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中了俞峰一掌伤倒在地,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似乎中了严重的内伤,身子摇摇晃晃,根本没法站起身来。在场的青城弟子见功夫高强的莫言竟被这俞峰伤得如此重,心中惶恐不安,知这俞掌门已不是曾经武功平平的俞峰,于是各自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人挺身而出,只是看着事态发展。
俞峰见莫言倒地不起,语气无半点平和,仍是恶狠狠地说道:“这任清风到底是出不出来?”
莫言强撑着身上的伤,脸上无半点血色地说道:“掌门有事,不得相见。”
我看向旁边各怀心事只是静观其变的青城弟子,小声问道:“你们莫师兄被人伤成这样,任掌门怎么还不出现。”
那青城弟子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神中满是猜忌地问道:“你是何人?”
听他问这话,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只是说道:“我哪门哪派都不是,到这只是看个热闹。”
青城弟子又看了看我手中所拿之剑,见剑身不俗,知我定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来历不凡,换了语句,恳切地对我说道:“姑娘手中佩剑不俗,定是武功高强之人,若能出手相助莫师兄,青城一派感激不尽。”
我心中不解:“你们任掌门去了哪?”
“姑娘不知,十多天前任掌门就失踪了,至今未见踪影。”
那俞峰如今虽是一派之长,但行事作风还是五年前了尘峰上的模样,性子尤其急躁,见莫言被伤成这样依旧不肯开口,便向自己门下弟子要得了剑,直直地指向倒在地上的莫言:“叫任清风出来!”一旁的顾天印也是静观其变,眼睁睁看着这莫言被俞峰以剑相逼。而顾城和谕城的弟子更是在一旁火上浇油,扬言这任清风再不出来,便踏平青城。
看着眼前的局面,青城弟子又慌乱成一团,但依旧没人出面,估计都觉得自己不是这俞峰的对手。我想这俞峰如今好歹也是一派之长,说话做事依旧这样蛮横无理,对莫言死死相逼,丝毫没有一派掌门的风度。莫言刚开始便一直好言相告,句句都是谦和忍让,如今顾城和谕城两派之人逼迫要挟他一人,俞峰更是以剑相对,作为旁观者,我心中也是一阵怒火,只是不知这俞峰到底功夫有多深,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看样子你是要死撑到底了!那就不要怪我了!”俞峰终于失了耐性,说话间一剑向莫言刺去,剑锋直指莫言要害。
“住手!”看着莫言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在俞峰的剑下,我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几乎是喊着说了出来,也没想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只觉得莫言不应该死得如此冤枉,顾城与谕城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却不知说出这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我,俞峰在剑几乎已经触着莫言要害时停住了剑,也看向了我,不知我是何来历,居然敢来阻止他。
我说完话,便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年在灵溪虽然一直苦练剑法,自以为已经小有所成,但遇着第一个对手任清云便落于下风。这俞峰一掌便将莫言打成重伤,其内力高深程度可见非同一般,自己这时出头,简直就是送死。但一见着莫言顷刻间可能就要送了命,自己又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心中忐忑不安。
“你这小女娃是哪派弟子?前来找死的吗?”俞峰见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居然也敢来阻止他,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将剑锋一转,直直地指向我。而本已是注定将死的莫言也不知我是何来历,纳闷地看着我。
“我哪派弟子都不是,不过见各位这样对待重伤之人,心中觉得不公。”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了这话,刚说完心就跳个不停,自己都感觉自己是在找死。顾谕两派的人都在上下打量我,窃窃私语,大多觉得我这时候站出来简直是来送死。
“姑娘小小年纪敢站出来也是勇气可嘉,不知姑娘师承何处?手上这妃子笑又是从何而来?”一直不开口的顾天印看着我手中的剑不凡,毕竟年纪最长,认出了我手上所拿是妃子笑,客气地问道。
“妃子笑?”俞峰诧异地看向顾天印,“你说的是剑中名品被称作‘惊鸿一剑’的妃子笑?”
顾天印点了点头:“这妃子笑本是清河黄天烈之物,莫非姑娘与那黄掌门有些关系?”俞峰知得我手拿的是妃子笑,略微有些吃惊,但又见我终究不过十几岁的丫头,依旧不放在心上:“你是黄天烈什么人?为何来替青城派出头?敢用这妃子笑,那就给老夫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俞峰说完这话也不等我回话,拿着手中的剑冲向了我。
“俞掌门,且慢……”顾天印开口想要阻止,但俞峰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向我继续冲了过来。
我忙抽出妃子笑,准备应对他的来剑,心中虽然慌乱,但面上依旧淡定从容,动作敏捷利落。待俞峰已经近得我身,我使出逍遥剑法,与俞峰斗起剑来,俞峰剑招虽来得急,但却并没有想象地那般厉害,甚至让我觉得有些拖泥带水,直像是中下层水平的剑法。
“好潇洒的身手啊……”“这女子年纪轻轻,剑法却这样精妙……”人群中不断有人议论。我心中有了定数,如今自己已然是占了上风,知这俞峰在剑法上并不是我的对手,只再过几招自己便能将他打退。
果然,不出四招,我便将俞峰手中之剑打落。
“前辈,承让了……”我收了剑,想替俞峰捡起落剑,谁知就在我弯腰的这一瞬,听那莫言叫道:“姑娘小心!”我还没缓过神来,便在背后中了一掌,这一掌威力极大,穿透我五脏六腑,整个人都似被这一掌拍散了一般。我被这一掌拍出一段距离,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从未有过的疼痛感遍布全身,瞬间就要倒地。
就在我几乎就要触着地时,忽然感觉有人扶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傻子,干你何事,这般强出头。”
我看向那人,极虚弱地说:“你不是说你不来的么?”