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全区大停电，不好意思，今日恢复更新三章
“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白水晶焦急地问。
证据是决定事实的关键，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武启凛的猜测，很难保证他的猜测就是正确，如果猜测的前提就是错误的，得到的结论也只能是错误的。自来到Sincity，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武启凛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正所谓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有的时候也要搏一搏，大不了想办法把错误的推论变成正确的。
“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杜里杜局长和菲布里尔不惜这么做的理由，应该也是病急乱投医吧。小曼天正被杀，搅得反法案分子焦头烂额，但杜里杜局长也应该早就因为某些事忙得不可开交了。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手。记得日本有一句俗语是这么说的——忙的连猫的手也要借过来。”
“猫の手も借りたいほど忙い。杜里杜局长已经不介意能帮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了，对吧？”
没想到白水晶居然还会说日语，武启凛笑笑说：“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不觉的给杜里杜局长当枪使其实也有很多好处吗？”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提出帮他，他为什么还要拒绝你？”
这也是最令武启凛头疼的地方，他还不能很确定杜里杜的想法：“杜里杜应该有两种考量，首先他需要对我们进行更细致的调查摸底，确定我们真的可以合作。另一种考量则是继续吊着来我们占据主动权。对了，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不知道？”白水晶居然反问武启凛。
“知道什么？”
“就是前几天——啊——哦——对了，你才刚来Sincity还不到四十八小时。。见鬼。”
白水晶拢起额前的长发，嘴里念念叨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七天——确切来说是八天前，一趟从天堂区开往尼伯龙根区的货运车队遭劫。由于车队是驶入尼伯龙根区和天堂区交界处被劫走的，刚刚接防的尼伯龙根区特警死伤惨重，因为这个车队护送的东西非常重要，因此杜里杜作为主要负责人要承担很巨大的压力。不过也因此，杜里杜才有借口发布二级戒备令，否则单凭一个尼伯龙根区区警察局遇袭，根本无法启动二级戒备。”
连区警察局遭袭都不足以启动二级戒备，Sincity的奇葩程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知道车队运送的东西是什么吗？”
白水晶摇摇头：“坊间传闻好像是跟《正义法案》相关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我懂了。”凭白水晶深入的程度，她所了解的东西也就仅限于此了，再多的东西就必须涉及到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牌桌”上。她就像一个身处拉斯维加斯豪华赌场的赌客一样，攥着一把小小的筹码徘徊于老虎机、轮盘之类娱乐性比较强，收益不高的赌博项目中，她或许会在转到“777”或者押中单一数字的时候，才会用羡慕且畏惧的目光瞄一眼远处屏风后面正在进行的Blackjack或者TexasHold’empoker，看到那里牌桌上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拉她的老虎机。
“你懂什么了？”白水晶问。
“车队护送的东西。。应该就是母板B面。”
“母板。。B面？”
白水晶果然不知道母板B面是是什么，问她也白问。
大约十五分钟后，杜里杜局长在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的护送下来到楼顶，菲布里尔立刻快步迎上去，伏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免得一会儿让武启凛坑了。
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杜里杜还是那副短脚长耳犬的模样，眼袋比昨天见到他时更加严重了，想必昨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天上午武启凛送给他的好消息多少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因此杜里杜见到他时露出了应该能判定为真挚的笑来。
“5702，做的不错呀。”杜里杜跟武启凛握手，武启凛没想到他手上有很多老茧。
“也多亏你配合，怎么样，关于是谁劫走了母板B面，你有头绪了吗？”
杜里杜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武启凛说：“其实年轻人的锋芒露得太多，很容易走光呀。”
“不弄出点绯闻，哪能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呢？”杜里杜在提醒武启凛不要太冒尖，“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半路上被人拖走可不好。”
“就不跟你打哑迷了——你做的很好，才来Sincity不过48小时，就能推断出被劫走的是母板B面。”
“这种简单的推理谁都会吧？”
杜里杜伸出手摇了摇：“的确，只要知道相关情报，就算是小学生都推断的出来。但最关键的就是情报收集——别说你这个来Sincity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新人了，我想就连白水晶这个有一定经验的sin币使用者都没听说过母板B面，我说得没错吧？”
