,我望了一下即将落下的太阳,心里略有一些不安,木兰,你现在到底如何了,再怎么样你也要派一个人给我稍个话啊,不知道我很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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