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的离开,让我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悻悻的样子。他留下的信条不是‘等我’,而是‘勿念’,让我越发幽怨。
‘勿念’这两个字,原才是这天底下最伤人的两个字。
司茗劝我,“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苏灏那一根。”
我叹气,“可是他吻了我。”
司茗又劝我,“这事上最愚蠢的事就是选择在一个树上吊死!你看雾水村喜爱我的男子有多少,最后还不是纷纷回去娶了其他的女子,那才是明智之举。”
我叹气,“可是他吻了我。”
司茗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男子,在我眼前直接亲了下去……
我瞠目结舌,再不敢说出那句话。
消沉了半个月,我也渐渐把苏灏放在了脑后,把他的出现,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人散,也不该过份留恋。他来时我真心相对,他走时我不忧不怨,大约是这么个理儿。
有句话说的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司茗见我看开了,开心至极,直夸我是个人才。
人才的可不止我一个。季桑那厮,在我没出门的这半个月里,利利索索变戏法一般在神医阁旁边的田地里搭了个草棚子。
我抱着司茗的珍藏百花酿,望着不远处那座枯草搭成的蘑菇形状的屋子,再次感叹了一把季桑的人才。
一个人,半个月,一处屋子。
我心中油然生出了几分敬畏感。
“你还要感叹多久?还要我等你的酒等多久?”
屋顶上的季桑翻了身,滚滚滚直接从屋顶上滚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抱着酒坛子,踱了过去。
进了季桑的屋子,我最后感叹了一把季桑的人才。
大到朝西的窗户上的雕刻,小到油灯上的装饰,我怎么也没想到季桑原本是个这么爱生活的人。
我将酒坛子放在屋子正中的八角红木桌上,“你是怎么做到在柳神医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座房子的?”
季桑端了青玉制的茶盏出来,“这有什么,我去寻了村长,找他要了这块地。地是我的,柳柳最了不起,也不过就是不踏进来罢了。”
我品了一口季桑泡的茉莉花茶,一股清香萦绕在齿间,像是有茉莉花小精灵在我齿间跳舞一般,我愉悦的用手指哒哒哒的敲着桌子,“那你做了什么,让村长把这块地给你了?”
季桑懒洋洋的躺在窗户下铺着羊毛毯子的梨花木榻上,“他儿子不是有口吃吗?我给他儿子下了毒。”我敲桌子的手一停,直直的盯着季桑,他只好又改了口,“好吧,我给了他一味治口吃的药。”
我又饮了口茉莉花茶。
李曜的口吃没了,如今的他,该是我们村里的众多待嫁女子的梦中情人。
“我怎么在你脸上看出了可惜的意思?”季桑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哪有!胡说八道!
……
“丫头,我有个东西要你帮我转交给柳柳。”
“什么东西?你自己为何不去?再说了,不还有小鱼吗?”
季桑的眉头一拧,“小鱼叛变了,我带了他五年没比上柳柳带他一个月。我刚在神医阁旁建了屋子,不宜太过张扬,我牺牲一点控制一下这几日不会出现在柳柳面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我明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想必你也明白。”
我转了转茶杯子,“要我帮忙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好啦,这茶杯子我送给你。”
我摇了头,“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哦……我晓得了。”
我笑了,作认真听书状。
“江湖之大,我肯定帮你寻个英俊潇洒高大魁梧的好郎君。”
……我无言的又摇了头。
季桑一愣,胆战心惊的举起了两根手指,“你不满足,要两个?”
!!!!!!
“季师娘我要听你跟柳神医的往事。”
季桑责怪的看着我,“真是的,你早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