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财务部把开学典礼的费用计算一下,晚会到此结束,祁副会长留下,替他人散会。”
副会长有三个,景然一般都是直呼大名的,因为每次单独留下来的一般都是束言,这次留祁颖,甚至连祁颖本身都意外了。
书诺现在是财务部部长,所以呆在一个比副会长办公室小一点但是能和大家接触的地方办公也不错啊。
所有人走完之后,祁颖坐在原地:“会长。”
景然没说什么,推出一份会议从头至尾都没有打开过的文件。
没抱怨什么,祁颖就打开了文件,薄薄的一张纸,迅速浏览完,放下文件。
“有什么感想?”
祁颖狐疑,要不是这个人是景然,她还真的该想想是否事先被掉包了。
“会长还是找错人了。”
景然挥退了递咖啡的时雨,慢慢品尝起来:“找的就是你。”
要不是眼前的是祁颖,估计换谁谁改破口大骂:“我当然知道你找的是我,不然我怎么会坐在这里?”
景然丝毫没有在意祁颖脸色越来越濒临发怒边缘:“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身边,你会在意到吗?”
这种谈心的事情果然不适合两个冰山间的气氛。
“会长有话不妨直说。”
兜圈圈,温水煮青蛙,基本是景然谈判时百用不厌的招数。
谁会比一个从小深受绅士教育的人更有耐心呢?
正巧,这都是祁颖讨厌的,所以公关部是她从不踏足的地方。
“没什么了。”景然拿出下一份文件,自己看了起来。
祁颖第一次发现景然这个人不是好人!工作的名义把她留下来,然后私人的感情把她撵走。
“会长,我先走了。”
头也不抬的:“嗯。”
关门的声音巨大,景然抬头,把那份文件收起来,他花了一个晚上才把内容整理好,祁颖弃如敝履,他却不能。
但是他也不能说就此讨厌祁颖,毕竟问话的方式,是个人,即使不是先入为主,但凡只要有心,就会抵触:“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恐惧症而自己不知道?”
财政部应该能算是比较大的地方,设在大楼离会长、副会长办公室最近的地方,格局把部长、副部长一个人吊在半空中,然后书诺只要瞟一眼就能看到下面还有各组组长和所有干事。
祁颖到了财政部,还要上半层楼梯,走近书诺,书诺嘴中还在不断碎碎念:“景然,我就造你不是好人,资本家,吸血鬼,让我们陪你下班!不榨干我们最后一滴血不甘心是吧?!你这个资本家……”
“咚咚咚”桌子被敲了。
“不会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书诺默念,“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看到祁颖,书诺显然松了口气:“早说嘛,吓死我了。”
“我自然之道你不是说我,在说会长呢。”祁颖故意放大声音道,全办公室估计都听去了。
书诺表情立刻严肃了:“颖颖颖颖颖颖……告诉我。是谁把你带坏了?”
咋这么腹黑捏?
景然表面绅士,其实也是一个腹黑的。
还有,就在今天,终于知道是谁把照片放在论坛上的书诺咬着黄连也吃了下去了,袁燕老师,说好的和同学相处和谐,为人和善,国家5AAAAA……级教师呢?也是腹黑的。
唯一真正24K纯冰山的束言呢,自己还真的怕感冒。听说面瘫也是会传染的。
“别耍宝了,快点。”
好在哥哥在国外教了不少东西,还有最最最最最彪悍万能的戴拉布图。
说快就快,但是书诺很悲催的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来:“颖颖颖颖颖颖……你不觉得这种把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不一般的爽吗?”
还象征性地跺了跺脚。
祁颖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瞥了眼自High的书诺,打击道:“官职的话,我比你高。”
知道祁颖又拿自己找乐子了,书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你明明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嘛。”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包括时雨,那书诺就不得不再次默念:“景然是个吸血鬼!”
有些好笑地看着书诺,明明那么认真地不想出错,可是还是不断念叨的样子,时雨决定帮景然证明一下:“别以为他会先走,全校都知道景会长学生会最早一个到,最晚一个走,我们秘书处的有时候甚至比祁颖都要早走。”
“我才不信呢。”
时雨戳了戳书诺:“喏,你看,你们班束言不是正在往回走嘛。”
“也有可能是忘记了东西。”
谭馨也忍不住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啊。”
“哦。”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每人分担一点,工作只会越做越少。
其他人都零零碎碎地离开了,她们的工作也都完成了:“搞定。”
祁颖她们去取车,而书诺,只能认命地给敬、爱、的、景、会、长送资料!