白水晶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老实承认。
“关于你之前的提议，老实说我很动心。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先把你拉入我的阵营中。不瞒你说，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你的年龄是你的弱点，但也是你的优势，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才刚来Sincity，还没有被这个世界的污秽所污染。”
接下来该“但是”了，武启凛猜不透杜里杜说的话是否发自他的真心。但自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后，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他很感动。
“但是呢，就像我之前劝你乘早脱身一样，我不希望你还未在Sincity完全生根发芽之前，就被现如今威胁着整个Sincity的洪流摧毁。其实我让菲布里尔待在你身边，一方面是为了让她试探你，一方面也是为了借用你的智慧，带着她，也是带着你自己远离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杜里杜劝武启凛明哲保身暂避风头，却没有让菲布里尔离开他的理由。没有阴谋也没有算计，只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胖大叔在即将与汹涌的波涛和澎湃的巨浪搏斗前，希望自己的家人和看着喜欢的年轻人能平平安安地躲起来，等待危险过去罢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罢了。
“爸爸。。”菲布里尔悲鸣着，她抱着杜里杜的胳膊，把头埋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
“自从车队遭劫，我就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菲丽（菲布里尔的爱称），聪明的你也一定早就明白，这是你我父女二人的劫难。如果可以，作为父亲的我真不想对自己的女儿说‘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守护你一辈子是我仅存的愿望。可是。。这是爸爸的任性，爸爸我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所以——菲布里尔，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菲布里尔已经泣不成声，武启凛做梦也想不到，千算计万算计，最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他又想起当初前往银盾安保公司时，那位健谈的出租车司机。那是一位坚定的法案支持者，看不起儿子希望有sin币使用者雇佣他来一飞冲天的窝囊愿望，却在知道武启凛是sin币使用者后立刻放弃一切原则，为他的儿子争取被sin币使用者雇佣的机会。
无论在地球还是在Sincity，人类都不曾改变。
一直没说话的艾音突然用梦呓般的口吻问：“善恶叠加态，你能告诉我现在是善还是恶？”
武启凛迷惑不解，他不知道艾音究竟在问谁，从她的眼神来看，这个问题是提给正在哭泣的菲布里尔，但她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却又像是是自问自答。
善恶叠加态，超越性善论和性恶论的新人性论吗？必然是要在这个善恶被放在同一天枰上的Sincity中，才能得出这种理论吧。
杜里杜的提议很诱人，也非常符合武启凛和菲布里尔的处境，但武启凛已经答应艾音要在Sincity这个舞台上演绎最精彩的骗局。而且在他的计划中，法案支持者和反法案分子的冲突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成功利用这个机会，必然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在Sincity站稳脚跟，铺开自己的牌局。
更何况武启凛也答应了白水晶要帮她解决不限级任务的问题，现在远遁千里的话，这位好不容易想上他这趟黑车的旅客可就要退票了。
那么现在唯有放弃一些东西了。
武启凛郑重其事地说：“杜里杜局长，你知道千人刀吗？”
“千人刀？”杜里杜拍拍菲布里尔的肩膀，菲布里尔听话地放开他的手臂，艾音立刻上去抱住菲布里尔，就像一大早两人那样，只是少了份桃色，多了分怜惜。
“如果你说的千人刀不是别人的话，整个尼伯龙根区能被称作千人刀的就只有那一位了。”
“黄金书屋的店主。”
“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你认识这位？要是认识的话，我就必须再把对你的评价提高百分之三十五了。”
“事实上我昨天晚上刚从千人刀奶奶手里把黄金书屋的所有权买了下来。”
“诶呦诶呦！”杜里杜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黄金书屋的所有权——你疯啦，呃不对！千刀怎么会出售黄金书屋的所有权！？”
“她把出售信息挂在网上了。”
杜里杜梗着脖子，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千人刀——她真的出售黄金书屋的所有权了？多少钱？你花了多少钱！？”
“原价1200万G，我跟她砍了砍价，答应让她继续住在书屋里，最后以900万G的价格成交。现在黄金书屋是我的工作室。”
杜里杜突然用胳膊肘夹住武启凛的脖子，用半威胁半讨好的口吻跟他商量：“这个，5702呀，打个商量。我给你900万G，再给你找一个易守难攻设施齐全的工作室如何？你把黄金书屋的所有权买给我吧！”
“别想，就连我这个菜鸟都知道黄金书屋和千人刀奶奶得有多么值钱。中国有句话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的意思是我会把菲布里尔姐姐藏在千人刀奶奶那里，我想千人刀奶奶保护菲布里尔姐姐要比我更靠谱，你说呢？”
杜里杜眯起眼睛，从短腿长耳犬变回到短腿长耳老狐狸：“你是想——”
“我要开新牌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