等电梯等的没耐心,想着也不远,就直接走到楼上。
景然也是妙人一个,放着好好的电梯不乘,和往楼上走的书诺碰面。
书诺经过时雨的指点,也不好奇他为何还在。
景然倒显得有点吃惊:“还在?”
对天翻白眼……
“报表好了。”
景然想到好像没和书诺提及学生会放学时间,也就什么都没说。依旧淡定地接过文件夹:“这些不用一天做完。”
内容很齐全,面面俱到,条理清晰,而且费用也比上一任部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什么问题我明天晚会找你。”
学生会分年会、月会、周会、日会,日会还分早会和晚会。
年会是整个学生会从基层到高层都有资格参加的;
月会主要是为了一些本月会出现的节日做相关报告,由各部部长带领各部部员参加;
周会就是各部部长、副部长要参加的,其中包括对本周的一个相关内容梗概和各部门协调工作的调解会;
日会顾名思义,每天都要参加的会长、副会长出席对部门每天的工作汇报,由秘书处交接完成,而财政部则是例外,基于关于钱的问题,所以财政部部长必须每日按时参加,因为大部分工作都是限定日期完成的;
“为什么不是早会之后?”
景然淡淡地道:“学生会给予每个人充分的休息时间。”
以她的个性,大概会在课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完成吧。
难得懒散,却很有上进心的人呢。
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上下大量景然:“束言呢?”
总会想到什么不和谐的东西……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会忍不住……在秘书处的人走后……忍不住……那啥啥了吧?……
景然的额头爆出几个XX:“乘电梯。”
“哦,那你为什么不乘?”自言自语一样,“也是嫌麻烦?”
可是明显走楼梯更麻烦。
书诺忽然感觉到景然身上沉重的阴霾,乖乖地什么也不说了。
“不是好奇吗?”
书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景然不明白,他哪里像是吃人的老虎了?让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如此害怕?
他觉得此刻书诺是不是那时帮助过他的女孩都不重要了,哪怕不是,不,应该说就算不是,他也应该帮助眼前这个深度恐惧的少女。
“讲个故事吧。一个小男孩,天生的幽闭恐惧症,心理医生都束手无策,但是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她告诉小男孩一个巧妙的方法,也算是很蠢的方法,‘不待在封闭的地方不就好了?’可是很意外,小男孩渐渐接受了半封闭的世界,然后是全封闭的世界……”
故事很一般,但是说故事的人的嗓音还真好。
回味着……
“冉书诺,你以前有没有用过别的名字?”
这是一个突兀的问题。
书诺想起来,这貌似是景然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很认真。
只可惜:“没有,我只是冉书诺。”
但愿如此。
“If I Were A Boy Even Just For A Day……”“颖颖颖颖颖颖……我错了……我马上来。”
跑了两步,书诺回眸一笑:“谢谢你,景然。”
总是在不自觉中帮她,她不是感觉不到,甚至感觉有些奇怪。越来越想刨根问底,但始终没有合适的时候。以后……很久以后,再说吧。
身后传来一句:“冉书诺,很晚了……”
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饶是祁颖估计也不懂。
书诺笑笑,其实这句话很容易理解——“很晚了,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好。”
如果从传统意义上来说束言是冷的如冰山,其实真正接触过的,才知道束言非常的外冷内热,而真正冷的,更偏向于景然,这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人,有人会理解成是傲慢的AO,其实桀骜才是原本的他,贵气中的慵懒与生俱来,
束言乘上电梯,以为有人按电梯而刚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就站在电梯门口等,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出好戏。
“然,你好像对新转学生关心过头了。”
这样一个故事,也就冉书诺听不出主语是谁了,但是也不能怪她单线条,换了是任何一个认识景然的人,都不可能把主角和景然紧密联系。
景然把浏览过的文件递给束言:“明天早会帮她说句话。”
束言看到文件就皱眉,这不是原本景然打算自己做的报表吗?但这不是他的风格。
本来就是给新上任财政部部长一个考验,景然是打算自己做完,然后抽空看看的,没想到这样一份几乎完美的报告已经送到他手上了。
“她有这个能力。”
因为是空降的,难免被猜忌,要不是今天颜韵请假,那晚会不就好玩了?
束言虽然为人处事少言寡语,但并非什么自命清高、自视冷傲的人,既然有能力,自然会说话,可是:“你怎么不来说?”
明显身为会长更有话语权。
“颜韵。”
是了,本来就因为她,书诺处处躲闪,再躲下去,估计退部申请很快就会被祁颖批准。
以祁颖在学生会元老的地位,和书诺本身的树敌,即使景然也没办法完全镇压。
提到颜韵,束言颔首:“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